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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頂上簫聲咽

第二十四章 算計

竹屋頂上簫聲咽 木子亙 5940 2020-05-13 16:58:37

  衛翎聽了殷柏的話,那日之后真的乖乖上朝了。但是她這上朝還不如不上,大臣們看著她一臉不情愿地坐在圣君寶座上打瞌睡,心中有怨言。

  膽子小一點的大臣私下對殷柏說:“君上,您看圣君在朝上的樣子,實在不妥啊。”

  殷柏卻不惱,他笑道:“她愿意了解如今魔界是什么處境就好,她想怎么樣就隨她去了。”

  大臣心想:“那副勉強的模樣哪里像是愿意了解處境的模樣?”

  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大臣在朝堂上指責衛翎,他說:“圣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您身居高位怎么可以無所作為?”

  衛翎站起來不冷不熱地說道:“這個位置不如你來坐?”

  那大臣心中有氣,嘴上卻說:“不敢。”

  下朝后那大臣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打他那人先是找了個布袋子將他套住,一頓毒打后迅速離開。他平時心直口快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打了。

  第二日朝上有人說自己看見圣君打了他一頓,從此之后那些朝臣再也不敢對圣君放肆。因為魔君是個講理的,圣君可不是個講理的。

  事情鬧開來,殷柏不可能不知道。他聽說后只是笑了笑任由衛翎怎么做了,一來是他縱容衛翎,二來是星琳戰敗被俘,他沒那心思再管哪位大臣又被圣君打了。

  星琳沒有打大仗的經驗,打輸是衛翎和雄猛、居羅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被俘確實是他們想不到的。魔界將軍戰敗被俘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敵人押著俘虜來拜見魔君商量歸還條件的事情更是沒有過。

  這不?殷柏大發雷霆罵了聲:“混賬!”嚇到了圣君寶座上打哈欠的衛翎。

  一位大臣說道:“西北部落的使者已經把星琳將軍關在城外,打算和君上談談歸還條件了?!?p>  殷柏罵道:“這樣的廢物,要他干什么?”

  另一位大臣說道:“君上,若是不把星琳將軍要回,對軍心不利。勝敗乃兵家常事,星琳將軍不過是吃了敗仗,他總有一日會贏回來的?!?p>  “是啊君上,眼下除了星琳將軍還有誰能領兵?”

  “此言差矣,駐守天河的迎雷、木葵、昊銘三位將軍都有作戰之能?!?p>  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大臣說道:“不可,那三位將軍不能領兵?!?p>  衛翎看了他一眼,心里贊嘆這位年輕人聰明。殷柏怎么可能讓他們三位領兵?當初讓雄猛駐守西北對他殷柏來說已經是冒險了,雄猛好不容易離了西北,他怎么可能把迎雷他們送上去?

  那位年輕的大臣說道:“臣兒時聽聞圣君所向披靡,如若星琳將軍再敗,還請君上允圣君出征。”

  衛翎見他突然說起自己,無奈一笑,心想:“剛才還夸你聰明,迎雷他們幾個都不能去領兵,我怎么能去領兵?”

  果然,殷柏說道:“圣君剛回魔界不久,身體不佳,實在是不適合領兵出征。”

  一位大臣說道:“不錯,圣君乃我魔界的底牌,若要出戰也要等身體好了之后再商量。”

  什么養好身體,他們怕的就是魔界有二主。雖然先魔君曾經說過圣君之位僅在魔君之下,但他們還說怕這僅在魔君之下的圣君會變成魔界的另一個主。畢竟在他們眼里圣君有通天的本領。

  殷柏說道:“本君思考一番,星琳的確是要接回來的,西北使者何在?”

  鹿臉說道:“使者早在殿外候著了?!?p>  殷柏說:“請他進來?!?p>  一會兒,眾人注目之下一位面容秀麗、冷若冰霜的女子慢步走入殿內。她微一傾身說道:“越竹見過魔君、圣君?!?p>  衛翎悄悄朝殷柏望去,他的表情果然有些異樣。

  他說道:“使者不必多禮?!?p>  越竹說道:“首領敬仰魔君、圣君,他讓我帶了些禮物?!闭f罷殿外的人拿著蓋著紅布的大箱小箱走了進來。

  越竹的隨從掀開幾個大箱子的紅布,說道:“西北物資匱乏,這些是我們給魔君的薄禮?!?p>  眾人一看,果真都是些特產。

  越竹親自掀開最后一塊紅布,眾人之間紅布之下是一個精鐵籠子,籠子里是一頭小狼。

  越竹說道:“這是首領送給圣君的禮物。”

