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汐,你能耐了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不告訴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夏恩妤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明顯是在抱怨葉語汐不告訴她。
葉語汐心里一暖,是自己小心眼了。
但礙于夏恩妤的“威嚴”,很小聲、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嘛。”
“葉語汐,你把我當什么了?”電話那頭的夏恩妤提高了分貝,語氣無奈,“我是那種只顧自己,不管朋友死活的人嗎?”
葉語汐一聽,暗自誹謗,然后仗著夏恩妤打不到自己,又嘟囔一句:“就是,夏恩妤大人,你不記得了?”
于是詳細地把小時候的事給夏恩妤講了一遍。
小時候,她們兩家隔得近,所以她倆經(jīng)常一起玩,有一次因為葉語汐不給夏恩妤玩具,夏恩妤就活活把葉語汐關在地下室里,餓了一天。
夏恩妤聽完葉語汐講的,不好意思地呲了呲牙,但沒有要松口的意思,仍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讓你不給我的,活該!”
葉語汐知道夏恩妤那傲嬌脾氣,讓她說句對不起,還不如殺了她。所以葉語汐就當沒聽見。
和葉語汐簡單說了幾句,夏恩妤掛掉電話,躺在沙發(fā)上,右手搭在額頭上,神色凝重。
良久,夏恩妤突然起身,慌慌張張地穿衣服,收拾東西,準備去德陽。
德陽她雖然不想回去,但聽葉語汐剛才的語氣,沒有力氣,很虛弱。
她只有葉語汐一個知心朋友,所以她不得不回去。
夏恩妤看了看手中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打開,給那邊發(fā)了消息請假。
……
太陽漸漸偏西,轟轟的聲音打破天邊的寂靜,一架飛機已經(jīng)沖破厚厚的云層,向停機場飛去,然后著陸,慢慢滑行了一段距離才終于停下。
一股人流從飛機門口井然有序地走出。
“還好嗎?”顧澤輕聲問道,暖陽打在柔和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朦朧,給人歲月靜好的美。
雖然和顧澤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了,但去德陽前,夏恩妤還是習慣性地發(fā)了條消息給顧澤。
顧澤幾乎是秒回的她,說他剛好在出差回來的途中,讓夏恩妤等他,陪她一起去德陽。
“嗯。”夏恩妤面無表情,她和顧澤隨著人流一快往前走。
漸漸的,夏恩妤的步子在不知不覺中慢下來。當走到出口處時,夏恩妤止住前進的腳步,她抬頭望了一眼出口的標志牌,一動不動,靜默。
一個接一個的行人拉著厚重的行李和夏恩妤擦肩而過,良久夏恩妤斗沒有反應。
顧澤站在夏恩妤身后,也一動不動。他不想貿(mào)然打擾夏恩妤,他不明白夏恩妤在這個地方發(fā)生了什么,讓“德陽”兩個字在她心里如同禁忌一樣的存在。
“走吧。”夏恩妤收回眸光,語氣很輕,她抿了抿嘴唇。
就是這么一個地方,她還是回來了。
顧澤邁開步子,走上前去,怕夏恩妤受不住,顧澤一把抱住她,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我在這兒,作為朋友。”
顧澤雙手向里攏了攏,把夏恩妤抱緊了些,他想告訴夏恩妤,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后永遠有一個人。
機場人來人往,夏恩妤抿了抿嘴,她急忙推開顧澤,道:“知道了。”
她還沒有適應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是身份,她總覺得和顧澤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很微妙。
快速離開顧澤后,夏恩妤從父親那得知葉語汐在哪家醫(yī)院,哪間病房后,然后匆匆忙忙帶著顧澤趕去。
德陽,醫(yī)院。
此時葉語汐所在的病房正傳出一陣一陣的說教,那聲音正是夏恩妤的。
人們勸了很多次。告訴夏恩妤,這是病房,不能大聲喧嘩,也告訴她病人要休息。結果夏恩妤直接忽視掉他們,繼續(xù)對葉語汐進行說教。
葉語汐內(nèi)心很崩潰,希望有人拉走夏恩妤,她丟不起這個人。
她多次向顧澤使眼色,結果顧澤假裝沒看見,理都不理她,顯然是同意夏恩妤的做法。
葉語汐在心里嚎道:我錯了不行嗎?別說了,我受不住啊……
我不就沒告訴夏恩妤大小姐出事了嘛,我的心臟受不了。
當時,夏恩妤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葉語汐,虛弱得讓人心疼,但夏恩妤還是一進去就說教葉語汐,到現(xiàn)在也沒停。
“恩妤姐姐,我錯了,別說我了好不好?”葉語汐水汪汪的杏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夏恩妤,“我下回告訴你,一定告訴你!”
夏恩妤看了看慘兮兮的葉語汐,拉了一旁的凳子坐下:“好,這件事你知道錯了,那我們說說另一件事。”
要完。
葉語汐自然知道夏恩妤說的另一件事是什么。果不其然,聽到夏恩妤的語氣,葉語汐再次下定心,沒事別惹夏恩妤。
“葉語汐小姐,逼我好玩嗎?開心嗎?”夏恩妤瞪著葉語汐,濃重的危險氣息向葉語汐襲去。
葉語汐想死的心都有了,為啥她的父母不拉著夏恩妤,任由夏恩妤說她,這是親爹、親媽嗎?
“葉語汐,你知不知道德陽對我來說是什么?”夏恩妤挑了挑眉毛,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葉語汐咬緊嘴唇,想哭:“知道。”
她怎么現(xiàn)在記起來這件事了!?去弗爾斯找夏恩妤的時候,她沒有記起來的啊,這是怎么了?
記憶還帶延遲的?!
“知道還威脅我,逼我回德陽。葉語汐,我疼你,你也不能這么對我!”夏恩妤一臉無辜樣。
葉語汐也不管顧澤理不理她,再次向顧澤使眼色,如果不止住夏恩妤,她真的要完啊!
這件事可比她不告訴夏恩妤受傷的事還嚴重啊!
還有,這真的是夏恩妤嗎?
媽呀!姐姐能別說了嗎?
從夏恩妤說葉語汐的內(nèi)容中,顧澤知道了近兩個個多月前,夏恩妤接到了什么電話,讓她情緒崩潰。
顧澤眉心往里緊了緊,忽視葉語汐祈求的眼神,更何況夏恩妤的事,他已經(jīng)管不著了。
葉昭夫婦準備勸夏恩妤,說了這么久,葉語汐應該長記性了。結果聽到自己女兒威脅夏恩妤回德陽,立馬止住讓夏恩妤不說的心思。
他們了解夏恩妤的情況,大致知道德陽對夏恩妤意味著什么。
后面夏恩妤嗓子受不住,才停了下來。
擔心葉語汐是一回事,說教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