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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神州錄

第86章 塵埃落定

北宋神州錄 油炸筆卡丘 6944 2020-06-04 22:59:00

  他十分清楚,雖然這次李元昊大敗,損失慘重,但卻沒有對他的根基,造成滅頂之災,只是在近幾年內,整個西夏沒有能力在發動這么大規模的戰役,可對邊境的騷然和小摩擦會不斷的。

  只能說,宋朝只是暫時安穩住了,若想長長久久的安穩和平下去,以現在這樣的實力,還是不行的。

  只是他這些話是不能告訴狄青,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經歷了一場場大戰,他見過死亡,見過絕望,而內心也沒有像此刻一樣,這么渴求強大的感覺,什么時候開始,他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保護這里的人。

  可能這就是,源自作為一個人,來自這個時代的代入感。看著那些笑臉,藍弋覺得時間應該停留在這個美好的時刻。

  可是,他已經無力在改變什么,自己腳下站著的土地,還會發生戰爭,還會有無數的人死去。

  他指著不遠處的蕭關,道:“蕭關的寨子必須重新筑起來,而且要比原來更大,更堅固,要將整個峽谷都籠罩起來。還要在葫蘆川上通入天都山與沒煙峽的漫移口那邊筑通遠寨、石門川前設石門堡、三營川前設靈平寨、沒煙前峽設平夏城,沒煙后峽設蕩羌寨。”

  這些寨子都是,以后史上宋朝對西夏人陸續設寨的寨砦,皆是地形險要所在,如今只是讓藍弋一一搬了出來。

  狄青奇怪道:“為什么要建那么多的寨子?”

  “即使西夏方面這次損失慘重,但若沒有一支龐大的軍隊駐扎此地進行震懾,涇原路還是像一個沒有武器防身的富商,隨時都會被西夏人蹂躪,一旦這么多寨堡建設完畢,再想入侵涇原路會變得很困難。而且北到韋州,西到天都山,這些地方都暴露在宋軍的攻擊下,退可防守,進可攻擊,主動權一直都在我方這邊,甚至與環慶路軍隊聯手,還能對鹽州發起攻擊,形成一個整體,只要將道路打通,甚至上可以到達保安軍,威脅橫山西南側的西夏軍隊。”

  “這些寨堡的在聯動機制下,能將西夏所有攻打涇原路的道路全部封鎖死。這樣一來原本暴露在敵寇視線中的整個渭州與原州、涇州將會成為大后方的大后方。”

  “并且涇原路將防線正式拉到蕭關一線,與環慶路能真正形成互相側應。環慶路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裁去大量駐軍。這樣一來,就會大量的青壯年回到自己的家鄉,參加生產和建設,解放出來的生產力,會創造出更多,更大的價值,另一方面,還減輕了國家財政的負擔,把用在這部分的錢,去做更多的基礎建設,投入到科學、教育和醫療的領域的研究和支持……”

  藍弋接下來的話講不下去了,他看見狄青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表情時,停了下來。

  這些話,現在還不屬于這個時代。

  狄青摸著頭,迷糊的說道:“小師傅,今天晚上你真的很奇怪。”

  “很奇怪嗎?”藍弋不想搞的太傷感,畢竟他在西北的事情已經做完,看著眼前的狄青,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笑笑道:“你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好了。”

  “這怎么能行,小師傅你剛才說的話,我全記住了,只是,”狄青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還不是我們可以去考慮的。”

  狄青多么聰明,他從藍弋的話中已經明白了,這是藍弋對于西北布置的一種建議,只是狄青比藍弋更清楚這個時代,你有好的意見,如果無人采納,也是徒勞的。

  幾天后,一行人回到了渭州城,而范仲淹早就在城外等著他們的歸來了。

  晚上又是設宴,戰后的折子也已經朝上面遞了上去,只是沒個人都列了上去,該褒獎的褒獎,有過失的肯定按照國法處罰,但是對于藍弋的獎勵,范仲淹的筆遲遲下不下去。

  賞他什么?這么大的功勞,他也沒有權利給他一官半職,藍弋是個人才,又這么年輕,假以時日,肯定要干一番大事業出來,總不能一直把他扣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做個幕僚?

  那樣,當真是自己太自私,太屈才了,再說藍弋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可是宋朝的體制就是如此,若想有一番作為,除了科舉考試,沒有別的捷徑可走。

  范仲淹最后思踱再三,還是給趙禎上了一份私人折子,在折子里,把藍弋的一切,如實的匯報了一番,算是想給他開個后門,希望趙禎不要將這樣的一個人才埋沒掉了,那將是一個國家和未來的損失。

  酒宴上,大家氣氛十分激昂,藍弋以不勝酒力為名早早的退了宴席,回到自己的住所,看見福喜正在收拾東西,便道:“把那幾本書,也給我裝好了。”

  福喜將手中的包袱一丟,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道:“大郎,你打了勝仗,好好端端的,干嘛我們要走?”

