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掃興,還吃嗎?”陸齡峰看著一桌子菜說。
齊凝剛嘗到美味,明顯有些不舍,但剛才這邊圍了那么多人,估計口水也都噴在上面了,對于一個劍仙來說,怎么可能吃別人的口水。
但就這么扔掉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還是啃黃精好,吃不了揣在兜里下頓繼續吃。
“不吃了,留給那些乞丐吃吧。”齊凝說。
陸齡峰笑道:“乞丐誰吃剩飯,你以為你們那個糧食短缺的年代,現在的乞丐,比我都富有。”
齊凝用質疑的眼神看著陸齡峰說:“夸張,一個乞丐能有多少錢,有錢的話他還會出來討飯嗎?”
“師姐,人家討的是錢,誰要你的飯。”
“反正我不信。”
陸齡峰環顧四周,每個景區都有三五個乞丐的。
而且據聽說像這種肥地兒,沒有些硬關系,是不可能讓你在這里乞討的。
這樣說來,這里的乞丐身份可就大不相同了,第一,有錢。第二,后臺硬。
陸齡峰找到一個蹲在樹下打瞌睡的乞丐,戴著一頂濟公同款帽,衣衫襤褸,臉面骯臟,看起來,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窮。
“證明給你看。”陸齡峰說著捏出一張五元的紙幣,走到樹下,將錢扔在乞丐面前的鐵盆里。
只見乞丐緩緩的睜開眼,又緩緩的伸長胳膊,從盆里將那五塊錢給扔了出來。
陸齡峰回到原處,“看到了吧,五塊,嫌少!”
齊凝有點兒郁悶,她本打算還要到民間去積滿三十萬件善功,幫助這些可憐的人,但這些人根本不需要幫助。
這時,兩個服務員走了過來,迅速撤掉桌上的菜。
陸齡峰有點兒懵,看看齊凝,對服務員說:“要打烊了?”
服務員微笑道:“帥哥,我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陸齡峰指著桌上收拾了一半的杯盤說:“那這是......”
“那邊一位男士為你們重新點了一桌,吩咐我們過來換掉這些菜。”服務員說著轉身指向身后,“咦,人呢,他剛才就在那兒啊,李姐,那位客人呢。”
被喊作李姐的女人正在一張桌子前噼里啪啦的摁著計算器,做著加減乘除的動作,“走了,賬都結果了。”
服務聳聳肩,“走了,你們不認識嗎?”
陸齡峰看看齊凝,齊凝不說話,這表示她不知情。
“不認識啊。”
服務員說:“那大概就是他認識你們吧,您二位稍等,菜馬上就來。”
奇怪了,陸齡峰在九元江朋友不多,大多屬于狐朋狗友一類,就是那種喊他吃飯喝酒唱歌捏腳一準兒就到,有困難叫死不來的那種朋友。
如果在這里遇到他們,尤其是陸齡峰旁邊坐著這樣一位絕色美人,他們早就一個青蛙跳跳了過來蹭吃蹭喝,趁勢跟美女套套近乎。
怎么可能學LF做好事不留名,點一桌子菜結完賬人就溜了的道理。
陸齡峰斜著身子對算賬的李姐打聽道:“您認識那位給我們點菜的人嗎?”
李姐從煙盒里捏出一支女士香煙,夾在嘴里,又從桌上摸到打火機啪的點燃了香煙,一股煙霧從她嘴里噴了出來,“不認識。”
從頭到尾,李姐的視線都沒離開過桌上的賬本,她從煙盒里往出捏煙,伸手摸打火機,點煙,動作一氣呵成,準確度百分百。
菜很快上來,但經過這一番折騰,陸齡峰已然沒有胃口了。
這時,陸齡峰發現樹下的那名乞丐正盯著桌子上的飯菜,有了,給錢不要,這桌子菜少說也值幾百塊,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陸齡峰用手比劃著,作出一個全部相送的動作,乞丐點點頭,然后從破爛的褲兜里摸出一款智能手機,打了幾個語音電話。
大概就是說兄弟,過來吃飯,我請客。
不一會兒,從不同的方向走來四位乞丐,陸齡峰和齊凝離開了座位,那位樹下的乞丐朝陸齡峰走了過來,說了一聲謝了客氣話,然后正要到座位上去開吃。
陸齡峰拉住他說:“別急,我跟你打聽點兒事兒。”
乞丐詫異的看著陸齡峰說:“什么事兒?”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有點兒神經大條的馬尾少女,背著雙肩包的漂亮女孩,和一個體格健壯臉色紅黑的中年男子?”
乞丐想了想說:“馬尾少女,景區不知道每天來多少馬尾少女,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陸齡峰又詳細的描述了一下,乞丐說你等下啊。
乞丐走到其他四位乞丐身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話,然后其中一個乞丐朝陸齡峰走來。
“你找人?”
“對,找一個馬尾少女和一個中年男子。”
“你說的這個人在我乞討的那個道觀出現過,她進了道觀后到現在都沒出來。”
“哪個道觀?”
“白云觀。”
“白云觀...”齊凝在旁邊驚訝道。
“嗯,怎么,這位美女去過?”美女文化,乞丐回答的語氣都客氣了十多分。
“沒有,只是聽著耳熟。”
陸齡峰又問道:“她是跟一個中年男子在一起嗎?”
“沒有,我只看見她一個人,在道觀四處溜達,之后進入道觀后就再也沒出來。”
“好了,我知道了。”
乞丐神色怪異,四處張望后,低聲說道:“二位要是來玩,就本本分分在這里玩個夠,千萬別去惹道觀的人,這里的道觀你們惹不起,尤其是白云道觀。”
對于一些實力雄厚的道觀和寺廟,陸齡峰倒是多少有一些了解,這些機構同屬斂財機構,善男信女們捐獻的錢,佛祖和天尊可花不到一分,倒是肥了這些和尚道士們。
平常人的確是惹不起。
但是梵月進入道觀后一直沒出來,那就不得不去惹一惹了。
陸齡峰和齊凝離開美食街,直奔白云道觀,可白云觀卻緊閉大門毫無聲息。
白云觀不是龍虎山最大的道觀,平時對外開放,但很多時候還會閉觀,閉觀干什么,外人怎能知道。
齊凝只輕輕一躍,就躍上高墻。
觀內靜悄悄的,正殿和其他側殿都緊閉殿門,以往那紅紅綠綠的神像都掩在一片黑暗當中。
院中飄散著一股常年都散不去的香火味。
“你在這里待著別動,我進去看看,有情況就將這道靈符擲向空中。”齊凝在高墻上面扔下一張靈符。
靈符與之前梵月所給他的略有不同,只有很小的一條,上面的符箓很細很密。
陸齡峰再抬頭時,齊凝已經消失在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