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這邊,大家生起篝火,圍著火堆聊天,一時間充滿歡聲笑語。
于此同時,羅縣李家
六月的天,炎熱起來,李家家主的書房中央空地上,堆了一大盆冰塊。
“春風樓的事,查的怎么養了,有沒有什么發現?”
李管家摸摸胡子,露出一抹笑容:“有進展,家主請看,這些便是春風樓幾月以來新晉的名單,其中幾人正好在當晚的花船上,老朽覺得,就從他們查起,家主你看如何?”
“家主?”
李管家半天沒等到回應,疑惑地問道。
李超群緩過神來,朝冰塊走了過去,從中挑出一個令牌。
“這?”
李超越驚訝道:“是什么人,能把令牌夾帶在冰塊中帶入李家。”
李家對進出的東西看管很嚴,尤其是進入家主書房的東西,怎么會突然在冰塊中出現一個令牌。
李超群拿起令牌仔細觀察起來,令牌是綠色的,上面用寫著兩個奇怪的字,大概能猜出,應該是九天。
“九天…”李超群喃喃自語,突然臉色變了。
“李管家,令牌失竊的事,不用查了。”
“為什么?”李管家驚訝道:“老爺,我很快就能查清真相了。”
李超群搖搖頭:“不能再查了,一個蒼焰山莊的令牌,丟了便丟了吧。”
李管家和李超越面面相覷,家主這是瘋了嗎,居然說一個蒼巖山莊的令牌,丟就丟了!
“家主,這個令牌是…”
李管家反應過來問道。
李超群沒有回答,反問:“你可聽過宗門歌訣?”
李管家點點頭,這個歌訣也不知誰唱出來的,流傳很久了。
一樓一閣占東西
三道二佛分南北
四宗強,六幫眾
七十二莊遍天下
蒼焰山莊就是七十二山莊之一,榜上有名的大勢力,雖然排在末尾,但各種門派勢力多如繁星,能上榜的卻只有這八十九個。
尤其在西州這種偏僻的地方,蒼焰山莊,幾乎可以所示龐然大物。
“宗門歌訣流傳已久,其中一樓一閣最是神秘,大家甚至連名字都不知曉,但我在年輕時有過奇遇,還因此成為先天武者,但也落下了無可挽回的傷勢。”
李超群表情有些落寞,他調整一下心情,接著說。
“就是那次,我知道了歌訣中一樓的來歷,九天樓!”
李管家和李超越豎起耳朵,聽得仔細,這一樓一閣在武者中的地位,和平民眼中的皇帝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敬仰,膜拜,畏懼的存在。
“當時我見到的兩個九天樓弟子,都穿著黑衣服,他們的境界我看不穿,只知道很強,殺我只用一招,不,甚是,都不用動手,光是威壓就讓我踹不過氣來。他們用一顆丹藥,換回了我手中的令牌,那個令牌是黑色的,但上面也可有九天二字,和這個令牌上的一模一樣。
令牌丟失一事,不用再查了,把人都撤回來吧!”
李管家雙手顫抖,想到他可能無意中探查到九天樓人身上,便覺得心驚膽戰。
你說你堂堂九天樓的人,想要令牌直接說一聲,李家自然雙手奉上,為啥非要偷。
李超越不解:“大哥,他們如此厲害,為什么還要偷蒼焰山莊的令牌?”
李超群搖搖頭:“那些大人物是怎么想的,我們哪里知道,也許有任務在身,不想表明身份。”
“那這個令牌,我們留著?”
“先暫時保管,以后自會有人會來取。”
“好!”
……
破舊驛站商隊
一路上風餐露宿,精神緊繃,難得放松下來。
大家三一堆五一伙地湊在一起聊天,喝酒。
“小姐,要不要試試,春風樓最有名的女兒紅,三兩銀子一壇。”
鄭安從馬車中拿出一小壇酒,剛一掀開蓋子,濃郁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一個車夫抽了抽鼻子,贊道:“好酒,隊長也分給我們點唄。”
旁邊的車夫笑罵:“誰不知道你常三是個酒鬼,要是給你,直接就喝沒了。”
鄭安笑著說:“見者有份,我還帶了酒盅,一人一盅,不要說我小氣哈,春風樓的女兒紅太難買!”
幾口酒下肚,有人大著膽子和方喜樂攀談:“小姐真是少年英雄,一刀砍翻了賊首,身法也和馬護衛不相上下。”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緣故,方喜樂話也多起來:“我從十三歲就開始練武,練了五年了,要是沒點本事,豈不叫人笑話。”
“小姐只練了五年功夫就成為后天武者了,我都練了十年了,還是鍛體武者,沒有丹藥供應,修煉的慢。”
“大家好好干,這趟商隊就是為了采買丹藥的,要是打通了,我們作為功臣,還能少得了丹藥獎勵?”
“小姐所得對!”
“來,為了將來得到丹藥,干一波。”
“小姐,你現在是后天幾層啊,我怎么覺得您比馬護衛厲害多了呢!”
鄭安好奇地問道。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而且她殺了后天四層的賊首,也隱瞞不了:“哈哈,后天四層了。”
“天啊,這么厲害,馬上就到后天中期了,小姐才多大呀,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我們跟小姐是跟對人了!”
“來,喝酒喝酒!”小順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打算給大家倒酒,卻因為醉酒腳步不穩,一壇子酒全都倒到方喜樂身上。
小順子立刻嚇得醒酒了。
他做了什么,居然倒了小姐一身酒。
眾人一時屏住呼吸,生怕被牽連。
方喜樂擺擺手,表示無妨:“我去換身衣服就行。”
鄭安訓斥小順子幾句,說道:“小姐,離這不遠有一條小河,地方偏僻沒有人,可以去那兒洗澡換身衣服。”
方喜樂略一思索,點頭同意,吩咐小順子給她取套衣服來。
二人出了驛站,一路向北,眼前果然出現一條小河,河水不深,清澈見底,為酷熱的夏日增添了一絲涼意。
“小姐,就是前面這條小河了,小姐放心過去,我在這里給您把風。”
方喜樂沒有動。
鄭安奇怪地叫了一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