  藍弋撇了他一眼,道:“天天風吹日曬的,你喜歡?”

  福喜嘟著嘴道:“可是,你立了這么大的功,咱們就這么不聲不響的,一走了之嗎?怎么感覺和做賊的一樣。”

  “此刻不走,你覺得明天還能走的掉嗎?”藍弋狠狠彈了下他的腦門,吩咐道:“你把東西收拾好了就去休息,咱們天還不亮,就出發。”

  “走走走,大郎你光說要走,可是走到哪里去嘛!”

  藍弋一邊坐下,一邊喝茶道:“這天下這么大,我們張著腿,去哪里不行。”

  “可是,我總覺得,咱們辛苦了這么久,該享享福了。”福喜又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藍弋這會沒有理會他,徑直的走到了書桌前,他想在離開前,把一些想法,能寫下來的還是寫下來,可是這么一坐,就枯坐了幾個時辰。

  已經睡了幾覺起來的福喜,看著屋子中的油燈還亮著,一旁的藍弋還坐在案幾前,便披著衣服過來道:“大郎,這夜已深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趕路,早些睡的好。”

  藍弋望著面前的白紙沉吟道:“福喜,你說,范先生對我們好不好?”

  “大郎這是問得什么話,范大人對大郎,福喜瞧著簡直就是鼎好,鼎好的。”

  “嗯。”藍弋隨口應了一聲,“你先睡,我把要寫的寫完,便睡了。”

  福喜看映在昏黃燈火之下的大郎,與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他口中堅定的語氣,眼神中嚴肅的神態,期許是有點舍不得吧。

  待福喜睡去,藍弋才提起遲遲沒有下筆的手。

  他不知道,他的這一席話,最后落在范仲淹的眼中,會不會是悖世之論,只是此番分離,相去年歲,不知何時,權且留下一番肺腑之言,以報范先生之相識之恩。

  他這樣寫道:

  大人!小子不才,雖沒有濟世之才,卻也感大人信任之心,略下幾點,望有助大人。

  在下認為,我大宋朝取才方式,將從中御這一點,雖不是太祖本意,但確實始于太祖,并且之后,成為了祖法。

  孫子兵法有云,為將之道,智、信、仁、勇、嚴,五條修身,而不管是太祖,還是太宗,還是真宗陛下,有所法則,都不得越職,不得干政,不得結黨營私,訓教士兵,勤習武藝;安撫士卒,甘苦同當;制馭士卒,無使犯禁。

  嚴有了,信有了,仁有了,但獨獨卻了勇和智。

  這就是將從中御,此番幾次戰役的失利,比如三川口,比如好水川,發御的不是陛下,而是前線大本營里指揮的文臣,比如范雍。

  比如,韓琦。

  坐在一軍之帳中,就能指點江山,告訴底下的將領們,該如何出擊,如何取勝,難道對方,就是死物,等著我們規劃好的,自投羅網嗎?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便沒有之前,任福的大敗。

  戰場如天氣一般,瞬息萬變,往往一陣突來的大雨都可以決定幾千甚至上萬人的生死,還能用,坐在屋子里,自以為是的那一套嗎?

  孫子說,兵無常態,歸根結底就是想告訴,用兵者,理論套路那些死的東西,還要結合實際,靈活運用。

  這些尚且對于一個頗為干將的武將都是一件,頗為又難度的事情,文臣對軍事布放本就不擅長,再用了祖宗下來的那一套,就算將士在勇猛,卻也很難有勝算。

  在下要在這里問一句大不敬的話了,為什么這么令人詬病的國策,居然沒有人,來質疑它,沒有人來廢除或者改進它嗎?

  原因其實很簡單,不是沒人知道它不好,而是明知道它不好,卻仍舊在沿用的原因,就是為了抑制,控制前線將士,讓他們像提線的木偶一般,指東去東,指西去西,不能違抗,不能有自己的奇思妙想,不能的太多,因為,你們怕控制不住,對你們不利。

  將從中御政策,使武將危害性無窮的減弱,但另一個層面上講,勝利也將是個巨大的未知。

  說不好聽,就是碰運氣吧。

  高粱河之戰,就不多說了,難道這還不是一個教訓?被動的防御,開挖塘泊,種植莊稼樹城,包括楊延朗三關也是這一政策的產物,只知御防,而不主動進攻,消極對戰,造成了現在多么,嚴重的后患。

  有防有攻的,戰術才是上上之策,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那就失去永遠主動的機會,也就意味著,全部將士和百姓的生命,每天有一半是捏在別人的手中,這樣提心吊膽的活著,意義何在?

