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要去九原城?”次日,隋刃便向簡叔一家告辭。
“是的,多虧簡叔和簡姨救我一命,我已打擾你們多日,我還有要緊之事,不便繼續打擾下去了”說著隋刃拿出一錠銀子,雙手遞向簡叔“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您能收下”。
“小兄弟,你有要緊事在身,我和你簡姨也不便多留你,只是”簡叔將銀子推回隋刃,道“這銀子你自己留著,你年歲不大,卻要孤身行走于這世間,未來不知會遇到何種困難,再者,用流傳于劍客間的話來說,相逢于江湖之中,便是緣分,出手相助,豈有收你財物的說法?”簡叔擺擺手,不愿收取。
隋刃不再堅持,拱手相拜“多謝簡叔救我一命,這份恩情我定會銘記于心,不敢忘記。”
“好了,好了”一旁的簡姨連忙扶起隋刃“小兄弟,不必行這么多的禮數,有空回這清徐客棧來看看我和你簡叔就行對了”,像突然想到什么,簡姨說道“九原城離這里差不多半日路程,客棧外有一匹前日不知哪里來的野馬,留著這里也是空閑著,你便騎著它去,也可減去些顛簸”
“多謝簡姨,那隋刃便告辭了”說罷抱拳告辭,轉身離去。
……
大約一個時辰,隋刃想到身體尚且虛弱,怕身體出現不適,便決定停馬休息一番,他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便有一處湖泊,便下馬牽著馬兒靠著湖邊,讓它自己清洗歇息。
時至盛夏,天氣炎熱,隋刃找到一棵柳樹,靠坐在陰影下,清風徐來,輕柔的拂過少年臉龐,卷起絲絲睡意,不自覺便小憩了起來。
……
“刃兒,我將你的記憶封印住,待到合適的時間便會自行解封。”
“不要,不要!”
隋刃從睡夢中驚醒,看天色,自己不過才睡了二刻,他揉了揉臉頰,將睡意拂去。
隱藏在深處的記憶時不時的跳出來困擾著隋刃,“得快些去九原城找稚水去了”少年心想道。隋刃起身準備上馬出發,卻發現馬兒已不再剛才的地方,“不好”隋刃暗暗道,“沒了馬兒,自己還要多浪費些時間,自己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隋刃連忙去湖邊察看,發現除馬兒留下的腳印外并無他人痕跡,“應該是貪玩不知跑到哪去了”隋刃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被他人盜走,便還可找到”于是順著馬蹄印尋去,一路呼叫著馬兒。
尋了沒多長時間,隋刃便聽見馬兒的聲音,接著看見馬兒向他跑來,隋刃撫摸著馬兒的頭部,接著看到不遠處有位老者在垂釣,想來應該是老者看到了走丟的馬兒,便將其看護,等待著主人來尋。
隋刃牽著馬兒向老者走去,走到老人旁,恭敬的拱手相拜,道“多謝先生幫助小子照看馬兒,不知小子如何報答先生。”
“舉手之勞罷了,你年紀不大,卻頗注重禮數,倒像是江湖上的那些劍客,刀客。”老人說道。
隋刃收回雙手,看向老者。老者一縷雪白胡須,眉毛頭發皆為雪白,身穿一身青色玄袍,腰間綁著一瓢破舊葫蘆,好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小子不過是羨慕江湖俠客的豪情,模仿著他們的倜儻不羈,萬萬是比不上他們的”隋刃回答道。
“你這是要去九原城?”老人沒有看隋刃,仍是在盯著魚鉤之處。
“先生料事如神,小子確是要緊事需要去九原城解決。”
“哼”老者輕笑,“你可知你身上背負太多,未來定會多災多難,不得平靜”
老者的話宛如重錘般擊打在了隋刃的心頭,他連忙詢問老者“先生何出此言,莫不是認識小子,還望先生告知小子來歷。”
湖面魚兒開始觀察著魚餌,不知要不要咬住。
“你可知前方便是江湖,踏入便無法退出了”老人并沒有回答隋刃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尋詢問了隋刃“你且是想好了”。
“先生應該早已知道答案,這并不是我想選就能選的,身在江湖,有太多身不由己。”隋刃見老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不再追問,抱拳相拜,便是要告辭“先生莫怪,小子告辭”說罷,便轉身離去。
