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都安靜了下來,身體消失在白霧中。
想不到這些家伙這么慫,剛剛還想殺了她,現在直接消失了。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來個怪物說說話唄。
“你們為什么都不說話”
“還有人嗎?”
“別慫啊”
顧七說了半天,依舊沒有怪物出聲。
她走上去看了眼牢籠,這牢籠的縫隙好像有點大了,感覺整個人可以縮進去。
手指觸碰牢籠的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受到一種無形的波動,成波浪式散開,也推得顧七后腿三步,一下跌坐在地上。
還沒等她抬頭,眼前便出現一把長劍,抵在她下巴處,離她脖頸僅僅一厘米之差。
“擅闖中庭禁地者,殺無赦”
那是一道冷漠的宛若機械般的聲音,連語氣都是平的,冰冰冷冷的回蕩在整個空間。
顧七抬頭,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天空中上千把泛著冷光的劍對著她,只要她有一絲反抗心理,便會從天空落下。
剛剛說話的正是眼前這把泛著藍光的長劍。
顧七正要開口說什么,卻沒想到這些長劍沒給她解釋的時間,“唰”的一下全部落下。
心下微驚,快速就地一滾,用盡仙力往遠處狂奔。
卻沒想這些劍一心追著她!
顧七一點也不敢回頭,用盡畢生所學,只管往遠處飛。
一邊飛一邊道:“手下留情!我無意闖入此處,請您高抬貴手”
“擅闖禁地者,殺無赦!”
萬劍共鳴,只重復這一句話。
天要亡她!
顧七正要打開空間,準備往空間里躲一躲,但是卻怎么也打不開,如此一來連喊救兵都沒法了。
她運氣怎么這么霉,顧七不信邪,眼看著劍就要落下,用盡一切力量,朝一個方向猛地沖了過去。
“嗡~”
顧七微微一怔,剛剛那聲音……
好像是穿過結界的聲音。
這一回頭,顧七才發現那些劍停止不動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攔住。
這可太好了,顧七連忙往這個方向繼續跑,直到看不見那些劍為止。
“呼~呼…”
顧七喘著氣,感覺全身就像剛跑了一千五百米一樣,連一只手指不都想動。
當她開始注意周圍環境的時候,不再是一片云層。她甚至開始回想,剛才往這邊跑的時候有這些東西嗎?
腳底下萬千陣法交錯,如果顧七沒記錯,這些都是八卦陣,八卦陣交錯在一起,坤字,艮字重合。而她腳底踩著的便是這兩個字。
“嗡——”
顧七站起身,抬頭望去,心下震驚。
如絲絹般朦朧的薄霧散開,依稀可見四頭巨龍向上呈托舉狀,內有無數環狀圈,一圈一圈交錯成了一個圓球,各個圓圈上還有刻度和陌生的文字,這些圓圈不知受何力在緩慢運行。
天如蛋殼,地如蛋黃,天地乘氣而立,載水而行。
渾天儀。
百米之高的渾天儀,高聳入云,只能窺見其中一二。
而在渾天儀的周圍,遠遠的依稀可見看見幾個影子。
顧七飛身過去,只見十二個日晷呈圓形狀圍在渾天儀周圍,像是在舉行什么神秘的儀式,莫名的讓人心中駭然,升起一股想要逃離的感覺。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直覺告訴她必須盡快離開。
“滴、滴……”
顧七猛地轉過頭。
水聲?
在上面。
飛到云層之上,顧七停頓了許久。
抬頭望去,從云層中如階梯般延伸下來,那是一個個帶孔的壺,說是壺不如說是木桶,只不過在下邊有一延伸出來的壺嘴,壺一個接著一個,水滴從一個壺中流向下一個壺,就這么呈階梯狀。
而最后一個壺的水則絲毫不落的朝渾天儀中間滴落,順著渾天儀的圓圈緩慢流向地上的八卦陣。
顧七落在八卦陣上。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八卦陣在旋轉,這水是動力來源,不僅推動著渾天儀的運轉還有這八卦陣。
那那些日晷又有什么用?
這天庭為什么會有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古代的計時工具,難道是天庭專門計時的地方?
但這未免也太大了。
顧七試了試往四周飛去,似乎沒有邊際,無論怎么飛,渾天儀的大小在她眼里就沒變過。
也就是說這個空間是個密封空間,看似無限,實則是被圈禁在原地。
顧七已經沒有頭緒了,未知的空間,未知的事情,
這一切都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盯著腳底下的八卦陣陷入了沉思。
正當她聽天由命的時候,身后忽然響起腳步聲。
顧七猛地回頭,做出防御姿態。
“!!”
天帝負手在后,衣擺飄動間已經瞬移到她面前。
“本帝感知到中庭有異,卻不想原來闖進了一個小娃娃”
顧七放松下來,立馬扯著天帝的衣袖,“天帝爺爺,這是哪啊?小七呼啦一下就被吹到這來了,怎么飛也飛不出去”
“原來如此”天帝蹲下身,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緩緩道:“本帝曾跟你說過,天庭分為上中下三庭,此為中庭,乃是上庭和下庭鏈接的通道,也是天庭通往下界的通道”
“從天庭去往任何一個世界,都需要中庭的力量”
顧七抬頭,“任何一個世界?”
天帝寬大的手掌緩緩落在她的肩上,拍了幾下:“對,所以此處為禁地”
顧七想了想,握了握拳,挺了挺小胸脯:“放心吧天地爺爺小七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如此甚好”天帝笑了笑,揮了揮衣袖:“回去吧”
顧七只覺一陣眩暈,再回神便回到了畢方鳥的背上。
畢方鳥嘰嘰喳喳:“你怎么不說話?有沒有聽我說話?好歹理我一下”
“聽著呢!小七只是有點困了”
說著,小娃娃打了一個哈。
“這樣啊,那我先送你回去”
畢方鳥將顧七送回寑殿,看著小娃娃入睡后這才離開。
顧七條的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什么睡意。
那個人不是天帝。
下意識摸了摸肩膀,那個人想殺她。
不知什么原因又沒殺她,還將畢方鳥的記憶給刪了。
小白鼠跳上床:“主人,你剛剛去哪了?剛剛怎么突然斷了聯系?”
顧七搖了搖,“沒事”
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太過高深莫測,如果可以,顧七希望永遠不要再遇見那人。
能夠任意出現在中庭的人,還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小白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有再多問,爬到顧七肩膀上坐著啃花生。
顧七揉了揉額頭,這都是什么事啊。
怎么都給她闖上了,還有那些怪物。
容器?
那又是什么?
頭疼……顧七躺在床上。
“拜見慕寒尊”
腳步聲逐漸拉進,顧七對著戚寒洲就張開手,一副想要抱抱的表情。
看著小家伙一副沒骨頭的模樣,戚寒洲輕笑,將小娃娃抱著坐在床上:“怎么了?”
顧七抱著戚寒洲,將小臉埋在他肩膀上,悶聲悶氣道:“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