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已有兩人身受重傷,眼見袁鍾就要死于刺殺之下,蘇聃呀呲欲裂,一股真氣直沖頭頂,體內真氣涌動,藏在他體內的兩團真氣竟不受控制,如潮水般洶涌而出,真氣激蕩,當下將圍攻他的兩名黑衣人逼開。
蘇聃揮劍直取那刺殺袁鍾的兩名黑衣人,鐺鐺兩聲傳來,蘇聃替袁鍾擋下這致命的一擊,而就在此時,他突覺腳下泥土一陣涌動,又從土里鉆出一人,沒想到這血殺堂安排的如此精密,竟還留了后手,布下這連環殺局。
猝不及防之下,蘇聃再無力抵擋,這突然殺出的第九人一掌拍中了他的丹田,蘇聃只覺得體內真氣一陣亂竄,那兩團真氣再也不受控制,在他體內暴走了起來,巨大的疼痛襲來,蘇聃感到胸口一悶,立刻昏了過去。
只這片刻之間,蘇聃等四人已有三人倒下,這些黑衣人彼此間配合緊密,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那第九人將蘇聃打昏之后,把目光再次看向了袁鍾,眼中的殺意一覽無余,雙掌翻飛,彈出兩把寒光閃閃的血爪,向著袁鍾疾射而去,勢必要將他擊殺于爪下。
眼看袁鍾就要死于爪下,雪清瓊一聲尖叫,眼淚奪眶而出。
袁鍾手腕受傷,已是無力握劍,沒了反抗之力,雪清瓊的哭聲傳來,心中莫名一陣心疼,面對這必殺之局,袁鍾在心中嘆口氣,唯有閉上眼睛,引頸待割。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只時,突然一陣雷聲轟鳴,白光閃耀,一道身影夾雜著風雷之勢滾滾而來,速度之快,堪比迅雷。
那黑衣人雙爪還未到,白光卻已搶在了前頭,鐺的一聲傳來,白光之中,隱隱現出杜忠霖的身影,于此同時,不遠處佛號響起:“阿彌陀佛。”卻是至善也趕了過來。
杜忠霖橫劍傲立,將幾人護住,待見了蘇聃等人的慘狀之后,眼中的殺意爆發,竟不弱于這群黑衣人,明顯已是動了真火,若不是他情急之下運起雷神體,只怕袁鍾便要命喪爪下。
半路殺出的杜忠霖等人,頓時打亂了黑衣人的布置,那持爪之人嘴中發出一聲呼哨,其余人沒有絲毫遲疑,身形齊動,瞬間消失于眾人眼前,這強大的執行力,讓人嘆為觀止。
“你們為何會出現在此?”雪清瑤強忍著傷痛,站起身來,狐疑地望著杜忠霖等人,盡管黑衣人已經退去,而杜忠霖更是救了他們,但她仍是不敢相信,眼中的戒備絲毫沒有消除。
“先治好傷再說。”至善蹲下身來,將蘇聃扶起,把了一下脈,突然又皺起了眉頭,他一手運起真氣,向著蘇聃丹田處一按,過的片刻,蘇聃一聲呻吟之后,悠悠醒了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蘇聃醒來之后,雖覺得疼痛難當,但看到杜忠霖等人之后,心中一陣歡喜,立刻忘記了傷痛,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是還有兩人呢?怎么不見跟來。”雪清瑤卻是平淡的說道。
“稍等片刻,一會就來了。”至善見了蘇聃等人,心中也是開心,微微一笑,轉身看了看身后。
話一說完,只見陳奇言與李文筠遠遠的走了過來,手中還提著一人,待走了近些,幾人才發現他手中所提的竟是段濤良。
陳奇言一把將段濤良扔在地上,李文筠拍了拍手道:“這叛徒正想逃跑,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段濤良爬了起來,連忙跪在地上,一邊哭喊著,一邊磕頭道:“幾位饒命,幾位饒命,我也是受人所逼,迫不得已的啊…”
杜忠霖一腳將他踢翻,冷眼看著他說道:“卑鄙小人,我云山劍宗待你不薄,為何你要行那反叛之事?”
“劍者明鑒,劍者明鑒,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段濤良爬了起來說道,聲淚俱下。
“哼!你這無恥叛徒,看我不一劍宰了你。”杜忠霖拔劍欲斬,被至善一把攔住道:“先別動手,咱們先問問他再說。”
杜忠霖會意,又將寶劍插回劍鞘,厲聲喝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段濤良連聲應道。
“我且問你,當日你為何要謊報消息,將我二人騙離山莊?”
“我哪有這個膽量,都是主人叫我這么做的。”
“主人?你何時又有了主人?”
