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緯到了上房,一下子跪在李芝華的面前,李芝華被嚇了一跳。
“小緯,你這是干什么?”
高緯的憤怒尚未消去,憤憤然道:“都是那個傾城,我不過是向她請教琴技,她卻不愿意,我一時生氣拉了她,被父親看見了,父親罰我跪在您面前直到用晚飯。”
李芝華審視著高緯,探究道:“果真是這樣,你沒有見人家長得漂亮就對人家動手動腳吧?”
高緯愣了一下,連忙否認道:“當然沒有,她惹得娘不開心,害我們將軍府名聲受累,我討厭她還來不及呢。”
李芝華一笑:“她那樣得顏色,是個男人見了都會有點想法,不然你父親也不會把她護在府中,但是這個女人我不喜歡,你也不能要。”
高緯抿了抿唇,突然覺得將軍府護了這么個女人,卻用來便宜別人,未免太不劃算,底氣不足得嘀咕道:“若是這個女人成為了我的,父親便不能對她有什么想法了,這樣對娘來說不是很好嗎?”
李芝華差點沒喘過氣來,捏住高緯的耳朵道:“你還真敢想,你們父子的心若都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才是要把我氣死。”
高緯低下頭,猶不服氣:“我若是能納傾城為妾,等她成了我的房中人,關起門來幫娘出氣,還有誰能管得著?”
“哼!”李芝華嘲諷道,“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就你這副德行,你以為這個女人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到的嗎?”
“我怎么了,我還配不上那個伶人嗎?”高緯恍然大悟道,“娘的意思是父親不愿意?可若我真心喜歡,又能給傾城一個家,父親又怎么會不愿意呢?”
李芝華心中有一股怨氣,一股腦的都發泄在高緯身上:“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重要,你父親會因為你就不顧人姑娘的意愿把人給你嗎?別說是為妾,就算是八抬大轎娶為正妻,這兩人也沒有一個會愿意。”
她不是小瞧自己的兒子,而是那種經歷了磨難的小姑娘喜歡的只會是把她救出深淵的英雄,而不是在她茫然無助的時候讓她雪上加霜的人。
高緯不懂,大聲道:“我也是將軍之子,娶一個從旭春園出來的女人也不夠格嗎?”
李芝華不忍兒子受傷,放柔了語氣道:“小緯,不是你不夠格,而是你父親把她看得太重。”
“娘,兒子不明白。父親總不會是真的想把那個女人據為己有吧,父親他有隱疾,明明就不行,怎么還會喜歡別的女人?”
李芝華在兒子的追問下覺得心煩意亂,踱了幾步,方嚴肅道:“我曾在我的生辰宴上說,那傾城生得與我有幾分相似,所以你父親才會屢次助她。其實,事實并非如此。那傾城的確生得像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曾是你父親心中的白月光,這么多年來你父親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高緯震驚不已,他怎么不知道父親心中還有至愛之人呢,他迫切道:“娘,她是誰?”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如今活著的是傾城,所以你父親才會對她那么好。”
李芝華一笑,卻笑得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