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入手,三清弟子首先感覺到不是冰涼的金屬質感,而是麻痹!
“有鬼!”
一時間,電光迸發,為首的三清弟子只喊了一句,便渾身抽搐,昏了過去,其余二人知道中了計策,可他們靠得極近,哪里還躲得來及?
金一仙又一次施展了御氣術,這次還是用在微操雷網術上,再度發揮奇效。
他在銅雀的四支羽翼上似蛛網般搭著一道雷網,雖然小巧精致,卻極具隱蔽性和爆發性,一旦放開操控,雷網便會驟然擴大。
雷法便是這樣,發動無比迅速,等到法術臨身,想躲也躲不開了。
一息過后,三名三清弟子兩人暈厥,只剩一人,眼歪嘴斜,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金一仙沒等他憋出話,便一記手刀打暈了他。
…
“叛徒!混蛋!我的娘誒!”
詹維義從高空醒來,睜眼便發現身下地面極為渺小,不禁又驚又疑。
他按捏著隱隱作痛的后頸,忽然意識到什么,忙往懷里一摸,隨后松了口氣。
幸好,銅雀沒被拿走。
詹維義開始回憶暈厥前的場景,那個師弟聽見三清弟子追來,不僅沒有幫他,還打暈了他,當真可恨至極!
但為何銅雀沒有丟失?
他腦中一陣刺痛,已不愿再想最后是誰救了他,看四周無人,連忙縱身朝遠離。
此時,金一仙已經來到詹維義頭頂數萬丈處,這里蒼穹湛藍,無風無云。
“我不相信,無疆界的天空沒有極限!”
他處理完三名三清弟子和詹維義后,便開始探索起無疆界的高度極限。
此時比斗時間已經過半,金一仙卻不在乎,他知道青渠上人掌握無疆界的樞紐,能夠施法將弟子們召回。
而且他也不想再與三清弟子斗法了,這本是筑基后才考慮的事。
如今大家都還是煉氣期,無論功法法術,還是法器符箓等外物,都還是個基礎應用階段,完全體現不出兩家特點。
真以為在煉氣期戰勝了三清弟子,筑基后還能用同樣方法再贏一遍?
金一仙已經靠偷襲成功了兩次,下一次未必還能成功,真若正面對上,憑他極品風靈種也難有底氣。
忽然,他只覺身體有些古怪,仿佛天旋地轉,上下方位掉了個頭,原本他是一直向上飛行,可就在剛才,變為了向下墜落!
金一仙心中好奇,倒退著向上飛去,出乎意料的,飛過十幾丈后,他感覺飛行方向又重新回到了頭頂。
這是怎么回事?
幾經試驗,他終于發現在某個區域,或者說在某個高度,無疆界會顛倒上下方位。
也就是說,無論他怎么向上飛,最后都會飛回地面。
金一仙心中大喜,暗道:
“這難道就是無疆界的秘密所在?”
他仿佛重歸童年,在這個上下顛倒層反復穿梭,甚至施放法術,測驗其是否會掉頭攻擊他本人。
結果顯示,可以!
這令他頗為振奮,要是搞懂了其中秘密,化為法術,豈不是能反射攻擊?
半個時辰后,雖然毫無所獲,但他決定做最后一個試驗:
這個上下顛倒層是一面鏡子,還是一道旋轉門?
若是一面鏡子,就意味著當他肉身穿越后,和原來的他互為鏡像,這對他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而且,他也不相信無疆界的秘密會如此恐怖,能創造出一個鏡像體。
如果是一道旋轉門就好理解了,相當于自己繞著大門轉一圈又出來,他還是他。
但要驗證這個猜想有個難處,無論是他親自穿越上下顛倒層,還是施展法術對射,都難以直觀展現。
或許唯有一物...
金一仙指間血光一閃,一枚道簡被掏了出來,這是悟道之基,極為珍貴。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被關注戰場的三名結丹上人看出端倪,但隨即又自嘲起來,所謂神物自晦,他的擔心純屬多余。
之所以用道簡,是因為其蘊含大道本質,這是不可被改變的。
金一仙信心滿滿,手持道簡往上下顛倒層一穿而過,再貼額一看,“風生雷聚圖”原封不動!
他哈哈一笑,果然是“旋轉門”,再度穿過這個上下顛倒層,一路向下飛去。
——————
六個時辰即將結束,無疆界中的戰斗越發激烈,無數法器、符箓亂飛,法術碰撞間迸發出各色光芒。
奇怪的是,戰場外還零零散散分布著數十名修士,遙遙觀望,指點江山。
“問清楚邵師弟他們被何人所劫了么?”
一名寬袍青年注視前方,淡淡道:
“此人一舉傷我太清一脈三名弟子,著實可惡,不能就這么算了。”
只聽另一名青年答道:
“回稟師兄,是個極道弟子,煉氣圓滿境界,大約十七八歲,擅長外雷法。
如果想在比斗結束前找出此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若等百名弟子選出后再找,可謂萬無一失,不知師兄...”
寬袍青年點頭道:
“既然如此,就將他放到第二輪解決。”
過了片刻,又一人自遠而至,問道:
“師兄,玉清、上清兩脈師兄弟都正在與極道弟子奮力搏殺,我們作壁上觀,會不會被方聯上人責罰?”
“哼!你怕什么?”
寬袍青年不屑一顧,但此時他的心思明顯放在前方戰場中,道:
“我乃靈轍真人嫡傳,就算方聯上人要責罰,也由我一力擔之,有何懼哉?
不過,極道仙宗的世俗弟子當真頑強,被我三清弟子圍攻,又被同門的世家弟子暗下黑手,竟也撐到了現在。”
見身旁一眾師兄弟不解,他指點道:
“按照大戰前情報,我太清一脈有雀子九只,上清有十只,玉清有十二只,加起來只占了三成一。
而極道世家弟子只尋獲八只,可見單單極道世俗弟子所得,就是我等兩倍。”
寬袍青年面色凝重,續道:
“即使如今三峰一峪的四支世家弟子靠威逼利誘,從世俗弟子手中弄來了不少雀子,可后者手中還是掌握著大部分金雀。
玉清、上清兩脈弟子就是花費了大力氣,當下所得也不足五十只雀子。”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近三百名極道世俗弟子分成三組,各自結成陣勢,與三清山的玉清、上清兩脈對抗。
雙方打得極為激烈,五行法術、異五行法術紛紛亂飛。
有道是:水法如天河傾倒,火法如烈焰燎原,風卷塵沙似黃龍,雷破層云落戟槍...
另外,還有兩百多名世家弟子穿插于戰場之間,時而符箓化雨,時而法器星墜,時而鷹啼蟲鳴。
不過,吊詭的是,他們可沒有幫同門,而是東敲西打,蠶食鯨吞。
目的也很簡單,世家弟子就是想從世俗弟子和三清弟子的陣勢中扒拉下人來,再搶奪他們身上的雀子。
一名半步筑基目眥欲裂,朗聲喝道:
“身為極道同門,爾等不攜手對抗三清,反而同室操戈,何其荒謬!”
聽見詰責,一名世家弟子操著尖利嗓音道:
“我等在極道仙宗出生,奉宗門為父母,與爾等敲骨吸髓之輩有天淵之別,三清弟子自有我等對抗,還不快快退下!”
“強詞奪理!你等世家才是極道仙宗最大的蠹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