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老頭的賀禮被人半路截了胡,申修文雖然生氣,但最終也還是看開了。
只是之后申修文也有想過在送個別的,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為什么呢?
因為作詩這個東西也是講究緣分和氣氛的,眼下自己腦袋里都是漿糊,哪有一絲一毫的文采,更別提寫作了。
正想著間,申修文就看著四九提著一提紅棗和豆花走了過來。
原本申修文還在想怎么今兒間四九老吃一些生冷食物,原來不知不覺今兒都到寒食節了。
寒食節亦稱“禁煙節”“冷節”“百五節”。
這節日是沿襲了遠古的改火舊習。
每到初春季節,氣候干燥,這個時候容易引起火災,而每當這個時節人們都喜歡在這個季節里進行隆重的祭祀活動,把上一年傳下來的火種全部熄滅,即是“禁火”。
而在這段無火的時間里,人們必須準備足夠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節”。
寒食節也有幾個習俗,要說到最有名的就是蕩秋千和放紙鴛了。
剛好如今是四月天,四月春夏交集之季,正是采春踏青游玩之時。
“少爺,要不咱們去菩提寺去擠神仙吧!”
今兒個四九心情很好,他給了個中肯的意見。
在大慶人們是很相信滿天神佛一說,自然對于姻緣事業這一塊也喜歡求簽解決,所以這就間接培養了一些玄學之人。
而大多數的玄學之人,都是滿嘴噴糞看人下菜的市井小人,真正會看人算命的能有幾人?
申修文提倡要相信科學,自然對于這種算命之說是嗤之以鼻,只是他看著四九那蠢蠢欲動的神情和望穿秋水的模樣,他最終也不好壞了四九的興致。
那四九雖說是自己的書童雜役,但說到底還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在加上他比自己還小了幾歲,自然那性子也不定。往日在自己家里,自己是混世魔童,也不知連累了他多少次,這如今好不容易放飛自我了,也連帶讓他也好好鬧騰幾天,算是對這家伙遲來的補償。
畢竟哪有人一年干滿三百六十五天的活計,沒有一天休息,這道義上也說不過去。
而且這菩提寺亦是杭州一個有名的特色,去游玩欣賞一陣也是可行的。
菩提寺地理位置位于杭州城內西城區阜成門內大街25號,占地2.3公頃。始建于前朝元年,名‘西劉村寺。’成化二年也就是太祖皇帝登基之后,下詔命名“弘慈菩提寺”。
該寺廟建筑保持前代格局,分三路,寺內珍藏許多珍貴文物,比如前代三世佛及十八羅漢造像,以及漢白玉戒臺,青銅寶鼎等。
申修文原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看著四九向往的樣兒,最終還是成全了他。
申修文道:“這樣吧,你去雇一輛馬車,咱們沒事也去逛逛,但須知早去早回,不能逗留太多的時間。”
申修文一笑,對著四九開口道。
四九本來也就是隨意和自家少爺提提,哪知道這么容易就被少爺就應允了,于是他偷笑間,那手頭的功夫是一點不弱于人。
尤其是那張臉頰,笑的叫一個妙筆生花。
“是,是,少爺,四九馬上就去,對、是現在就去。”
四九舔著臉頰,哈喇子流了一地,兩個眼珠子亂竄,隨后他屁顛屁顛一溜煙的功夫,此刻哪里還能看得到他的身影。
申修文倒是此刻看著四九拍馬屁的樣子和討好的模樣,也是一陣輕笑不已。
現如今四九的手頭上也不像往日里那樣局促了,都說男兒嘴吃四方有錢糧,現在的四九也開始學會鋪張浪費了。
不多時,只見兩頂高尚的轎子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襲來。
轎子很結實做工亦精良,只可惜的是轎子是用竹子編的,它并沒有用屏風去遮蓋面容。
原來這是四九考慮到若是前去菩提寺得來回走臺階,只怕若是用于馬車肯定不適,這才雇來了幾個轎夫,準備抬著他二人一起前往寺院去游玩一番。
又由于天氣極好,它便選了個沒有簾子的轎子,這樣也便于隨時欣賞兩邊斑駁的樹影和偉岸的建筑。
可他不知道的是,少爺申修文如今的性子變了,這坐轎子的事兒他可坐不來。
這在申修文看來有點欺負人了,想著七八個漢子馱著他一個正常人,他就汗顏不知。
他可不是個殘廢呀。
可是一想又一看,四九連帶著轎夫都喊了過來,自己這要是拒絕,那不是打自己臉嘛。
再者,那幾個抬轎之人說不定就是指著這活計生活,這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他一時之間心里亦犯了愁,臉上更是愁云慘淡,眉蹙不已。
那四九哪里知道此刻少爺的難處,說話間他還手舞足蹈的表著功勞,道:“少爺這寺院多是臺階,所以四九只能請一些轎夫來,今兒咱們就坐轎上去觀光一番,這轎子還是四九特意選的呢,您看看多好呢!”
四九說著間就蠢蠢欲動起來,那眼神中的貪婪顯而易見。
只是到底還是骨子里的奴性壓制了他,申修文都沒敢享用,他一個下人哪敢越俎代庖,便只得等少爺入坐轎中,他才敢隨后尾隨。
申修文是犯了愁,又見四九又在一旁催促,于是他亦開始瞪了四九一眼,可是到了最后,他腦門“嘎吱”一下。
他看著四九,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粗布麻衫起來。
他開始狡黠一笑,壞主意浮上心頭,笑道:“你快,快脫衣服。”
申修文說話間就自覺主動的去扒四九的衣衫。
“少爺,您...您別...這大庭廣眾的...”
四九不知少爺要做什么,以為少爺要大白天大庭廣眾下欺辱他,他那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兮兮的,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最終,他也是無法子了,只能哭喪著臉頰,“少爺,四九可不是孌、童啊!”
他菊花一緊,那小臉梨花帶雨的模樣,簡直比上絞刑臺還可怕。
靠,你家少爺我也沒這癖好呀。
這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什么東西呢!
申修文啐了一口。
但最終申修文還是決定放過了他,眼神一瞪,嘴角一翹告誡道:“今天你家少爺呢想換個花樣,少爺平時習慣了別人伺候,今天呢想鍛煉身體就不坐轎了,但是你看咱們這裝束,要是少爺我在一邊走,你一個雜役坐在轎子上,你想別人怎么看咱兩?你家少爺我還不想平白無故里多遭一些白眼,明白了嗎?”
申修文面頰訕笑,將自己的意思表述了出來。
“那少爺的意思是想和四九換一下身份呢?”
四九也聰慧,一點就透。
只是什么叫換身份,迎面瞬間申修文就賞了他一個暴栗。
這真是不教訓不成。
“只是換衣服,想啥子呢,你還真指望今兒個少爺伺候你?”
申修文不悅,那四九忙不迭討好著,訕笑道:“少爺說笑了,說笑了。四九哪敢,四九這就脫,馬上脫。”
這翻身農家做主人,四九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體驗一回,那動作間更是行云流水,不知道蓋過申修文多少次,只是他一個下人就算是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
倒是申修文錦衣華服變成了粗衣麻布,人還是那人,就是氣質隱匿了許多,但到底還是器宇軒昂,宛若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