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陰森的牢房,宋明修等人靜靜的看王神婆一個人演獨角戲。
王神婆為了避免宋明修看出破綻,一直低垂著頭。宋明修也不在意,他專注著聽王神婆的供詞,想要從中得到一些關鍵訊息。王神婆必定不會說真話,但是時間倉促,她也編不出一個完整的謊話。這會兒的供詞,必然是真假參半的。
其實這間牢房的隔壁就是另一間審訊室,里面也在進行一場審訊。
平時犯人也不多,但是這個監獄修得非常實誠,隔音特別好。這會兒兩場審訊一起進行,倒是一點聲音都沒漏出來。
宋明修和李正審問王神婆,宋竹記錄,陸捕頭和林小小審問王二,胡師爺記錄。在兩位犯人異常的配合下,審問很快就都結束了。六個人把供詞放在一起比對,挑挑揀揀,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這番審問宋明修訂下的要求只有一個——快,要快到讓犯人們沒有時間思考供詞。犯人們思考的時間越短,供詞里的真話也就越多。
宋明修不在意王家祖上都做了什么,他也不在意王神婆和王二之中誰是主謀,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周安和李更的事情,只有通過他們的案子,才能真正的重判犯人。
沒用多久,宋明修就從供詞中推測出了一個大致框架。
王二早年確實聽王神婆的指揮,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王二的野心也開始顯露出來。他不滿足于一個助手的身份,逐漸轉變為王神婆的合作者。
王二給王神婆開拓了市場,從一個單純的鄉村神婆變成了黑色生意的參與者。王神婆以一個有些道行的神棍的身份,開始接觸那些被律例所禁止的黑色生意。
在周安之前,他們已經給不少人配過冥婚,只不過周安的這次比較特殊。
特殊之處不止在那下訂單的劉家人財大氣粗,行蹤神秘,也在于周安的死亡。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周安剛死,就有人上來求冥婚?其實事實更加殘忍。
王神婆心疼劉家的錢,但也知道這次是賺不了了。
王神婆放棄了,可王二沒有。他那會兒剛迷上賭錢,劉家人暗地里設計讓他欠了不少,稀里糊涂的就簽下了欠條。這會兒王神婆不接這單子,王二愁得不行。
劉家人對周安挺滿意的,若是王二能把周安給他們送去,不僅欠條一筆勾銷,還會再給他一大筆銀子。王二沒有辦法,還是把主意打到了周安的身上。
那日周安一個人從田頭回家,王二看著時機正好,一狠心就把人推倒了……
劉家人扔下銀子,秋夜就連夜帶著周安走了。
宋明修尋思這殺人的罪行王二是逃不掉了,王神婆依著律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只是,這李更就比較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