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著。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兩個人又與之前有些細微的不同。
寧期雖腳步依舊沉穩(wěn)有力,但神色冷峻,周身氣壓明顯降低。
樂恬歌不再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而是緊緊挨著寧期,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四周,一有風吹草動,都會看兩眼。
寧期的衛(wèi)衣挺厚實的,穿在樂恬歌身上非常暖和,驅散了不少冷風帶來的寒意。
也讓樂恬歌害怕的心安定了不少。
感覺到寧期越走越慢,腳步逐漸放緩,樂恬歌疑惑的輕聲問道:“怎,怎么了?你迷路了?”
寧期面色平靜,余光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的土坡和麥田瞥了眼,右手悄悄抓住樂恬歌的衛(wèi)衣衣袖。
這衛(wèi)衣就是寧期給她的,本就寬松的衣服套在樂恬歌身上更顯得寬大。就算衣袖袖口被寧期攥著,樂恬歌的手也能在衣袖里自由撒野。
樂恬歌覺得寧期有時候還挺有風度的,就是話少了點,人冷了點。
你看,知道她害怕,還拉著她衣袖讓她安心。
就見寧期微微低頭,嗓音低啞的輕聲說道:“學妹,一會兒你可要保護我啊。”
樂恬歌:“……?”
學長聲音是很好聽惑人的。
但是。
她沒聽錯吧?
學長說誰保護誰?
剛剛還在想學長有風度,知道照顧她害怕的情緒。
現(xiàn)在她是被打臉了嗎?
樂恬歌都要氣笑了,到底是誰把她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
她這是在幫誰的忙啊?!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問道:“寧學長,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咱們不是應該共同戰(zhàn)斗嗎?讓我保護你這話,你是真心的嗎?”
寧期嘴角揚起,氣定神閑的說:“那我再重新說一次,”他往樂恬歌那邊偏了偏頭,壓低聲音,“放輕松,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看到那邊門口有顆樹的小瓦房了嗎?”
樂恬歌皺著眉頭聽著,抬眼朝著左手邊的小瓦房看了看,“嗯,那些人藏在那里面?”
“不,那是間空屋,我們進去躲一躲,甩開這些人。”
樂恬歌若有所思的點頭:“哦……你怎么知道那是間空屋?”
寧期:“……”
他沉默了兩秒,淡淡的說:“總之動作要快,要求不高,像你昨天晚上蹦極那樣穩(wěn)應該不難吧?”
樂恬歌磨了磨后槽牙:“……學長還記著那一幕呢?”
寧期:“難忘著呢。”
樂恬歌:“……”
兩人說話間,小瓦房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寧期和樂恬歌心照不宣的偏離路線,往道邊那顆堆滿落葉的樹靠近。
然后在到達樹跟前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齊齊朝著小瓦房奔去。
只不過轉眼一瞬,寧期和樂恬歌的身形就已經(jīng)沒入了虛掩的門內。
隱藏在山坡后面以及麥田內的幾個黑衣人看著已經(jīng)空了的鄉(xiāng)間小道,不禁面面相覷。
不知是誰喊了聲:“他奶奶的人都跑了,咱們愣著干嘛!趕緊追啊!”
一伙人蜂擁而出。
這時寧期和樂恬歌已經(jīng)借著房子的遮掩,從另一面的破爛窗戶跳了出去。
聽到那氣急敗壞的喊聲,樂恬歌笑得那叫一個興奮,就差歡呼雀躍了。
結果寧期淡淡的來了句:“別高興太早,人還沒找著呢。”
樂恬歌笑容一僵:“……哦。”
兩個人一秒沒耽誤,借著小瓦房后面的一大片草叢,在濃重的夜色中快速穿行。
跑著跑著,寧期突然停了下來。
樂恬歌趕緊來了個緊急剎車,奇怪的回頭看著寧期。
只見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他的樣子認真,樂恬歌只好咽下到嘴的問話,靜靜的等在一邊。
過了會兒,寧期睜開眼睛,本想喊樂恬歌繼續(xù)走,隨即就看見對面雙手抱胸盯著他瞧的樂恬歌。
寧期:“……”
樂恬歌彎了彎眼睛,擠出笑來問:“學長休息好了嗎?”
寧期:“……學妹不愧是長跑比賽第三名。”
樂恬歌愣了下,隨即又笑了笑問:“學長怎么又知道?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沒跟你說過長跑比賽這個事吧?”
寧期頓時語塞,很快又平靜的說:“我是你學長,當然是聽說的。”
樂恬歌撇了撇嘴點點頭,那倒也是,畢竟學校都連在一起,她參加全國比賽長跑第三名這事,學校那陣兒也確實到處宣傳。
好吧,沒毛病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