  一名大臣隨即大罵道:“大膽!誰人不知圣君的真身是魔狼,你們竟然這般冒犯圣君?!?p>  衛翎看著籠子里那額頭上像把劍的小印記,笑道:“多謝越竹姑娘,這禮物我喜歡得緊。”

  越竹見她這樣說,于是朝她微微一笑。

  殷柏說道:“據本君所知,貴使是西北諸部前任首領的女兒。我還以為新的首領便是你呢?!?p>  越竹冷冷道:“我們的首領從來都是能者居,家父能力不如從前于是退位讓賢,我能力不佳便不是新首領了?!?p>  衛翎說道:“越竹姑娘謙虛了?!?p>  當年西北諸部和衛翎交好,她們二人曾經切磋過。那時衛翎曾言越竹是西北諸部里新一代中身手最好的一個人,會是新的首領。但如今首領另有其人,這就說明這位首領是半路殺出來的能人了。

  殷柏問道:“不知這新首領是何人?”

  越竹說道:“前代魔君當年能探知父親與我的消息,當今的魔君怎么不去探探新首領,倒來問我?”

  衛翎苦笑,當年殷震天知道西北諸部崛起,便讓殷桐前往探聽消息,若有異心立即鎮壓。

  她那時到了西北諸部,他們十分團結去沒有造反的野心。她在那里的日子不長,卻和那里的人都打成一片。

  殷震天見她來信說并無異常,心中還不放心。于是殷桐便悄悄叫人把首領和越竹畫下,送給了殷震天。

  當時部落首領都是將畫像送給魔君表示臣服,殷桐不想義父再懷疑西北諸部的朋友們所以沒經過首領的同意傳了畫像回去,騙她的義父。

  首領得知此事時,火冒三丈。但越竹卻告訴他,魔君把圍在部落周圍的大軍盡數撤去。他才明白,殷震天所說的異心就是不臣服,不臣服只有死。

  他原本沒有造反的心也不作臣服的打算,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殷桐此舉是騙過殷震天救了他們一命,他們當時雖然崛起但是還沒有對抗殷震天的能力,只好將錯暫時臣服。

  越竹此時說出這句話來并不是責怪衛翎,而是近來幾百年里殷柏對西北步步緊逼,他們從前的生活就不太好,此時他們人多地少活得更不容易。越竹心中有怨,所以才說出這句話來。

  群臣大驚失色,這小小來使竟然敢這般和魔君說話。

  衛翎知道若是別人在殷柏面前像越竹一般說話,他定然大發雷霆??伤f萬不會對越竹大發雷霆。

  都說魔君對圣君深情款款,只有圣君知道他對誰才是深情款款。

  當年傳回給殷震天的畫像里有一副是越竹的,因為當時的越竹被視為首領的繼承人,她的畫像是要和首領的畫像一起送到魔宮的。

  這畫像不知怎地落到了殷柏的手中,當時殷桐新得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便到殷柏的平和殿去央他替自己收起來。誰知道她剛走進殿中就看見殷柏正滿眼深情地看著一副畫像,她從未見過義兄這般模樣于是要搶來看看。

  殷柏見她來搶,立即把畫像卷了起來,施法送入密室。他手再快哪有她的眼快?她一眼便看到了那是曾經和她朝夕相處的越竹,她見義兄不想讓自己看見,她便假裝沒看見。她那時就知道殷柏心中對越竹的感情,殷柏沒見過越竹,她斷定他是看了越竹的畫像起了情意的。

  她回魔宮以來,許多人都說魔君對圣君深情。她覺得好笑,魔君看她的眼神從來不是那種看著畫像時的含情脈脈。殷柏再怎么對她好,再怎么故意做出一些看似愛她的表現,她都知道他對她哪里是什么深情?只不過是因為她是圣君,是殷震天為他留的妻子。

  越竹的話沒有激怒殷柏,卻激怒了滿朝大臣,他們紛紛指責越竹不知禮數。

  越竹看了一眼魔君,說道:“告辭。”便出了殿去。

  從某一方面上說,越竹和衛翎是很像的,她們都是那種吃不得虧的人。

  殷柏見狀,只能說:“贖回星琳的事情改日再議,下朝。”

  衛翎一聽見下朝二字,跑得比誰都快。剛到斂靜殿就發現虹兒和梅芳、恩寧、思存四人正在她殿外等著她,一見她來就立刻行禮了。

  她笑道:“都知道我得了一頭小狼所以趕著來看了?”

  虹兒說道:“早就想和圣君一同散散心,所以約了姐妹們在斂靜殿等圣君下朝。”

  衛翎說道:“正好我悶得緊,去哪里散心?”