“到了九原城,便是去進入羽流學院吧,那里可以教你踏入修行,倘若你能進去,我便把一切告知于你”
身后老者的聲音傳來,隋刃沒有回頭,“羽流學院”隋刃心里把這幾個念了一遍,“不管老者的話真與否,那老者都可能知道我的來歷,即便是框我的玩笑話,為了解開這護腕的秘密,我都要進行修煉,那這羽流我是定要去了。”心中做好決定,隋刃便不再糾結,騎上馬,便又奔向九原城的方向。
湖邊的老者微微一笑,看著水中魚兒還是禁不住咬上了誘餌,輕聲道“魚兒上鉤了”接著便將桿提了起來。
……
湖邊離九原城并不是很遠,隋刃騎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了九原城的城門,隋刃下馬看著九原城,想到湖邊老者的話,他沒有猶豫,“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弄清自己的來歷”,說罷,便牽著,馬兒走進了城門。
記憶中,九原城是天下五城之首,位于東邊棲遲、西面飚塵、北方葆光,南塵鞅四大城池中心,亦為遏制戰亂之地,無論哪座城池想要發動戰爭,則必要經過九原。
隋刃進入這座城后,才真實的感受到了何為繁華二詞:十里長街,街道縱橫,街道兩旁茶館、酒樓、當鋪、作坊一個挨著一個,空地處皆被張著大傘的小商販占道滿滿的。街道從城門向著前方延伸,路上行人不斷:有商人趕著毛驢拉貨的,有姑娘駐足挑選路邊香囊、發簪的。
向遠處望去,城池中心便是高大的皇城,那里是受人崇敬的君王的住處。
隋刃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感受著人間的煙火氣息,川流不息的行人給了隋刃一種真實感。
大約已是午時,隋刃感到腹中饑餓,便牽著馬兒尋了家酒樓,待吃飽后,再去那羽流也不遲。酒樓門口的店小二連忙迎了過去,道“這位爺,歡迎來到咱家這醉霄樓。”隋刃將馬兒交給一旁的驛卒,然后對小兒道“第一次來咱這醉霄樓,推薦幾種好菜解解饞。”
“好嘞,爺這邊請”店小二帶著隋刃向樓上走去,“爺來的可是時候,咱這醉霄樓可是九原最火爆的酒樓,爺倘若是遲一些再來,那可是座無虛席,連站的地都是沒有,小心嘞,爺可別碰著”小二領著隋刃走著,邊推薦著酒菜“爺到了咱這,還不趕緊喝上壺咱秘制的猴兒酒?櫻桃白果,蓮藕桂花糕,再來兩三碟子甜果棗子?不要這些,那可是不能再錯過咱這蜜煎西梨子,烤鵝子,醬肘子,等吃完這些,再上些小食,龍須酥、糯米酥,保管爺吃了后還想再來第二回!”
“好,把這些都上了,吃不完的果實蜜餞就給我著路上吃。”
“好嘞,爺,這邊請,爺這邊坐,咱這就吩咐下去給爺上菜,爺請稍等片刻。”說罷便向廚房吩咐去了。
隋刃便選了處靠窗旁,看著外邊的小販吆喝,好不熱鬧!
一會,小兒回來給隋刃上酒,說到“爺,咱這猴兒酒,醇腹幽郁,滿口生香,喝上一口,連天上的仙人爺爺也都叫好!”
隋刃嘗了一口,酒入喉時,芳香四溢,“好酒!”他忍不住贊賞,然后掏出幾兩碎銀賞給小二。
“多謝爺賞賜”小二見隋刃打賞,連忙接過來,眉歡眼笑,連連道謝。
隋刃擺擺手,道,“我尋你個事”“爺說,咱必知無不言”“這旁人若想進羽流學院該如何做?”“爺也是想去修煉?那爺可是來巧了,這羽流乃是培養修行入到之地,世間對其尊崇萬分,就連這帝王之家也不敢不敬,正巧這幾日便是學院一年一屆的招生,聽聞有考驗之試,咱們稱為去挫,過了這去挫,便會被學院收入其中,那便是無限的光榮!”
“去挫嗎”隋刃念道,“那你可知這去挫為何?”
“這仙家哪是咱這俗人能知道的,這學院有規定,倘若沒過這去挫,那失敗者便會抹去記憶,避免告知下一屆參與考驗之人,敗壞了這規矩”小兒二回道。
“這學院倒是講究”隋刃笑道“多謝兄臺告知”。
“爺莫客氣,那咱去給爺催菜了,爺先喝好。”說著,小二便下去了。
隋刃也不擔心過不過得這去挫,待菜上齊,被菜勾的垂涎欲滴,食指大動,顧不得其它便狼吞虎咽起來。一口菜,一口酒,吃的好不快活!待吃飽喝足后,隋刃掏出銀兩,“小二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