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七絕之地,是一片茫茫無際的荒原,寸草不生,蟲蟻不現,這里仿佛是一片死域,沒有半點生命。
一入此地,拓拔軒周身靈力和氣血都被封鎖,就連體內開啟的兩座道藏,也失去了感應。
拓拔軒暗語道:“這里有一座驚天的場域,鎮壓了一切修行者的力量。沒想到人界之中,還有這等存在。”
場域也稱之為道域,是陣法的升華,是萬陣之祖。
傳言唯有入道境之上的存在,才有本事布置場域,以道為域,以道為陣,擁有顛倒乾坤之能。
放眼三界,那些大佬們,都在自己的法場中,布置了種種頂級的場域。
行進數十里,荒原仍舊一望無際。溪源將軍,面露愁容,小聲問道:“丹皇大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
他們都是凡人,不曾有修為,也就沒有察覺這里是傳說中的七絕之地。
“我不能說是七絕之地,就連天地境都難以活著從這里走出。一旦說了,軍心渙散,下面路沒有走了。”
拓拔軒心中暗暗思量,淡笑著說:“這里是一片古戰場,傳言當年有蓋世強者。
在此激戰數月,才使得此地不適合生命存在。你們放心。我們有五萬人,怕什么?”
他滿嘴跑火車的誆騙,溪源將軍點點頭,心中卻安定了許多。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他想起鳳鳴軍橫掃天下的過往,心中不由得心安了幾分。
反觀拓拔軒,一直高度的警惕,生怕有什么危險。
拓拔軒手里攥著神念種子,時不時的提醒大軍調轉方向。
不過半日,跋涉百多里,終于發現了一座小山峰。
不!
與其說是一座山峰,不如說是一座較大一些的小山丘,高不足百丈,橫亙在眾人面前。
詭異的是,山丘之上,也無半點草木,只是光禿禿的一座。
溪源將軍咂舌道:“奶奶的。這地方真邪門,果真寸草不生。就連大山上都什么都沒有。”
望著山丘,拓拔軒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這山有些古怪,卻有說不出到底哪里古怪。
拓拔軒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當即轉身看向身后的隊伍。他朗聲高呼道:“排一字長蛇陣,慢慢行軍,警惕周圍。”
聞言溪源將軍不解的問:“丹皇,我們走了這么久,連一個螞蟻都沒發現。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險啊?”
他的言下之意是拓拔軒在小題大做,有些過于警惕。
“這是軍令!”拓拔軒冷冷的回答道。
他不屑于和這些凡人軍士解釋,下意識的調動魂力,想要探測一下這座山丘。
幾乎是一瞬,拓拔軒滿臉苦澀,心道忘記這里是七絕之地,他的靈魂之力也被完全封鎖。
又行進數十丈,拓拔軒內心中那種焦躁不安,越發的強烈。
他選擇停下了腳步,不再行進,而是默默看著鳳鳴軍前行。
溪源將軍越發的困惑,小聲嘀咕道:“這個丹皇,太奇怪了。一座山丘怕什么?我們鳳鳴軍跟隨陛下橫掃天下,翻過太多的高山。”
他雖然不解,卻仍舊安安靜靜的站在拓拔軒身旁,等候他下令。
這是他的職責,也是神凰女帝之前吩咐的命令。
不過半刻鐘,前方部隊已經開始攀登山丘,欲要直接上山頂,再從山頂緩緩的翻下。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轟!
這座山丘動了!
它如同有了生命,如同生物一般的震動,不停的晃動龐大的山體。
嘭嘭嘭!
一位位軍士從山體上,被山丘給甩了下來,落在地面上,生生摔成了一個爛泥般的殘尸。
“山活了!大山火了呀!”
“娘啊。這是怎么了啊?”
“他奶奶的。這是山妖!一定是山妖。”
“對啊。村里的老者,講過的妖怪故事里,就有一種山妖。”
山體上仍舊不停有軍士被摔下去,硬生生摔死。
剛欲爬山的軍士也嚇的,紛紛倒退,不敢接近這座山丘。
后方的軍士們,遙遙看著詭異的一幕,也紛紛停下了腳步。
好在鳳鳴軍訓練有素,這一幕詭異,卻沒有任何一人當逃兵。
拓拔軒鼓足氣力大聲呼喊道:“安靜!所有人退后。這山妖還沒有化形,他無法離開附近區域。”
他身旁的溪源將軍,神色驚恐,心中疑惑拓拔軒是不是提前發現了危險。
軍令下發之后,鳳鳴軍連忙轉身,朝著后方高速的奔跑。
他們訓練有素,很快就退到山丘后方數百丈距離。
那座山丘,真如同活物般,一邊震動,一邊朝前挪動。
山丘山體極大,他一次挪步,就是數百丈距離,連連走出三步,就是近千丈,碾死了大片的軍士。
碾壓的軍士尸體里,血水不停的外涌,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血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
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聲不斷。
拓拔軒命令溪源將軍下達撤退的命令,同時轉身撒腿奪路狂奔。
身后的山丘挪動了八步,走了幾千丈的距離,仿佛耗盡了氣力一樣,不再往前挪動半步。
而鳳鳴軍卻被碾死了許多軍士!
好在拓拔軒之前下令,排成一字長蛇陣,大軍拉了一個極長的陣線,最大程度減少了死傷。
隨后鳳鳴軍原地駐扎修整,將士們心情慘痛,好在心理素質過人,沒有人痛哭,只是默默的承受。
溪源將軍看著死傷無數的大軍,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
他很努力克制怒氣,最后還是忍不住,走到拓拔軒面前。溪源將軍質問道。
“拓拔丹皇,你是不是早發現,這座山丘是山妖?你既然知道,為什么要兄弟們去送死?難道我們這些凡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
剛才拓拔軒下令轉化陣型,令全軍戒備,自己駐足停留,都讓溪源將軍認為他是故意讓鳳鳴軍面對山妖。
拓拔軒神色淡然,沉默不語,任由溪源將軍發泄怒火。
好一會,溪源將軍才停下大呼大喊。
其實拓拔軒只是本能的感覺危險,也不知道那是一頭還沒有完整化形的山妖。
他卻沒有開口解釋些什么,因為他明白,不管怎么解釋,溪源將軍也不會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