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影像的主人公,孟流云還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投影到了上清門,引起了那么大的轟動。
此時他與眼前的這個小妖怪相戰正歡。
雖然死活看不透它的實力,不過就以目前的表現來看,這家伙一定是他要找的貨色了。
而且看它吃人皮的手法那么熟練,還有那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個殺人比睡覺還勤快的慣犯。
不用想也知道,好好和它商量,讓它交出妖丹是不可能了。
如今只能硬碰硬強取,而這,孟流云自詡能算得上個中高手了。
小妖怪兩招沒打不死孟流云,臉上反而嬉笑了起來,手上的鐵鉗也瞬間松開。
身形稍稍停滯了半刻,在卸了力量之后,突然向后飛去,同時口齒微微張開,呼出了一口氣。
但就這看似尋常普通的一次呼吸,卻在那小妖怪的催動下產生了異變。
那口氣自出口之后,一股極強的威壓隨其而至。
卷動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渦環,將已經壓實了的土地再次掀了起來。
狂風將孟流云腰間的傳信玉再次攪起,那道突然出現的巨大氣流渦環似乎就在眾人的臉上卷動。
也只需看上一眼,便能夠看出,只要被那渦環擊中,其中那股朝著四面八方無死角拉扯的風力,能瞬間將人分尸。
紅葉站在孟流云的耳朵旁,許是實力太低,看不透雙方對戰的強度,眼看著面前那道洶涌的渦環,竟然一點點都不擔心。
反而覺得師兄在眾人面前展現實力,是一件很酷的事,不就是一陣比較奇怪的風嗎?這有什么厲害的?
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那巨大的渦環雖然速度極快,聲勢也不小,帶著砂石飛卷過來,看著十分駭人。
卻只見孟流云向后躍了一步,右手上的長刀翻轉了個方向,橫刀一劃,瞬間將面前的空氣撕裂開來,從中爆裂出無盡肆虐的刀氣。
同時孟流云制住腳步,猛地一蹬,身形便如閃電一般激射了出去,手中的長刀順勢被其隔著面罩用嘴咬住。
空出的右手朝著小妖怪抓了過去。
眾人眼光全部集中在孟流云的身上,卻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在其移動的時候,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眩。
而那小妖怪也沒想到孟流云如此莽撞,只見那無形刀氣先一步破空而至,將那巨型渦環氣流完全攪碎。
孟流云轉眼也到了面前,小妖怪嚶嚶嚶叫了一聲,沒來得及任何動作,便被孟流云一把抓住脖子,按在了地上。
這時孟流云的右手被炎火燒得通紅,在黑夜中劃過,流下了一大片火星。
而小妖怪一身的實力被炎火壓制,根本使不出來,只能使勁挪動掙扎著。
而劇烈動作下,其脖子處雪白的皮膚如同高溫下的釉彩一般,慢慢開始融化脫落。
孟流云毫不猶豫,當即掐死了脖子,左手上的短刃手起刀落,從它的尾椎部位插了下去。
小妖怪哼了一聲,漸漸沒了動靜,孟流云再一用力,短刃如同切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從下面一直劃到了它的脖子處。
孟流云嘴里咬著長刀,面罩上微微有些咸味,但他并不在乎,此時一臉興奮地伸手將小妖怪沿著背上的傷口撕開。
卻驚異地發現,它的體內竟然什么也沒有,完全就是一個空殼。
而此時這小妖怪的身體還在扭動,卻慢慢地開始變得透明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的紅葉大概已經明白了自己師兄在干什么。
對面和他戰斗的肯定是個仙級的妖怪,師兄這是在殺妖取丹,難怪打得這么激烈。
師兄可真厲害!!!
而此時的丹峰頂上,端雪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藥杵正在搗藥。
淡紅色的眼鏡下,一雙大眼不停地眨巴著,充滿了疑惑。
那火紅的手掌看著就十分眼熟,即使是透過影像,也能明顯地辨別出那獨特的炎火。
只是,這樣一說,多少也太離譜了點,一個虛體期的小弟子,真的有這么強嗎?
除此之外,再沒有人能認出孟流云,那幫小弟子們整日被師父逼著修道,此時正是偷閑的好機會。
又能見到如此刺激的戰斗,一個個如同瘋了一般圍繞在孟流云的巨像旁,飛上飛下。
只有那幫長老們最著急,此時掌門外出,整個門派就只有他們說得上話,但面前的這個情況,誰也沒見過啊。
“林長老,你們器堂怎么做事的?傳信玉這么重要的東西都能出問題?這若是泄露了門內機密,你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嗎?!!”
“這人的實力看著要凌駕于你我之上,此番無端將身形投入門內,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倒是怕弟子們見了這番打斗,日后修行之路上,道心不穩啊。”
林長老的臉色十分難看,傳信玉這種東西,他在當學徒的時候便會制作了,幾千年的煉器生涯中更是從未出過問題。
而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找不出原因來。
“別說那么多廢話了,說這些還是有用還是能怎么樣?你安靜些讓他想想法子。”
林長老拄著額頭,手上拿著一個閃著光的傳信玉,以他經驗來看,這就是一個完美的完成品,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
但現在又確確實實出了問題,這會皺眉沉思了許久,才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
“這個影像我不知道從哪里傳過來的,但似乎對方聽不見也看不見我們這里的情況,像是提前記錄好的場景,而且這些傳信玉我看也沒有問題。”
此言一出,那些長老們又吵了起來,好在是已經避開了七曜門的人,不然鐵定要被看笑話。
林長老此時也有些不耐煩,伸手制住了吵鬧聲,又說道:
“若是諸位覺得這樣會對門內不利,現如今只有將所有的傳信玉全部銷毀。”
“全部銷毀?當真沒有辦法關閉了?”
說話的是錢長老,一想到要把所有的傳信玉銷毀,那可是不小的損失,不由得好一陣肉疼。
此時林長老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