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嘭!”
古悅手中緊攥著防狼電棒,看了一眼時間,差一分鐘十一點整……
緊緊盯著那扇直直沖著床的破舊斑駁的鐵門,不知為什么,想起房東對自己的那一笑,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直竄向頭蓋骨,激靈地她更加清醒,更加睡不著。
按照往常的套路,她該是在恐懼中昏睡過去才是,但不知為何,今晚的她清醒的很,緊張的很,今天注定是不尋常的一天。比如房東的反常,比如狗的反常。
外面的聲音還在愈演愈烈,看著秒針一點點靠近十二,心中也在慶幸,快了快了,很快就要睡過去了,睡過去就好了。
“10,9,8……4……”古悅覺得越來越恍惚,越來越恍惚,心中不免有絲不太和時宜的詭異的開心,就在古悅覺得她可以安心睡過去時……
“嘭!”一聲巨響,“2,1……”古悅沒睡,而且一個激靈,她看到!她看到!
那扇鐵門的下面伸進來一把刺眼的刀!那把刀想要往上游弋,想要毀了那把本就不堪一擊的鎖。
過去的十二天仿佛就是和她玩玩兒而已,今天卻像是要非進了這門不可!
古悅死死盯著,可目光卻仿佛已經(jīng)放空,空洞,茫然,無措……
她只覺得,脖子后面的冷汗已經(jīng)嘩嘩地往下流,一身棉質(zhì)的睡衣也基本濕啪啪地粘在身上,她想摸起手機來,尋求最后一次自救,亦或是,拿起拖把菜刀與那人一決雌雄。
可她,畢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領(lǐng)。她不能像那些電影小說中的女主角一樣,臨危不懼,潑瀾不驚地去面對匪徒。她只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完全被釘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死死盯著們,盯著那個即將破門而入的門外的影子,是誰?
這個折磨了自己近半個月的混蛋,是誰?
門外的狗,也從來不會被驚動,誰有這樣的能耐!
那人似乎覺得那一把刀并不足矣打開那把腐朽的鎖,他放棄了,又開始不停地砸門,似要靠蠻力生生把門砸開!
“嘭!嘭!……”不停歇地砸,像是無止境地砸。將古悅似乎本就透不過氣的心口生生砸出來一個窟窿。
古悅動了動,終于可以說出話來,現(xiàn)在只能想到的,就是門口的那條狗。
“黑子!黑子!”叫著自己平常喂食時呼喊的名字。
實際上,門外那人敲門聲音如此之大,黑子要醒早醒了,極有可能,它早被那人放藥藥倒了。但是,這種情況下,古悅能叫的只有那一條狗了。房東,若是這么多天早就發(fā)覺了,還不管不顧,怕是自己怎么喊都是沒有用的!
門外那人聽到她的喊聲,卻突然停下來。
……
很久很久,至少古悅是那么覺得。
“咔擦咔擦?!辫€匙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其地刺耳,扎得人耳朵連著眼睛往下淌水,控都控不住。
古悅從剛剛爬起來叫黑子就站到里門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不遠(yuǎn)處的門,又像剛才一樣,完全僵住。
門開了!
古悅看著那個身影,只覺得,心里面都涼透了!
那個身影慢慢地逼近過來!
那是一個極為壯碩的男人!
他,為何會有自己的鑰匙?
他,為何連夜騷擾自己?
門外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