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夜出門去,誰能不見鬼
無人區的天空,滿是風沙,但西涼不同,仿佛所有的風沙都被無人區吸走,這邊的天空總是那么的籃,那么的爽。
當星星在天上眨眼的時候,西涼的夜終于來了。
這是多么寧靜的夏夜,只有草叢中會傳出蟲子的鳴叫。
西涼的姑娘們喜歡這夏夜,家里有些悶熱,正好出去乘涼,也正好看著那些一心想討好自己的漢子,在身邊不停的打轉,就像西涼的獵狗一樣。
花仙以前也喜歡這樣,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她才是獵狗,要打的自然是那三個外鄉的狗。
殺人滅口,永遠是保住秘密的最佳選擇。
她的手有些顫抖,因為她知道,憑力氣,她連一個都殺不掉。
要想干掉三個,不但要用腦子,還得下藥。
在他們今天的飯菜里,她就有下了一種藥,一種淺性的春藥,最容易讓人口干舌燥。
然后,她在閨房中間的桌子上,放了一壺茶水,水壺旁放著四個杯子,而水里她放的就是麻沸散。
她想放別的藥,比如砒霜,但是今天家里沒有。
那就一刀捅死吧。
她沒殺過人,想到這事,心里還一直發抖。
但她相信,只要她將他們想象成漢中的那位禽獸,就一定下得去手。
這里可不是漢中,在漢中殺人,那是要掉腦袋的,不然她早下手了。
她雖然柔弱,但是膽子向來是很大的。
在西涼,敢獨自穿越無人區的女人,那膽子可比漢中城的屠夫還要大。
她將刀收好,將自己藏在床底下,靜靜的等候著。
屋內只有火燭的聲音在輕輕的發聲,等的她有些心急了。
汴梁也有些心急,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就開始心急了。
他急的是需要準備一個什么樣的借口,好溜出去。
這些天來,他都是最早上床的那個,睡覺本就是大學生最愛干的事情。
而今天有些不同,他焦急的想著,正準備以方便為借口。
薛慕瀾說的比他更快,“我去方便一下。”
硬生生的將汴梁的話給堵回去了。
他可不敢也來一句去方便,萬一她拉自己一塊去呢,那就更難脫身了。
這不,薛慕瀾還真喊到,“追魂,一起去。”
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初到西涼,她還是很謹慎的,把追魂帶在身邊,要安全的多。
追魂應聲而去,右手不自覺的縮進了衣袖,袖中是那包麻沸散。
拿到藥后,他一直在想著該怎么用,可無論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好辦法來。
因為薛慕瀾幾乎整天都和汴梁在一起,要想下藥,先得把汴梁搞定。
段騎浪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問題,那就是一個廢人,追魂也毫不在意。
居然有單獨出去的機會,他的心開始激動起來,這是他到目前為止,人生中最激動的時刻。
但他努力克制著,使自己的呼吸和往常一樣。
可是,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他那顫抖的手,和慌張的眼神。
因為此刻,汴梁和薛慕瀾都很慌張。
薛慕瀾慌張的是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而且她還撒了個慌。
要是平常,她肯定也會把汴梁帶上,可是這次,她潛意識里就否決了汴梁,帶他這個色鬼去深夜去見美女,誰知道會發生生么事來。
即便沒什么事,他那大哥也一定認為自己和花仙有曖昧,不然半夜見什么面?
