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帝是“清君側,靖國難”奪了自己親侄兒的帝位登極的,對于任何和前讓皇帝有關事情都極為緊張,現在登基的這位也是一樣的。
如今他是一丁點疑都不能露的,畢竟仇敵是大武朝最頂層人,今后怕是得更加小心了。
被皇權盯上,哪有安生日子,一個不好,就頭身相擱西市了。
也幸好外祖是禁軍暗部統領!
無怪郭錦這樣想,郭家曾是列侯門第,父親生前也任職禁軍校尉,算是世官之家,郭錦對于朝廷官職有所了解。
禁軍屬皇帝直系部,最高官職乃御前大統領,分內部、京部、暗部三部,內部就是大內,管大內皇宮安危。
京部就是外部,管京城及中州治安!平常軍營互換駐值也是這一部,占禁軍人數十分之九。郭父之前就是這部任職。
暗部屬皇帝暗衛,人數極少!并且宗族家人都得保密,所有記載檔案都在皇帝手中,任何人也不能查探。
也就這部分資料有明確記載并沒有被當時的秦王也就是現在的先圣文皇帝得到,暗里也應該沒有得到,不然他母親早被清理了。
“這里僻靜,周圍又有著大樹遮擋,先擒拿下,再讓云祿他們處理。”郭錦想著,當下不再聽他倆談下去。
對著柴二哥,一個沖擊,起手就是郭家家傳的拳術,郭家拳。
別看拳名簡單,這可是郭家太祖的成名絕技轉化而來,當年郭家祖上跟著太祖南征北戰,太祖建國稱制,建立大武,天下大平,郭家被封列侯,成了勛貴,后來又經太祖收兵權,便就把槍技轉化成了拳術,代代相傳,吸取多家精華,精益求精。
是郭家子弟必學之術。
“啊!”柴二哥一驚,連忙就地一滾,生死之間讓他反應即時,躲了過去,拳就砸在了矮瘦的人身上。
只聽“嘭”的一聲,矮瘦子瞬間就被錘倒在地,口中隨即吐出血液,還有些微內臟碎片,就無聲息,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是你!”有著這片刻緩沖,柴二哥看清來敵面目。
他在這一片混的,知道郭錦現在的境界,心中稍定,當下就做防備,兇悍罵道:“郭錦小兒,這是你自己找死,你知道我是誰?你............啊!”
郭錦根本就不搭話,只看著柴二哥,又是一拳,金丹境界的修為不是先天期的能抵抗的,又聽“嘭”的一聲,柴二哥瞬間也被錘倒在地,口中隨即吐出血液,還有些微內臟碎片,就無聲息,也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呵!有防備還不是一樣!渣渣就是渣渣!
他這次出手沒有隱藏自己的境界,直接以金丹初期的修為對敵,但對付這種小人物,還用不上武器。
隨即俯身仔細檢查了下兩人傷勢,這點傷對于先天期武者而言,不過是中傷,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暈厥過去!
金丹境界的打先天期的,分寸還是可以拿捏的,探一探是防止失手,畢竟還要拷問。
從納袋中拿出一瓶丹藥!倒出兩粒,一個嘴里塞入一粒。
這是迷丹,對紫府境以下的武者有奇效,一粒能讓人昏迷12個時辰,入口即化,不需要吞咽。
光是打昏打殘還不行,這是再上一層保險。
再把兩人挪移到附近的一顆百年大樹的高枝椏上,從納袋中取出一段繩索和一個顏色微紫的陣盤,繩子是用來幫兩人固定身體的,是防止兩人身體掉落到地上,陣盤是子母隱身陣,用來隱去兩人身形。
郭錦邊清理痕跡邊皺眉:云祿不在身邊,這種小事還要自己動手,麻煩!
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紕漏!
也算他們兩人倒霉,到哪里談話不好?,偏偏到他附近,他之前在暗中就開了禁言陣盤。
柴二他們之間的對話,包括后面那句高聲,都沒有傳出!
“這就就是沒有對證了!”
“這樣的人,本就是灰色地帶,手上也有人命,便是沒了,也不會敢去報官。”
“肯定會有報復,估計不敢明著來,可暗里郭家勢力更大,何須怕?”