  梅芳說道:“化龍池景色極佳,姐妹幾個想約圣君前往?!?p>  思存剛想開口,衛翎示意她不要出聲,她就只好閉嘴了。

  “好啊,走吧?!?p>  說著虹兒便走到衛翎身邊要帶路,恩寧也走到了衛翎的身后。

  衛翎回過頭看了一眼恩寧,恩寧點點頭便說:“我還有些事情,下次再陪圣君去吧?!?p>  “那好,我跟虹兒、梅芳還有思存去看看,下次你得空了咱們幾個人再到處走走?!?p>  恩寧行了禮,走了。

  化龍池水如同天星掉落其中一般好看,八百年過去池邊的靈花靈草生得越發繁茂了。

  衛翎故意說道:“我竟不記得魔宮之中還有這樣好看的池水,看起來竟像是銀河。”

  虹兒說道:“圣君來看看這些花草,多美?”她想讓圣君靠近那些花朵,沾上殷柏不喜歡的味道。

  衛翎說:“那些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如這些水好看?!?p>  梅芳說道:“圣君,這些水清涼得很。”

  虹兒知道梅芳另有打算,反正只要梅芳是對圣君不利,她絕不會壞了梅芳的好事。

  衛翎笑道:“是嗎?”說著便伸手近池子里玩水。

  梅芳和虹兒緊緊盯著她的手,卻沒有發現她被灼傷。

  連殷震天都說她生來與眾不同,她兒時曾經失足落入化龍池中,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自己爬了起來。此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怕義父怪她貪玩也怕義兄笑她。

  她轉頭看見梅芳和虹兒正吃驚地看著自己,無辜地說道:“怎么了?這水也不是那么好玩,思存我們回去吧?!敝涣粝滤齻兌嗽谠?。

  思存和她回到斂靜殿,衛翎把一包藥粉交到了思存的手里,說道:“這包藥粉三十日后給我服下?!?p>  思存點點頭,說:“好?!?p>  “你回去吧,該怎么說你心里有數?!?p>  衛翎拿出懷里的另一包藥粉剛要服下,瞥見殿中多了一頭關在籠子里的小狼,應該是宮人拿來的。她走到籠子前低聲說道:“殷淇,是越竹讓你到凡間找我的嗎?等我三十日?!?p>  殷淇點點頭。

  她把藥混在水里,喝了下去,躺在床上睡起覺來。睡了一會,被殷柏的聲音吵醒。

  殷柏問道:“圣君跟著虹兒、梅芳去了趟化龍池就這樣了?”

  思存說道:“我送圣君回來的路上,她說覺得頭疼。思存就讓圣君休息一會,誰知君上叫我來竟是為了此事?”

  殷柏問:“虹兒、梅芳,你們作何解釋?”

  梅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圣君在池邊時仍與我們有說有笑,梅芳也不知圣君為何突然昏迷不醒?!?p>  虹兒立即說道:“是啊,她還摸了化龍池的水,什么事都沒有?!?p>  梅芳心中有些恨鐵不成鋼,又不敢拿虹兒怎么樣。

  殷柏罵道:“她記憶不全不知道化龍池的厲害,她要摸化龍池的水你們怎么沒人阻止?”

  思存說道:“是梅芳告訴圣君,池中之水清涼,圣君才會伸手下去的,思存想攔也沒來得及,但見圣君沒被灼傷才勉強放下心來。哪里知她回到竟然會暈死過去。”

  梅芳立即辯解道:“梅芳也是無心之失啊?!?p>  一旁的恩寧說道:“什么無心之失,你們兩個早就計劃著要引圣君到化龍池邊去。我今日見你們神色有異所以去告訴了君上,誰知君上來到此處見到的卻是一個昏迷不醒的圣君?”

  虹兒叫道:“我說你怎么突然有事不去化龍池了?原來是告密去了!”

  殷柏喝道:“若不是恩寧,本君定不知道你們這樣歹毒。圣君可是魔界的利刃,你們害了圣君就是害了魔界。來人把她們關到自己殿中,永遠都不許出來?!?p>  衛翎心中暗笑道:“圣君是魔界的利刃,這是他的心里話?!?p>  殷柏一手輕按在衛翎額頭上運功,可他的法力剛輸到她的體內就立馬散了去。

  恩寧見他面色不佳,立即問道:“圣君怎么樣了?”

  他說道:“不知為何,我的法力送不到她的體內?!?p>  思存說道:“君上,依我看圣君是從前體弱又沾了化龍池的水,所以才昏迷?!?p>  殷柏疑問道:“為什么她碰了化龍池的水不被灼傷反而昏迷了?”

  思存答道:“我從前在古籍上看過,有些福澤深厚之人不會被化龍池水灼傷,有些人體弱受了化龍池的水汽會昏迷。家父征戰多年傷病纏身,從前進宮走過化龍池吸了水汽也會難受幾日,圣君應該就是體弱又受了水汽所以昏迷了。”

  殷柏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可有什么辦法讓她醒來?”

