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會結束前十天,海慈的疹子終于消失了。
疹子全消以后,他終于不再需要喝那些苦藥了,只是每日還得按時吃凈嗔大師給的藥丸子補補身體。雖然藥丸子的味道也一言難盡,但總比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苦藥好得多了,不過沒有了每天的加餐,海慈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既然病好了,海慈和海諭這兩師兄弟也得認認真真的參加法會了,不過因為他們的見是尚淺,即便去聽了論法也是云里霧里,所以他們大多數時間還是在藏經閣看看典籍,和寺里的小輩們交流領悟。
“來人啊!救命?。 ?p> 一日下午,李正像往常一樣在寺里巡邏,走到藏經閣附近就聽到了呼救聲,仔細一聽,像是海諭的聲音。
“這兩小子怎么總是出事?!崩钫盗R一聲,拔腿就往藏經閣跑去。
一進閣中,海慈已經倒在地上,口唇發紫,昏迷不醒,還時不時的抽搐一兩下,海諭正抱著他大聲呼救著。
“怎么回事?”李正試了一下海慈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活著。
“我不知道,我們只是在這看經書,海慈就突然倒下了?!焙VI很是驚慌,看到李正了才稍微鎮定一點。
“李捕快,我已經派了人去交凈嗔師弟和林捕快了。”李正剛想問問圍觀的和尚們有沒有知道詳情的,就聽到凈悟大師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凈悟一直待在藏經閣的三樓,海諭一喊,他就下來了做了安排,只是海諭太過驚慌,根本聽不見旁人說話。凈悟大師派了好幾個人去寺里尋找林小小和凈嗔,也派了人下山找大夫。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這會兒不能圍太多人在邊上,以防萬一,他讓原本在閣里的僧人們都在旁邊的院子里等著。李正聽了凈悟大師的這些安排,又看到林小小和凈嗔前后腳奔過來,心里頓時放松了不少。
“這是重了馬錢子的毒了?!眱羿了尖馄蹋阕尮麛嘞箩?,然后讓海諭給人灌上幾大碗水,再在海慈的肚子按了幾下,人就哇哇的吐了一地。等到吐無可吐后,凈嗔就開了個藥房,讓跟著他一起來的小和尚去藥房拿藥了。
這么一來,海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不少,但是身子抽搐的頻率小了不少,海諭雖然還是心急,但這會兒只能相信凈嗔大師了。
“海諭小師傅莫急,你先讓海慈小師傅側躺著,注意著讓他呼吸保持舒暢,切莫讓他口中的水嗆到?!眱羿羾诟篮煤VI后便讓眾人跟他一起到外面來說話。
在藏經閣的門外,凈嗔看著躺在地上的海諭和海慈兩人,壓低聲音,悄悄的將自己的推論告訴眾人。
海慈所中的是馬錢子的毒,不過量不多,搶救的也早,接下來只要慢慢的吃藥便能好起來的。
馬錢子這種毒發作的快,凈嗔看剛才海慈吐出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剛剛灌下的清水,所以他推測應該是在藏經閣里碰到什么抹了毒的東西。
李正謝過凈嗔大師后,拉著林小小到一旁問她的想法。
李正覺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搜查一遍海慈碰過的東西,以防有別的人誤碰。至于那些正在不遠處張望的僧人們,李正想讓林小小去一一做個筆錄。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法會期間,藏經閣里人來人往,估摸著也有二十多人,這要是一個個問一遍,怕是要問到明天早上去。
但是搜查藏經閣的事情也很重要,李正不敢假手于人,只好辛苦林小小一個人熬個通宵了。
林小小覺得李正說的有理,不過她想讓陸鳴和方呦呦來幫忙。一來她一個人確實吃力,二來她是個女子,陸鳴正好可以幫忙搜個身。這兩人與靈山寺的關系不大,與海慈更是認識不久,而且這兩人整日待在廚房里,與此事的關系不大。
李正想了想就同意了,現在抓緊時間最是重要,拖得越久線索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