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稍作懲戒
沈寒溪靠在門邊,雙手抱胸,“你是不是又說什么刺激他的話了?”目光犀利,直逼許溫之。
“不是,你哪一邊的,我差點沒命好不好。”許溫之急得站起身。
“我知道,我會盡快處理,這次是我的失誤,把你牽扯進來。”
沈寒溪嘆了口氣,和許溫之道著歉,隨后又叮囑道:“既然你硬是要留在這,以后說話就注意點,這次虧還沒吃夠?要真動起手來,你不是他對手。”
許溫之撇了撇嘴,“算你有良心。”又和沈寒溪哼哼了一會。
“行了,我出去處理一下。”想著穆楓還在外面,沈寒溪心下一沉,看來有必要警告一下了。
“你也悠著點,大丈夫能屈能伸,別硬來。”許溫之說著,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吃飯的話,待會我還是點外賣吧。”沈寒溪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她是不敢再讓這倆獨處了。
客廳里的穆楓還是原來的姿勢,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端端正正的坐著,腹部的傷口再次漫出血來,他只呆呆的望著沈寒溪離去的方向,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
看見沈寒溪從房間出來了,他微微頷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結果卻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身子猛地一怔,咬了咬下唇,重新低下了頭。
沈寒溪沒什么多余情緒,帶著些許冷漠,走到穆楓跟前,瞟了一眼他腹部的傷,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淡淡開口,“跟我來。”
穆楓幾欲起身,卻因為身體虛弱又跌坐回了沙發,一時間有些狼狽。
斜睨了一眼他,沈寒溪嘴邊泛起一絲涼薄而嘲諷的笑,“剛剛動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虛弱啊?”
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只背對著他,隨時準備抬腿走掉。
穆楓臉色一白,抿了抿唇,喉間微微滾動,下顎緊繃,勉強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腹部的血又是猛地涌了出來。
沒有回頭看他,沈寒溪并未言語,向樓上走去。
穆楓低頭跟在后面,偏沈寒溪步子極快,他緊攥著拳,費力的加快步子才勉強跟上,額頭和脊背滲出汗來。
沈寒溪在一處房間門口在站定,是一間小閣樓,她推門進去,示意穆楓進來。
里面很黑,地方并不大,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并不透光的窗戶。
穆楓抬頭看她,眼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求,沈寒溪斂了眸子,熟視無睹,并不言語。
穆楓出奇的聽話,挪動著步子,一米八七的身高彎腰進去,弓著身子在漆黑的小閣樓里坐下。
沈寒溪走到他跟前,放下了一瓶藥和紗布,瞥了一眼他的傷,冷漠的開口,“自己處理。”
之后便出了門,沒有絲毫多停留的意思。
她生氣了,很明顯。
穆楓看著藥和紗布,望了望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高大的身子抱成一團。
狹小的空間,無邊的黑暗,永遠的噩夢。
他渾身顫的厲害,他聽見她離開后鎖上了閣樓的門,清晰而尖銳的鑰匙碰撞聲,擊得他心里最后一絲防線潰不成軍。
沈寒溪嘆了口氣,看上鎖上的門,心里一陣憋悶。
好端端的救個人卻只能當犯人一樣防著,她不是沒看見穆楓愧疚的神情,有些可憐的樣子,但這不能是他傷害許溫之的理由。
她很清楚,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許溫之也許會喪命,或許穆楓有心理陰影,有難言之隱,但是他給許溫之留下的恐懼又有誰來體諒呢。
待他傷好之后,就讓他盡快離開吧,只能這樣了。
沈寒溪思索著,剛剛叫的外賣也到了,許溫之立刻到客廳去取,見到食物,好像把剛才的危險都拋諸腦后了一般,看見沈寒溪忙招呼到,“干嘛呢?趕緊過來,趁熱。”
這個二貨,總是操心別人的事,遇到自己的事反倒心大,沈寒溪扶額。
“你把他關到閣樓了?”許溫之邊啃雞翅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