  寨砦其實多半也是無奈之舉,兵聚則功成,兵散則禍集,勝敗之道,早就在每個將士心中,只是又有幾人,敢真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誰不怕,忽然一頂擎天之帽,蓋在自己的頭上!

  在這樣寂寂無聲的制度下,誰還敢說自己想法頗多,有勇如何?一旦,開疆拓土,立馬就會有人說你,功高震主,別有他心,試問這樣,由何人敢?

  外部的大環境,是不太好,南方有匪患,后方又契丹,西邊有蠻夷,但也不是倦怠軍事的借口,更不是清靜致治之道,修德以懷遠,四夷當置之度外,外憂不過邊事,皆可預測,惟奸邪無狀,若為內患,深可懼也的理由。

  議和之舉,實乃誤國誤民!

  當年澶淵城下,楊延郎獻策說借勢取易幽等諸州,不但乘契丹兵力空虛時奪下幽云十六州,還可以逼迫契丹撤兵,中途伏擊,此乃圍魏救趙之策。

  可真宗不聽,一心想要議和,盟約后又裝神弄鬼自圓其說,一國君臣都到了如癲狂的地步。

  上梁不正,下梁如何才能正?

  今次,在下狂妄,寫下諸多悖論,在大人面前撒野了,只是心中所想所感,乃不發不暢,此番一別,望大人好生保重。

  說到這里,藍弋想到此間在軍營的所感所想,不由的又嘆了一聲,宋朝軍法看似十分嚴明,什么無主將命先離隊者斬,賊軍離陣遠引力不及亂射斬,發箭不盡斬,發箭回顧斬不讓士兵看后,產生逃意,失旗鼓旌節全隊斬,奸犯婦女女子入營斬,賊軍來降輒殺者斬,憂民者斬,等等。若全部按律執行,那這樣的軍隊,該是一只,怎樣英勇無比的雄獅?

  然而,事實呢?

  說一套做一套罷了,就單說一條,軍妓在幾乎在所有的軍隊中都數目可觀的存在。

  他沒有妄想過,這些東西都能被范仲淹接納,只是他看在眼里,總有些著急在心中的感覺,雖然目前他還只是一屆微弱的草民,但也阻止不了,他活躍起來的思維。

  可能是來自未來的機器人,有著充沛的歷史知識,頭一次生而為人的他,有了自己的身體,有了真實的情感,就像讓自己變得不一樣些,哪怕只是簡單的一點,對于來到這個世界的藍弋,他也想轟轟烈烈的活一場。

  軍中的弊端,最讓藍弋不能忍受的便是,對貪夫庸將的寬縱,將領無論怎么敗,也不見處罰,所以將領不懼失敗,而是想方設法保住自己性命,所以才出了像黃德和那樣未敗之時,率先逃命,造成大敗產生。

  而私役兵士,將他們不當成兵,當成戰士,而充當成自己的傭人,讓他們去修造宅第,伐薪燒炭,種植蔬菜莊稼,織造段子坐褥,做木偶戲人,刺繡奏樂,做一些和軍事上沒有關系的瑣事,極大的造成嚴重的財政浪費,損害了戰斗力,不說,更是讓軍隊內部烏煙瘴氣,軍紀松散。

  之前說過紙甲,就是刻剝軍士錢糧衣服,私放軍債,這種事情已經是屢見不鮮,武器也是偷工減料,主要還是因為上級貪墨的原因,導致制武器不精,甚至延州城中有的箭矢因為用鐵粗濫。

  試問,這樣的武器和裝備,能打仗嗎?

  如果一個國家,面對戰爭,沒有一個明確的國策,沒有一只強大頑強的軍隊,就算有再好的計策,再優秀的想法,都是徒勞的。

  打仗的根本在于人,人是計劃的制定者和執行者,人的至關重要,簡直不言而喻。

  之前與大人談及過,國策議論,當時也終究只是空泛只說,先生說小子很多話講的不切實際,只是,先生的一些做法,在小子看來終于也是要過時的。

  就拿西夏國一事來講,起初無人瞧的起這個盲道,都道他這國建不成多久,就要滅亡,可是現在看來,李元昊并不是只有勇氣,沒有腦袋的傻貨,西夏站穩腳跟已成定局,再不是前幾年,那個吳下阿蒙了。

  鄉兵,是我與大人都贊同的事情,只是夏大人的膽識,還是出乎我的預料,只是他這樣一來,多會招人非議。

  當日我與大人也討論過,組建鄉兵的益處,這些鄉兵,可備常設,閑時務農耕作,訓練,有了戰事的時候,出征應戰,在有了一定賦稅減免的基礎上,在相應的給予一些補貼,比正規軍,要適用很多。

  而且鄉兵,多數都是本地人,對當地的環境、地形又十分熟悉,作戰起來得心應手,更重要的是,家人長居此地,沒了背井離鄉之苦,更不會思家想家,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逃兵的事件。

  之前我與大人算過一筆賬,養一個鄉兵一年所費不過十幾緡錢,養十幾萬鄉兵,也不不過百十來萬貫,那如果是十來萬的禁軍呢?

