第十二章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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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醫,皇后怎會這般?”南宮瑜急切的說。
???“回皇上,那是藥效發作了,以毒攻毒的過程會很痛苦。”
???“可有法子減輕痛楚?”
???“回皇上,沒有,這就是此毒的厲害之處,中毒之人即便沒有毒發身亡,解毒的過程也是異常痛苦?!?p> ???“雨兒……”
???我聽到母親的聲音,我張了張嘴,叫了聲娘親。
???“雨兒,娘親在這里,娘親陪著你?!蹦赣H拉住我的手,我感到一滴淚落在我的手心。
???“娘親別哭了,雨兒不疼,雨兒不疼,啊……”
???我不受控制的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皇上,內服的藥也好了,快讓娘娘服下吧?!?p> ???有人將藥喂給了我,藥落在我的胃里,很快,我覺得全身似火在燒,又似身處冰雪之中,冷的發抖,傷口處又似有萬千螞蟻噬咬。
???那痛苦折磨的我痛不欲生,我抽搐著,手緊緊的抓著,指甲陷進肉里,有血流了出來。
??冰火兩重天,即熱又冷,我的頭昏昏沉沉,不知自己在哪里,嘴里胡亂的說著。
???“娘親,祖父,大哥……娘親,我好難受,娘親……”
???“雨兒,娘親在,娘親陪著你。”
???我聽見娘親哼了一首曲子,是我小時候睡覺時她經常哼唱的,她拉著我的手,輕輕的哼著。
???我的心漸漸靜了下來,我看到了煙火,還有煙火下那張好看的臉,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我又看到了我與他一起看星星,與他一起躲在杏樹樹冠里,我踮起腳親了他。
???我睜開了眼,在眾多的臉龐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神色疲累,應是為我找藥連日來未曾好好休息之故,他的眼里竟然有著深深的痛楚,那痛楚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看到他雙手緊緊的握著,有紅色的液體流出,我想替他擦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我閉上眼朝他輕輕的笑了笑,我想他會明白,然后再睜開眼便移開視線,我看到了母親,大哥,四哥,祖父,還有南宮瑜。
???我朝大家都笑了笑,母親拉著我的手說:“雨兒覺得可好些了?還疼嗎?”
???“娘親,不疼了,真的?!?p> ???“好孩子,你總算是熬過去了?!弊娓敢餐低档牟亮瞬裂劢钦f。
???“讓大家擔心了,娘親,我昏迷了幾日?”
???“你昏迷了整整七日?!蹦赣H說。
我看著周圍的眾人,所有的人神色都疲憊不堪,眼里布滿血絲,我想我昏迷的這幾日他們也都沒能好好休息,看著他們疲憊的樣子我心里很是難過。
???“我竟然昏迷了這么久,大家守著我這么久都辛苦了,都回去吧!大哥,四哥,帶祖父和母親回去吧!”
???“雨兒,娘親不放心你。”
???“娘親,回去吧,我在宮里自有皇上與宮人照看?!?p> ???“母親,不然我們先回去吧!讓娘娘先好好休息?!彼母缯f。
???“都先回去吧,過幾日等雨兒恢復好了再來看她吧!”南宮瑜開口說,他忽然稱呼我雨兒,讓我心里很是不自在,我又想起他那些模模糊糊的話語。
???“臣等先行告退。”
???我看到母親眼里的不舍,我朝母親搖了搖頭,她便跟著祖父,大哥和四哥出去了。
???南宮瑾也隨他們出去了。
???一時間寢殿里很是安靜,我開口說:“皇上也回去休息吧!”
???“朕再坐會兒?!?p> ???南宮瑜臉上也是疲憊的神色,他著我眼里盡是矛盾與掙扎。
???“臣妾看皇上臉色很不好,這幾日讓皇上費心了,國事繁忙,皇上不該不顧龍體,還是回養心殿歇息吧!”
???“好,那朕先回去了。”
???“臣妾恭送皇上?!蔽冶鞠肷陨云鹕硇卸Y,南宮瑜卻輕輕的扶我睡下。
???“好好休息,不必起身了?!?p> ???說完他就出去了,我本想告訴他我是被人推出去的,可是我不知道是誰推的我,在這之前我不敢也不能告訴他真相。
我輕輕閉上眼,回憶著那日的情形,是祖父嗎?可是他明明跟我說了那樣的話,且他當時震驚的眼神也不似裝的。
??“娘娘可是又疼了,要不要奴婢傳太醫過來?”輕雪站在床前擔憂的看著我。
??“無妨,本宮只是在想一些事情?!?p> ???“輕雪,那兩名刺客怎么樣了,皇上可從他們那里審出什么了沒有?”我皺著眉頭問輕雪。
???“娘娘有所不知,那兩名刺客好像是行刺之前就服了毒,所以被捕以后沒多久就毒發身亡了。”
????“這樣啊,這件事就沒有一點線索了?”我若有所思的說。
???“嗯,皇上還在追查,不過好像沒有進展?!?p>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宮有些累,想再睡會。”
???我用中指揉了揉眼角,再次回憶起那日的情形。
??可是除了祖父,當時我身邊確實沒有別人,難道他真的貪戀權位,想借此讓我得寵,然后一直手握重權。
??那么那兩個刺客呢?是真的刺客還是有人安排的?