從發現跟蹤到搞定這兩人,時間約過去了三刻鐘,這地方比之郭家宅院和蘇家的間距,還要大些,現在按他明面上顯現的先天期速度趕過去怕是來不及了,為這事暴露修為不值得。
想了想,轉身朝著“客來”飯館的方向走去。
他晃晃悠悠的走著,之前來中京城內,還是兩個月前,如今州試在即,中京城內繁華更甚以往,許多地方也有了大些的改變。
走了約一個時辰,才到了地方,飯館已經開了門,時人雖然一日三餐,但早上不是正餐,都是吃些包子、饅頭、豆漿之類的早點,吃飯的人少,現下飯館的客只有少少幾人。
一個伙計正在擦拭大堂里的桌椅,一樓是便飯,二樓才是包間,還有個后院,分了廚房、小院和幾間房,做休息的場所。
伙計是在飯館做了幾年的老伙計,識得主家,就要上前詢問。
“伯秀兄!”
“二哥!”
兩聲招呼,從樓上傳來。
隨即有兩個身著錦衣的公子前后走下樓梯,直朝郭錦而來。
一見主家有認識的朋友在場,伙計就不往前來了,有事自然會吩咐。要是會友,上前反而惹人生厭。
郭錦這時也忙上前:“子潤!仲圖!”
這兩人是郭錦的朋友,錢玉、林宏!
錢玉,表字子潤!年齡二十有三,祖籍中京人,父乃國子祭酒,從三品官員,國子祭酒是國子監的主事官,炙手可熱,他又是錢家宗房長子,當得上是權貴子弟。
而林宏,表字仲圖,林盛的二子,比他小三歲,今年剛二十二,是他的弟弟。
“二哥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從店剛開門等你到現在。”林宏唉聲嘆氣:“難得父親今日放我假,子潤今早也約我,我便攜著子潤一起來這玩玩,聽這里的掌柜說昨天你和他說好今日辰時也要來飯館的,才等等你,不想從開門到現在你才來,早知道就去老宅找你了!”
“之前我們相聚從不來這里,雖然知道這店這幾年是你在打理,但也不知詳細。今日特地來看看。”
郭錦看了林宏一眼,直搖頭。
錢玉高門子弟,性情溫和,才學不錯,武境是先天后期,差些就可以突破筑道境界。
林宏家境富裕,資質也是可以,從小性格就有些跳脫。
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兩人是怎么成好友的。
幾人寒暄著,去了之前兩人訂好的三號雅間。
落座之后,喚了個伙計前來,點了六菜一湯。伙計拿了菜單去廚房催菜,畢竟是主家,還有有特權的,出門時還虛掩了包廂門。
呃!這個不是討好主家,是要對已經有客人或被預定了的包間必做的。
因著林宏之前的話,郭錦問道:“平常不是在學院里見面,就是在各自家里,今日怎么想起來這里了?”
郭錦與林宏因父輩的關系,兩人算是兄弟,而錢鈺卻是與林宏是姻親關系,按年齡算是林宏的表哥。
都是從小一起玩著長大的,林宏和錢鈺兩人年齡小,小時候經常跟在他和林家老大林完的屁股后面,一直被人叫跟屁蟲,等長大了些,少年人愛面子,就不時時跟了,偶爾在一起玩下,
再然后他搬出城內,去了城外莊園,林完也成家立業,各自有了要奮斗的目標。
能相遇的地方就只有學院了,或者特意去人家家里相約。
“這不是前天我們在學院里遇到你嘛,那時都有事忙,沒有時間閑聊,昨晚父親約你去府上,要談要事,我不好打擾。”
“今日我來這里玩,那掌柜問了我要不要等你來,我才在這等你的,哪知你說的左右,是半個時辰啊!”他玩笑似的抱怨著。
郭錦知他性格,也不當真,瞥他一眼,道:“前些日子,田莊里管事說莊內的冬日鴨已經肥碩,我想今日店內應該有,要不要我加一個冬日烤鴨賠罪?”
冬日烤鴨就是冬日鴨烤制而成的鴨子,而冬日鴨其實就是比較肥碩的鴨子,因冬日里,鴨子不想出門運動,常常在家吃吃吃,養的很肥碩,適合做成烤鴨,而得名。
“這里也有冬日烤鴨?是城外田莊宅院的那位張大廚做的?”林宏驚訝道,隨后再說:“不對,不對!我記得云祿有說過,張大廚現在在田莊那里做事,并不去其他地方了。”張大廚就是田莊那位師傅的名字,時人喜歡這樣叫廚藝頂好的師傅。
“是張大廚的關門弟子,早已經出師了,現在在這飯館做事。”郭錦微微一笑,解答了他的疑惑。
“那我要!要!要!”林宏急急應下,他已經有月余沒有去過郭家田莊了,好久沒有嘗張大廚的手藝了,現在這里沒有張大廚,有個小張大廚也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學了幾分師傅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