“自王仙嶺回來之后,我替二弟辦完喪事,回到房中,卻一個黑衣人已在房中等我,那人功力高強,出手便將我制住了,還喂了我毒藥,威脅我若是不按他說的辦,便要將我山莊上下殺盡,我迫于無奈,才聽命于他。”段濤良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哦?照這么說,這一切都是你家主人在后面指使的?那么你可知道他究竟是何人?”
段濤良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平日他都是蒙面出現,便是連他長相也不清楚,只是要我叫他主人。”
“那你說說,你家主人將我等支開卻是為何?”
段濤良抬起手來,指了指蘇聃道:“主人說他身上的魂珠十分重要。”
“那你家主人要這魂珠有何目的?”至善見他搖了搖頭,看了蘇聃一眼,又接著問道:“難道你家主人從未向你提起過?”
“我身份低微,這些事情主人從來不在我面前提起。而且主人平日里神秘的很,很多事情都是通過烙鐵頭命令我。”
至善聽罷,陷入了沉思之中,從段濤良所說的看來,很難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一旁的雪清瑤見了,又開口問道:“我們的消息可是你透露給無常的?”
“嗯。”段濤良點了點頭,又接著道:“正好地府中人也在追查袁兄弟的下落,因此我才將你們的消息告訴于他。”
“呸呸,誰跟你是兄弟。”一旁的袁鍾一臉的不恥。
“對對,是我說錯了,是袁少俠才是。”段濤良連忙改口道。
“那這血殺堂的消息也是你告訴他們的?”
“嗯,地府已經委托了血殺堂,要買袁少俠的人頭,因此烙鐵頭商議,由他們負責將你們引過來。”
“哼!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雪清瑤冷笑一聲,顯是十分憤怒,若不是杜忠霖等人來的及時,他們已經命喪血殺堂之手了。
“我什么都告訴你們了,我現在身中劇毒,你們可要救救我啊!!”段濤良哭喊著跪在地上,情緒激動。
“你先別急,既然你不知道你家主人姓名,但他身在何方你總知道吧,你豐園山莊這么多人,難道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這…”段濤良正待開口,突然臉色一變,瞬間變的慘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連忙伸出雙手,抓向自己的喉嚨,雙目凸出,眼中布滿了血絲,從喉頭處涌出一陣陣黑血,眼珠一番,登時氣絕而亡。
眾人大驚之下,連忙搶上前去查看,只見他口中突然爬出一只大蜈蚣,那蜈蚣足足又一尺長,黝黑的身子沾滿了黑血,向著至善吐了一口黑汁。
“小心!”杜忠霖眼疾手快,一把拉過至善,一掌拍了過去,將那蜈蚣拍的粉碎,毒液落在地上,冒出陣陣熱氣,片刻之間,竟將地面燒出一個小坑,端得是劇毒無比。
驚魂未定之下,至善伸出手指,一探他鼻息,扭頭望著眾人說道:“他死了。”
眾人眼見段濤良死的凄慘,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毒如此厲害,這蜈蚣只怕便是他所謂的主人種下的,究竟是何人所為?竟有如此手段?”至善皺著眉頭,不解道。
“哼!只怕是你們使的計謀,故意讓他做替死鬼。”雪清瑤冷哼一聲,她心中仍是存著懷疑。
“你這人好沒道理,我們辛苦趕來救你,你卻還要懷疑我們。”李文筠聽了,柳眉一豎,不悅道。
“文筠姑娘息怒。”至善連忙出言安撫,又對著雪清瑤說道:“我們手中還有一物,等你看過之后再說。”言罷,將目光看向了杜忠霖。
杜忠霖從懷中掏出當日在站家所得的魂珠,放在掌心中,雪清瑤立刻便認了出來。
待那珠子出現之后,蘇聃只覺得懷中的魂珠有所異動,連忙掏了出來,卻見他手中的定魂珠一閃一閃發出陣陣光芒,似乎于杜忠霖手中的珠子互相應和著,杜忠霖掌中魂珠一動,竟被他手中的定魂珠所吸引,緩緩飄來過來。
眾人大奇之下,不由得湊了過去,至善看了一陣之后說道:“如此看來,這魂珠之間還有著聯系,從這顆珠子的表現來看,似乎這魂珠還有主次之分,只怕蘇兄弟手中的魂珠才是關鍵。”
蘇聃將兩顆珠子放在手中,他自己的這一顆仍是在不斷閃耀著,而另一顆則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過的片刻,他發現實在看不出什么蹊蹺,于是將自己手中的魂珠收起,將另一顆遞給了杜忠霖。
“既然你手中這個為主,那么這一顆魂珠也交給你吧。”至善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歸還,又對著雪清瑤道:“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雪清瑤似乎有所動,青丘雪家向來多疑,她沉吟了一番,又接著道:“為何你們恰巧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