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昨夜,顧長弦陪了歸源一宿。
第二天清晨,天空剛亮,床上的小人習慣性的翻了一個身,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前是一個硬朗的胸膛,她抬頭對上他好看的眼睛。
顧長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歸源突然想起昨天她和顧長弦接吻的事。
小臉唰的一紅,紅的像個西紅柿。
男人用打趣的口吻問:“源兒,這一覺可睡得安穩(wěn)?”
“安…安穩(wěn)。”歸源害羞地回答他。
“安穩(wěn)就好,哥哥昨晚被你折磨的好久沒睡呢。”
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兩人就在這充滿曖昧的氛圍里起了床。
不一會兒兩人就一起坐在了餐桌前用早膳。
歸源還在想昨晚的事還在想昨晚的事,嘴巴心不在焉地喝著顧長弦喂的粥。
顧長弦看見小家伙心不在焉的模樣,以為她還在生氣。
“今天我?guī)愠鰧m走走吧。”顧長弦好心的提議。
歸源一聽出宮,自然是非常樂意。
但是好像似乎想起什么,又連連搖頭。
原來在原來的話本中,顧長弦就是在十五歲那年帶她出宮,遭到刺殺,而她就是那時候為了救他,沒了眼睛。
她不能讓悲劇重演。
“那源兒想去哪?”顧長弦耐心的詢問。
“去哪都行,今日就是不能出宮。”歸源一臉認真。
顧長弦看見歸源一臉認真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好,我們今天不出宮,我?guī)闳フ一誓棠陶埌病!?p> 歸源和顧長弦用完了早膳便去了皇后那。
皇后見自己孫子和小姑娘來了,連忙招呼他們坐下,讓宮人端上可口的點心。
這點心自然是給歸源小姑娘準備的,雖說皇宮里的自然比不上九天的點心,但是對愛吃點心的歸源來說皇宮里的點心也不賴。
好像今天的點心和平常的不一樣。
“皇奶奶,今天的點心師傅換人了?”歸源也不掖著自己的想法。
“源兒,可真是聰明,這點心是今早晨太傅家的嫡小姐過來做的,這位小姐可是個機靈的人兒,嘴甜,手也巧。”太后笑瞇瞇地說著,似是對這位太傅的嫡小姐很是滿意。
一聽到是太傅家的嫡小姐,歸源心里咯噔一下。
因為這位嫡小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話說她的生母本是太傅府的大娘子,可惜生下她沒幾年就去了。
這位嫡小姐在深閨里可學了不少勾心斗角的本事,不僅幾年以后將太傅府里的姨娘們該趕走的趕走,還將自己幾位妹妹們也給草草的嫁了出去。
而且原話本里她就是后來和顧長弦在一起的人。
想著想著歸源就出了神。
顧長弦看見了以為這點心太好吃了,出了神,便問道:“源兒,這點心好吃嗎?”
歸源聽見了顧長弦的聲音,匆匆的回過神。
她知道顧長弦一向不愛吃這些甜食,但也還是不忍地擔心。
“好吃是好吃,但是…”歸源面露苦色。
“但是什么?說吧,源兒。”顧長弦看見小姑娘眉毛皺起,有些心疼。
“這點心放了糖又放了蜜,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膩,而且這蜂蜜配米糕吃多了會胃疼。”歸源認真的開口。
坐在上頭的皇后認真地聽著,臉色大變。
“好一個太傅府的嫡小姐既然做些害人的玩意給本宮,要不是今兒個源兒來了,這害人的玩意可就進本宮肚子里了。”皇后勃然大怒。
坐在下座的歸源和顧長弦倆人連忙站起。歸源安撫著皇后,顧長弦則是簡單粗暴直接叫人將著太傅府的小姐賞了20大板。
歸源對皇后說:“皇奶奶,下次源兒來給你做點心,保證又好吃又健康,最好還能美容顏養(yǎng)的。”
皇后一聽這眼前的小姑娘這么聽話,也欣慰的笑了笑:“你也是有心的。弦兒,有了你這個可人,本宮也就放心了。”
歸源聽見皇后這么說小臉一下就紅了。
“皇奶奶,源兒還小呢。”歸源害羞的說。
“不小了,等再過五年剛好你倆都成年了,你倆就馬上成婚。”皇后溫柔地握著歸源的手。
“皇奶奶說得對,等再過五年我們就成婚。”說話的是顧長弦。
大家都沉浸在溫馨的氣氛里。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聲通報,是皇上身邊的張公公。
皇后讓他進來。
張公公一進來就找顧長弦說城里出了事,要顧長弦出宮去解決。
一提到出宮歸源猛地一顫,緊張地看向顧長弦。
顧長弦自然看見了歸源的異常,又想起了今早歸源說的去哪都不出宮。
他安慰地拍了拍歸源的手,示意她自己會注意安全。
可是歸源態(tài)度強硬地說:“那我陪你去。”
顧長弦看著歸源一臉認真嚴肅,他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就這樣倆人離開了皇后宮中,往宮外趕去。
其實宮外也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只是一個小小官職的大臣,家里被滅了門,只有早晨上朝去了的,大臣本人幸存,等那位大臣回到府就看見自己府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江湖上的人所為,本應(yīng)該讓官府的人去處理就好了,可是這位大臣和當朝丞相交情甚深,結(jié)果丞相親自求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派顧長弦去處理。