???獵場守衛森嚴,不僅有禁軍,還有南宮瑜的專屬近身侍衛,如此嚴密的防衛中那兩名刺客是如何進來的?
??這一切隨著兩名侍衛的死都成了謎。
??我又想起迷糊中聽到的那些聲音,南宮瑾是如何進到我的寢殿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的,還有南宮瑜,他說的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頭疼的厲害,這些事都困擾著我,我覺得我像是走在迷宮中一般,無論怎么走都是死局。
???在所有人眼中我救了南宮瑜,而南宮瑜會如何對我?慈寧宮那位又會如何?從此以后我又會處在什么樣的風口浪尖中。
???想著想著我竟睡著了。
???我覺得這一覺睡得很久很久,迷迷糊糊中似有人進來,又有人出去,我想醒來,但是又醒不過來,有人似乎在替我擦臉上的汗水。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里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我拼命的搖頭想讓自己睜開眼。
??“雨兒,快醒醒,雨兒……”是南宮瑜的聲音。
??“來人,快傳太醫過來?!?p> ???有人似乎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雨兒?!蹦蠈m瑜抱起了我,我終于睜開了眼。
??入眼是南宮瑜的俊臉,他神色焦慮且帶著些許疲憊。
???我偏了偏頭,發現窗外一片漆黑,寢殿的桌上燭臺發著火紅的光。
???那光晃的我瞇了瞇眼,這才發覺我竟然躺下南宮瑜的懷里,我覺得甚是怪異,便想起身,只是身體虛軟的沒有一點力氣,這才發覺全身被汗水濕透。
???南宮瑜將我放好在床上,然后起身站在我的床邊。
???“這么晚了,皇上怎么過來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虛弱的厲害。
??“朕過來看看你。”南宮瑜看著我輕聲的說,他的眼底是無盡的柔情。
??我不適應的躲開了他的眼神。
???“朕讓人進來給你換身寢衣,你剛出了許多的汗?!?p> ???“臣妾謝過皇上?!?p> ????“來人,給皇后換件寢衣,再替她擦下身子?!?p>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輕雪說著就出去了。
???“皇上,張太醫來了。”是德公公在外殿的聲音。
???“讓他進來?!焙芸鞆執t進來了。
???“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p> ???“免禮,皇后適才一直昏迷著,差點醒不過來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毒已經全解了嗎?”南宮瑜的聲音帶著憤怒,他盯著張太醫,眼里全是冰冷。
???張太醫嚇的趕緊跪在地上,雙手顫抖的說:?“回皇上,娘娘的毒確實已經解了,只是之前解毒過程太消耗體力,所以娘娘的身體才虛弱的厲害,方才應是夢魘所致,體虛才會出現夢魘之癥?!?p> ???“可有法子?”
???“回皇上,微臣會配調理身體的藥,娘娘的身體還需慢慢養著才行。”
???“需要多久?”
???“半年左右?!?p> ???“你盡管用最好的藥物,需要什么盡管說,朕自會尋來?!蹦蠈m瑜說著坐在我的床邊。
??“是,微臣明白?!?p> ??“起來吧,明日起,每日兩次來請平安脈,皇后若有閃失朕唯你是問?!?p> ???“微臣明白?!睆執t用衣袖擦了擦頭上汗水。
???“還有皇后的藥,你在鳳仁宮親自煎,不許任何人插手?!?p> ???“是,微臣記住了?!?p> ???“好了,退下吧!”
???“皇上,熱水準備好了。”靈云在外殿說。
???“進來吧!”南宮瑜說完,靈云和輕雪端著熱水便進來了。
???“皇上早日回去歇息吧!”我輕聲說著。
????南宮瑜伸出手要替我解開寢衣,我慌亂的擋住了他的手。
??“讓靈云來吧!”
???“朕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蹦蠈m瑜不悅的說。
??“臣妾的傷口好多了,雖還未結痂,現下已經不疼了。”
???我拉了拉被子,并未給南宮瑜看傷口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朕先回養心殿了,明日再來看你?!闭f完南宮瑜起身準備出去。
???“臣妾恭送皇上?!?p> ???“伺候好皇后,她若有閃失,朕唯你們是問?!蹦蠈m瑜看著靈云和輕雪,他的聲音不怒自威。
???“奴婢明白?!膘`云和輕慌忙雪跪在地上。
???南宮瑜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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