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擺擺手,示意保鏢上前將席樂帶走,突然,一個人形物體從半空倒飛過來砸到雷云的腳前,砰的一聲,聽著就疼!
保鏢們頓時如臨大敵退守到雷云身邊。
雷云:“……?”
他低頭——
噗!裴奕·瓦什吐出一口血,整個一血人!
裴奕少校???
……
手持骨鞭的青年站在路燈桿上,衣袂獵獵作響,下頷頸側綻放一朵黑紅妖異的花狀印記,詭譎神秘。
花蕊的亮紅襯著白皙的皮膚,冷而艷,淡漠冷酷的嘴角勾起一絲傲慢的弧度。
他站在黑暗里,他就是黑暗;他的凝視,來自深淵——
他的臉上沒有偽裝,卻無人可以窺見他就是江平遙。惟妙惟肖的花蕊那鮮紅的顏色,仿佛無盡暗夜里唯一的光。
“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雷云不是很想抬頭,于是目不斜視,轉身就走,相當干脆。
裴奕·瓦什:“……”
席樂:“……”
皎潔的人造月光光芒忽然黯淡,烏云凝聚,遮住一地清霜。
身體的疼痛讓裴奕從熱血上頭的戰意里冷靜下來,余光冷不丁瞥到站在廢墟之上的席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然后他就想起,這是他發現的用來活捉席安的籌碼。
裴奕·瓦什:“……”
差點把任務給忘了!打不贏King,還抓不住個姑娘嗎?
他發動特殊能力【瞬移】,眼看手指就要碰到席樂,點綴著血色紋路的白色骨鞭就咻的一下插到兩人中間!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必然不是了。
King在保護這個女人。裴奕想,King太神秘了,神秘得無法讓人揣測他在想什么,又究竟知道多少東西。
“為什么?”他知道King聽得懂。
“King做事,需要理由嗎?”低沉冷酷的嗓音全然陌生,但聲線里壓著的清冷還是讓席樂聽出了痕跡。
席樂想,好耳熟的聲音,就像在哪里聽過一樣,但……想不起來。
骨鞭再次逼退裴奕,King第一次近距離出現在席樂的身邊。余光睨一眼藏在角落暗中觀望的雷云。
雷云:“……”
靠!
這又是誰?
比他還拽!
確認過眼神,是惹不起的人。雷大少毫不留戀,這回是真走了。
……
席樂距離骨鞭只有一臂的距離,深切地感受到了骨鞭上的刺骨煞氣,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令人臣服的恐怖氣息讓她戰栗得頭皮發麻。
它無與倫比的強悍,釋放著誘人墜入深淵的黑暗。
但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讓她感覺到安心。可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隔著遙遠的距離。
雷云一走,King的視線就順勢落到了席樂身上。
少了些清冷厭世的側顏線條緊繃著,十足的冷酷無情。墨黑纖長的睫毛蓋住了眸中的瀲滟波光,瞥來的眼神依然是深邃藍天下和煦的晴暖。
席樂怔了怔。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但……真的說不出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垂了垂眸,沒控制住自己的手,在King轉回頭去看裴奕·瓦什時悄悄揪住他后背的衣服。
手指略僵硬。
King:“……”
被認出來了?
不,不可能,真被認出來了這丫頭大概會雙眼亮晶晶的撲到他身上,不知恐懼為何物。
他能感知到,她無意識里的抗拒和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