當兩人來到現(xiàn)場時,尸體已經(jīng)被處理了,只是空氣中的濃濃的血腥味重的讓顧長弦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更何況是嬌生慣養(yǎng)的歸源。
歸源活了幾千多年,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可是還是被這血腥味刺激到了,“哇!”的一聲就要吐出來。
顧長弦牽著歸源的手緊了緊。
兩人走進府中,血跡都已經(jīng)洗干凈了,墻上和地上還有為干的水漬。
顧長弦聽著官府的匯報,歸源就四處走走。
她發(fā)現(xiàn)這做府邸不大,更像是一個加大號的四合院,與其他大臣的府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這個不大的府邸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它有兩間柴房。一般在大的府邸也就只有一個柴房,再說了有一個柴房的木柴都已經(jīng)受潮了,說明這件柴房的木柴很久沒用甚至是根本沒用過。
但是地上有木柴被移動的痕跡。
歸源叫人去把木柴移開,自己先去找顧長弦。
顧長弦已經(jīng)和官府的人打過照面了,正準備離開,就見小家伙從遠處著急忙慌地跑過來。
他張開雙臂,小家伙剛好撲在他的懷里。
“哥…哥…哥那有些奇怪。”歸源跑的飛快,還沒來得及喘上氣。
“走,帶哥哥去看看。”顧長弦拉著歸源的手,讓她走在前面。
兩人到柴房時,下人們已經(jīng)將木柴都移開了。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木柴下面既然是一條密道。
這密道大小剛好容納一個人的身軀經(jīng)過。
“要不要派人先進去看看?”歸源主動地問身旁的顧長弦。
“也好,我叫人去看看。”顧長弦贊同地點了點頭。
一會兒的功夫,下密道的人就上來了。
他們發(fā)現(xiàn)這密道通向了府邸后門的一條小巷子里,說明這條密道橫穿了整個府邸,但卻只有兩個出口。
顧長弦連忙帶了兩三個人去看,果然在后門的小巷子里,有一個出口。
歸源蹲在地上,看著地上泥濘的腳印,摸著地上的濕土。
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就在他們正想要出巷子時,突然一群黑衣人堵住了巷子的出口。
他們大概六七個人左右,而且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劍。
顧長弦他們想要對付他們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想到了剛才的密道,示意讓一個侍衛(wèi)帶歸源先從密道離開。
可是還不等顧長弦說完話,黑衣人們就沖上前,拿著劍迎面向顧長弦砍去。
歸源心中還在暗自誹謗,這黑衣人一點職業(yè)操守都沒有,至少讓主角說完臺詞在動手吧。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黑衣人的劍離顧長弦心臟的位置只剩兩拳的距離。
歸源來不及多想就沖在了顧長弦前面,將他擋在后面。
原本刺向顧長弦胸口高度的劍因為歸源一檔,竟之間刺在歸源眼睛的位置。
歸源只感覺眼前一黑,臉上有溫熱的液體留下,她痛苦地站不穩(wěn),重心直往后倒。
剛好在后面的顧長弦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她。
她摔在了他的懷里。
顧長弦看著滿臉是血的歸源,心中似是火山爆發(fā)。
他用冷冷的聲音下令:“給我活捉,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顧源知道了顧長弦很生氣,她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撫上他的臉,可是她現(xiàn)在看不見,不知道是因為鮮血混著眼淚遮住了眼,還是劍刺瞎了眼睛,她只覺得眼睛像是被億萬只螞蟻侵蝕,她的另一只手想要按住眼睛都遲遲不肯出手。
顧長弦抓住歸源正顫的手,幫她把手放在他的臉上,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和血流滿面的小家伙渾身都在生氣地顫抖,他的心像是被被人活剜一般。
顧源摸到了他的臉,心中舒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來了一抹笑安慰道:“哥哥,不…要…生…氣,源…兒…不…疼。”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痛暈了過去。
顧長弦崩潰地抱著她嚎啕大哭,哭的讓人心碎,而他自己的心早已心碎成渣渣。
二話不說就抱起她,一只手按著她的傷口往宮中趕。
在夢里她看見了黑暗者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還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