  衛翎覺得好笑,這樣的話他都信。反正在他們眼里她是個昏迷不醒的人,她昏迷得蹊蹺又救不醒,他只能信了。

  思存說道:“這……思存不知,但思存以為圣君需要靜養?!?p>  衛翎在心里搗蒜似的點頭,當然要靜養了,她很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殷柏發愁道:“如今星琳被擒,圣君又這樣,本君也不知如何是好。那就先讓圣君好生修養,思存你向來細心,圣君就交由你照顧吧?!?p>  衛翎不再聽他們嘮嘮叨叨地說話,自己陷入回憶里去了……

  她這藥可是居羅親手調配的,叫做破方山。當年她領著十將軍到方山平叛,方山的反賊使了手段在他們的茶水里下了毒,想趁他們昏迷不醒的時候偷襲,不料被木葵發現。

  他們的茶水并非尋常人能碰到的,能在他們茶水里下毒的必然是和他們離得近的人,這就說明了軍中有奸細。

  十將軍和她一商量,決定將計就計。居羅調配了一種藥,喝下后能讓人處于昏迷狀態,但是這種昏迷并非那種不省人事的昏迷,而是在旁人看來中了毒的人是昏迷的。只有中了毒的人才知道自己只是看似昏迷,實際上清醒得很,他們能聽見別人說話,只是身體由不得自己做主。居羅還為此藥調配了解藥,一服解藥“昏迷”之人便能立刻清醒。

  按照計劃,他們要服下那藥,讓軍中的人故意把他們中毒的消息散布出去,等到反賊趁機偷襲時,再讓親信喂他們服下解藥,將反賊一網打盡。

  迎雷拍手叫好:“居羅這藥真是厲害,不知道要叫什么名字好?”

  云澤說道:“這藥是為了大破方山反賊而作,不如叫做破方山吧。”

  眾人笑道:“老十這提議不錯,就叫做破方山!”

  他們雖然兄弟相稱卻不分大小,唯一例外的就是云澤因為年紀小,他們給他起了個愛稱叫做老十。

  昊銘問道:“只是我們不知道反賊何時偷襲,等他們來時我們醒來,會不會有些匆忙?”

  她說道:“他們七天后來?!?p>  仲若問道:“你怎么知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胡鐵說道:“他們前些日子被我們打得損失慘重不敢出來,援軍和糧草起碼七日后才到。”

  仲若說道:“原來是這樣,是我想得不周到。”

  反賊果然在第七日偷襲他們的軍營,他們偷襲前一晚青姜的親信抓到了和敵營通消息的奸細,奸細在拷打之下說出反賊們會在第二日夜里偷襲。

  這親信得知消息,立馬喂十位將軍和殷桐服下解藥,整頓軍隊。

  第七日夜里反賊來到軍營里,佩德假裝奸細打開了門。反賊進了門就被迅速包圍,他們看到了意氣風發的殷桐便知道他們中了圈套沒有活路了。

  衛翎的思緒回到如今,她想道:“殷柏從來沒有打過仗,從前對我帶兵的事也不知道多少,即便他懂得破方山這藥,也不會料到我如今會用在自己身上。我裝暈三十日,看看他怎么處理那些事情吧?!?p>  殷柏對思存說了許多要注意的東西,然后對恩寧說:“你今日有功,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話同思存說?!?p>  恩寧行禮,退了下去。

  恩寧走后,殷柏問道:“雄猛將軍身體如何了?”

  思存答道:“家父舊疾發作,身體大不如前?!?p>  殷柏笑道:“身體不好,怎么還去和圣君、居羅一起喝酒?”

  思存說道:“家父正是改不了好喝酒這個習慣,所以才老是傷病復發?!?p>  殷柏嘆聲道:“若不是雄猛將軍有疾,本君也不會讓星琳到西北去?!?p>  衛翎聽得清楚,殷柏想說的其實是怎么雄猛剛稱病回朝,西北諸部就大舉進攻?

  思存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微微一笑答道:“家父從前受圣君提攜,他這些年震懾西北諸部不過是仰仗圣君威名罷了。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即便是家父抵御怕是也難以得勝?!?p>  衛翎心想,思存不愧是雄猛的女兒,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殷柏沉思片刻說道:“的確,他們的確怕圣君。圣君不在的這些年里,各部的氣焰漲了不少。”

  思存試探道:“圣君如今回來了,若是她能如同從前一般殺敵,區區西北諸部算得了什么?”

  “你女兒家不知其中利害,我先回平和殿了。”

  衛翎心中冷笑,思存哪里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她是不知道魔界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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