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溪源將軍作為鳳鳴軍大統領,對下極有威望,也有不俗的領導力。很快熟睡中的鳳鳴軍,在短短半刻鐘里全部蘇醒。
鳳鳴軍當即變幻出七八個不同的軍陣,以此來清掃沙漠底部,時不時鉆出的怪物。
這些軍士,雖然并無修為,但懂得凡俗武功和粗淺的打熬氣血肉身的法子,使得氣血勝過常人一些。
戰陣聯合之下,他們的氣血可以融為一體,如此龐大的氣血,也能夠爆發出超凡的力量。
七八個巨型戰陣一成,宛如行走的切割機,瘋狂的掃蕩地底下鉆出來各種體型龐大的怪物。
拓拔軒見狀,心中微微一喜。他暗道:“看來這座場域里的道,只鎮壓修行者的力量。
對凡俗軍隊的氣血戰陣之法,并無限制。我帶領五萬大軍來此地,是押對寶了。”
就在他暗暗思量之際,前方十丈處,突然間一片覆蓋附近數十丈的黃沙猛然塌陷,從中鉆出了一個身軀數十丈的怪物。
在一旁篝火的映照下,隱約可以看出,它是一頭長著三頭六目十二尾的怪異巨蝎。
它渾身黝黑發紫色,密布著宛如閃電般奇特的紋路,縱橫交錯,給人一種攝人心神的悸動感。
三頭十二尾巨蝎,連連舞動身后的尾巴,掃蕩四周的軍士,瞬間尖叫哀嚎死去,鮮血飛濺,不知多少士兵死在它的尾鉤之下。
拓拔軒雙眸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怪物,饒是丹主龐大記憶里,也不曾有這樣怪物的種族存在。
溪源將軍舉起圓月彎刀,高聲呼喊道:“組戰陣屠巨蝎!”
附近的軍士身經百戰,訓練有素,數百人立即結成一個龐大的橢圓形戰陣。
此陣喚做小混元陣,不僅陣型橢圓,戰陣一成,就連他們全身氣血,隱隱也組成一個橢圓形體。
戰陣之中,溪源將軍是陣眼,也是能夠催動整座戰陣氣血之力的操控者。
“啊啊啊!”
他雙手死死的攥緊,周身青筋暴起,不停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嘶吼聲,雙目充血殷紅,又帶著兇戾之氣。
小混元陣一成,作為陣眼,他一人肉身負荷數百人氣血,這種負擔極重,有萬蟲噬身之痛。
他鼓動氣血之力,身法一閃,直接沖出近二十丈,舉起圓月彎刀,當即朝著巨蝎砍去。
這一刀彪悍犀利,隱隱大勢加持,直直刺向三頭十二尾巨蝎的一顆大如圓盤的眼睛。
長刀破空,嗡嗡作響,速度奇快,連刀中蘊含的勁道,也增強了許多。
力量和速度,本就不獨立,而是如陰陽般,一體兩面,極致的力量肯定蘊含不俗的速度,極致的速度之下,也蘊藏可怖的力量。
撲哧一聲!
紫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濺在黃沙上,腐蝕了一片。
頓時三頭十二尾的巨蝎,一直眼睛如同充血的皮球般被戳破,而溪源將軍,身上也被濺上少許血液,被腐蝕了大塊皮肉。
他一邊痛呼,一邊催動身法,左右搖擺閃爍,躲避巨蝎的反擊,同時用巨刀割下腐蝕的皮肉。
如此一來,巨蝎血液中的毒素,就不會蔓延到溪源將軍的全身。
遠處的拓拔軒微微怔神,他作為修行者,一向看不起凡俗拼殺,可今日見了戰場上勇猛將軍的打法,也有一種別樣的沖擊力。
溪源將軍又舞動手里的圓月彎刀,殺向巨蝎。
數百軍士氣血加持他一人,他等于擁有了數百倍的氣血之力,是普通氣血境巔峰數倍,才有了和體型龐大巨蝎廝殺的本事。
“戰法太粗糙了,不過是在戰場的血與火中磨礪出的,占據狠字和毒字的精髓。”拓拔軒望著前方,不禁喃喃自語。
他瞬間意識到,要扭轉戰局,就看溪源將軍,當即在遠處出聲。
指導溪源將軍如何閃避,如何攻擊,彎刀什么軌跡出刀,用何等勁力,攻擊巨蝎的哪個部位。
溪源將軍也不自大,虛心按照指揮廝殺,轉眼間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完全壓制巨蝎。
“左上方,刀出七寸,變幻軌跡,佯攻第二頭右目,再變軌跡,刺向第三頭。”
拓拔軒神色凝重,眼睛死死盯著前方,腦海飛轉,同時繼續出聲指揮他出招。
少頃,三頭十二尾巨蝎,嗚咽的嘶吼幾聲,最后掙扎的擺動了幾條蝎尾,幸存的三個眼珠眨了幾下,也永遠的閉合。
又是十幾息后,它的生命氣息徹底消散,死在茫茫黃沙之中。
“哈哈哈!來啊!孽畜。還不是死在老子的刀下。”溪源將軍快意大笑大叫,又忍不出咳血。
顯然這番大戰,溪源將軍也受傷不淺。
隨后數百名軍士解除了小混元陣,氣血之力,紛紛的回流到各自的體內,各自臉色從蒼白變得紅潤。
拓拔軒輕聲道:“這戰陣之法有些意思,數百人的戰陣,就比氣血境巔峰強一些。
若是數萬人大陣,誅殺合一境也不是妄想。我終于明白,在修行者縱橫的世界,為何七國還在大肆練兵。”
溪源將軍有些虛弱的來到近前,拓拔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安慰了幾句。
“大軍前行,不要戀戰,邊打邊走,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這片沙漠。”溪源將軍一邊前行,一邊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大軍。
看著他的背影,拓拔軒不禁露出了惋惜之態。
這些凡人將軍,以凡人之軀,承受數百上千軍士的氣血之力,縱使身體素質過人,也有秘術減輕負荷,卻仍舊在透支生命力。
這種將軍百戰之后,不死也殘,恐怕難以活過五十歲。
數萬大軍結成大大小小的戰陣,戰陣和戰陣之間也結成更大的戰陣,憑借驚人氣血之力,一路橫掃各種獨特的怪物。
有沙怪虎頭牛身背生四翼,有沙怪人面蛇身體若精鋼,有沙怪三頭百足好似蜈蚣,有沙怪青面獠牙巨象之軀,有沙怪大耳扇風瘦比麻桿...
各種怪異生物層出,最令人詫異的是,拓拔軒繼承丹主漫長歲月龐大記憶,卻沒見過其中任何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