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不？

　　修仙之人，沒有立場說不。

　　能人異士，不敢說，怕仕途沒了。

　　隱士，不敢說，怕飛來橫禍。

　　重臣，不能說，亦不敢說，恐江山社稷毀了。

　　而洛玖塵，從頭至尾只是個路人，世間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朝代的興衰與更替，皆不是他可以改變的。

　　他只是個見證者，也只是見證者。

　　龍嫣垂下了眼眸，捏緊了拳頭。若是那個蘇霆說的是真的，而她也不屬于凌清宗，她現在就想殺了蘇夜闌這個暴君，為天下除害。

　　霽時雪瞥了眼龍嫣，不語。

　　她的心性，和洛玖塵一樣，不起波瀾。這種事，在仙者看來，真的是……再尋常不過了。

　　……

　　這個令人感到諷刺的登基，無人敢忤逆。只有低下頭顱，好好的順從。

　　今天的天色依舊很好。

　　然，滄溟國的局勢，卻是徹底變天了。

　　他們的上位者，是個不折不扣的……暴虐之徒。

　　仙家眼里，這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但在尋常百姓眼里，卻是災劫。

　　-

　　回去的路上，龍嫣有些悶悶不樂。

　　“洛上仙，為何你不能阻止？”

　　洛玖塵不答反問，“為何你不能阻止？”

　　龍嫣抿唇，“我沒有立場，我只是個普通弟子，但你不一樣，你是上仙啊！”

　　洛玖塵不置可否，眸閃了閃，“我到覺得，你才是最有立場的。”

　　龍嫣微怔，“為何？”

　　“自己想。”

　　龍嫣：“……”

　　“很多事，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簡單。”洛玖塵眸光飄向遠方。

　　萬事萬物，皆不過棋子。

　　誰能跳脫于棋盤之外？既定的結局，是無法改變的。

　　“下次，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好了，我會幫你的。”倏地，霽時雪道。

　　龍嫣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望著霽時雪，“真的嗎？”

　　霽時雪點點頭。

　　洛玖塵亦覺詫異，神色復雜，張張口，欲說些什么，卻無從開口。

　　告訴她，天命不可改？還是蒼生之事，不可干涉？

　　“前提是，不是闖禍。”霽時雪補充道。

　　龍嫣如搗蒜般的點頭，“不會不會的！我才不會闖禍呢！”

　　霽時雪心中默嘆一聲，例如追著瀟雨歇打啊，沒事欺負龍羽啊……以及一些蠢事，她才不會幫著她的。

　　這次，她覺得龍嫣是對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除了蘇霆一行人，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不是很可悲么？

　　她想了想，以前的自己，立場是與洛玖塵一樣，絕不干涉任何。

　　在人間走了一遭，現在的自己，卻想去改變什么了。

　　畢竟……既定的是今天，未定的是明天啊。

　　-

　　有了霽時雪這句話，龍嫣又恢復了以往的歡脫。

　　回到宗門后——

　　“雪妹，我這次給龍羽小弟帶了很多東西，你說他會不會喜歡啊。”

　　“不知道。”

　　“雪妹，我還給你準備了一樣東西，你會喜歡么？”

　　“……什么東西？”

　　霽時雪一怔，龍嫣在她手上綁了一個紅繩，紅繩上扣著一個碧藍的小石頭。

　　細看的話，石頭里仿佛有星辰一樣，細細碎碎的光點。

　　“幸運石！”

　　望著跑開的小姑娘，她眸中閃過疑惑。

　　-

　　未定的明天，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