汴梁的慌張就簡單了,他在想,等兩位方便回來的時候沒見到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可沒想給段騎浪解釋。
那個圣人,此刻已經躺在床上,正閉目養神。
他的臉上,絲毫沒有找到大夫的興奮,那可是斷手斷腳,幾乎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不治之癥。
換是旁人,笑到發狂都是正常的,而像他那樣鎮定,就有些不正常。
管他正常不正常呢!汴梁想的頭都痛了,就是想不出一個說的通的正常的解釋來。
算了,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再不出門,兩位就該回來了。
于是,趁著夜黑,他也躡手躡腳的走出門去。
當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時,所有人的心跳都是加速的,可跳的最快的不是躲在床底的花仙。
雖然她發現計劃出了些偏差,她以為人會一個個來,而不是結伴而來。
做那個事,誰愿意結伴呢?當然,各種變態除外。
追魂此刻的心里有些變態,所以他的心跳的最快,特別是當他發現屋里沒有人的時候。
也許是花仙下在食物里的藥的作用,又也許是緊張的原因,追魂感到非常的口渴。
于是他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水壺,他潛意識里也刻意的在尋找水壺。
太好了!他的心激動到了極點,手心開始出汗,把藥包都弄濕了。
他根本沒有聽到薛慕瀾在喊人的聲音,他只是極其興奮的走向茶杯,手不停的抖著開始倒水,把桌子都倒濕了。
然后他緊張的看著四處找人的薛慕瀾的背影,迅速將藥倒進了水杯。
他不知道,這個水壺里,本來就下了麻沸散,加上他的藥,就是雙份的劑量。
“喝。。。水。”追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這兩個字吐出來的,他連稱呼都免去了,仿佛兩個字就掏空了他整個身體。
而在兩個字說出以后,他感覺體內只剩下一個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其他的內臟都消失不見了。
心,跳的太厲害了,厲害到他的臉都紅了。
特別是臉上的眼睛,如果這是薛慕瀾看到他的話,一定會發現問題的。
可是,薛慕瀾很少正眼瞧他,在她的心里,找到花仙,問清楚為什么更重要。
而且她還得早點回去,免得汴梁起疑心。
所以,她接過水就喝了,她也有些口渴,從出門的時候就渴。
追魂看著那水進入了薛慕瀾的喉嚨,他終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就平靜了許多。
但他依然緊張,身體有些僵硬,他也大口的喝了一杯水,喝那杯水不是因為他渴,而是因為他緊張,需要壓壓驚。
然后,他就看到薛慕瀾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倒下前,她還用手撐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杯子撒了一地。
杯子敲碎,聲音清脆,薛慕瀾能清醒的聽到這個聲音,因為麻沸散只是讓她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沒法讓她閉眼。
她好想提醒追魂,水中有毒。
可是接下來她就看到了一雙惡毒的雙眼,一雙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雙眼。
那雙眼睛紅的像是地獄里最惡毒的火焰,準備把她吞噬掉。
而在那火焰底下的臉,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邪惡的就像地獄里的魔王。
但是不管這個魔王有多邪惡,有多變態,他的原形還是畢露的,他就是追魂!
你想干什么!薛慕瀾不可思議的張大了雙眼,她想罵他,她想打他,她甚至想殺了他,就沖他那眼神,那想把她吞掉的眼神。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絕不可以!
在她眼里,追魂就是她家的一條狗,一條聽話的狗,如今居然想打自己的注意,這怎么可以,怎么接受的了。
她想哭,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麻沸散讓她連哭都做不到。
她只知道自己被一雙骯臟到了極點的手給抱起來,緩緩的放到了床上。
在那一瞬間,她的眼神不再是憤怒,而是害怕,甚至是乞求,她想求他放過她,無論什么條件都可以。
無論什么都可以不要!對追魂來說,現在他要做的事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從他抱起她的時候起,他就刻意避開了眼睛,他怕看一眼,自己就會失去勇氣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是的,小姐只要一不開心,他都愿意把心掏出來讓她開心,他又怎么舍得去看她難過的表情。
所以在她躺平的時候,追魂先想到的是吹滅火燭,他將幔帳放下,怕蚊子搶先一步親到了薛慕瀾的肌膚,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去吹蠟燭。
可惜,他的腳步剛準備邁開,麻沸散就發作了。
之所以現在才發作,一來他的劑量少,二來,他的實力強。
五磚實力的水平,普通的蒙汗藥是沒有用的,但是花神的藥,那只有圣人才可以免疫。
啪,追魂倒下的時候,他才想起一件事,燈亮著,水壺滿的,這房間里的主人,到底去哪了。
他很快就知道了,花仙從床底滾出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刀,她最先想殺的是汴梁,而第二個就輪到追魂了。
一個個來,誰也跑不掉,她想著,準備揮刀。
這時,她突然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還有汴梁那滿腹牢騷的聲音,“最北邊,我們在最南邊,搞那么遠,有意思嗎?”
藥仙瞬間就不淡定了,她已經來不及收拾殘局,這滿地碎裂的杯子,還有她手上的人。
在那一瞬間,她的反應和動作到了極致。
在汴梁進屋前,她將燈吹滅,又將追魂推到了床底下,然后,她自己也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