  就哪陜西一只來說,一年至少布放三十萬人在此,這個數量還只是剛剛只夠防御的,就更別提,如果發起進攻,還需要多少人力支援。

  一個禁軍一年所花近五十貫,單單光駐守這一項開支,就高達一千萬之多,更別說其他補給的費用。

  之前大人也反問過我,為何不能全部招募鄉兵,而是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當然常駐的部隊,禁軍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專職一項,不似鄉兵,只在應征時入伍,閑暇時務農。

  保持禁軍與鄉兵一定程度上的比例,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整個軍隊的靈活性和穩定性,不被打破,也在一定范圍內,節約了開支,減輕了百姓賦稅之苦。

  此乃一舉好多得之舉。

  前日,大人與我探討,與西夏之戰,我們二人接得出持久之戰的結論,不得不承認,李元昊的號召能力,此時的西夏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民皆兵,這樣算下來,有多少西夏人,就有多少西夏的兵。

  要想短時間的分出長短勝負,或者想殲滅他們,是不現實,也不可能的。先生還是要多多提點一下,朝中的大佬,讓他們做好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別最后被自己的癡心妄想,打的皮青臉腫。

  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也是無奈的選擇,前線的寨砦,雖然法子夠笨,但也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策略,雖然效果不能立竿見影,但是持續的修建下去,步步為營。

  只要他們敢來,我們就敢將他們化整為零,總有一天逐個一一擊破,雖然這個辦法,有些無恥,但總能蠶掉一些。

  但有一點,寨砦的分布不能太多太密,主要交通要道,李元昊的大軍若來,咱們也不怕,讓他來攻,只要周邊有大寨相守,他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孤軍深入。

  大人之前提點過,堅壁清野,我回去想過,范雍與李士彬之敗,主要就在于信息的不對稱和不及時上,今后對于斥候的培養上,應多從精悍機靈的士兵中挑選,人數不能太少,編排成組,遍布前線,日夜不停,洞察到一分一厘,使敵寇的偷襲化為泡影。

  大人現在主政一方,不僅在軍事上要多費心神,民政和財政上也需考量,西夏與我朝素來有些貿易,但是西夏人一沒錢,而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在貿易上,我們一直是順差。

  我們需要他們的戰馬,而他們需要咱們的茶葉、絲綢和瓷器等,只是先生要特別注意的一點,還是西夏的青鹽。

  之前我向鄉民打聽過,前些年交易過來的青鹽一斤在六十文錢左右,相當于優質大米一斗,隨著近幾年戰事的緊張,水漲船高,價格也攀升到一百多文一斤。

  這其實是一個信號,在李元昊統治下的西夏并不是鐵桶一塊,這些錢也不無完全進到了他自己的腰包里,我料想,這個背后還有一個集團,甚至與我朝的官吏有所勾連。

  如果有朝一日,能將這些非法的途徑全部給他切斷,那么西夏想賣鹽過來,就只能通過官方的渠道,自然也增加了一項可以制約他的辦法。

  其實,光是武力防御只是下下之策,經濟上的制裁,很多時候,可比的上千軍萬馬。

  但凡,李元昊手癢癢,又想搞事情的時候,心里也得掂量掂量,他這么做的后果,而現在就是因為,他所銷,通道暢通無阻,才讓他這樣有恃無恐。

  大人,你想如果我們將他青鹽的途徑,把控住,即便我們不說什么,那些為了將鹽賣出去,換錢的貴族,也不允許,李元昊胡來的。

  可是,這個如何禁,又如何松,乃是一國之策,只是你我二人,也只是蚍蜉撼樹,如果上達不到天庭,也是索然。

  之前大人,問過在下,與其受制于人,不如主動出擊,對于養馬一事,在下也有自己的一點見解。

  我朝缺戰馬,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何故都知道的事情,卻沒人想著改善呢?

  我曾經也納悶過,最后總結為,弊端。

  養馬的要素,最基本的無外乎,種馬和適宜的養殖場所,種馬這點不難解決,不管是從吐蕃還是從其他邊境都可以購買道,不錯的種馬,但是光有了馬,沒有地是不行的。

  放眼我朝,泱泱大國之下,居然適合養馬的牧場十分缺稀,即便是能尋到幾處,但是也不能大規模的養殖。

  即使在一些中原地區,有適合的,但是諸多外界原因,遷徙過來的種馬,在繁殖的過程中為了,適應當地的氣候和環境,后代也會發生改變。

  所以,騎馬這種機動部隊,終究不是我們的強項,加強固然為好,但還是得將重心放在培植步兵上面,這個才是我們賴以作戰的強項。

  大人曾經因為,契丹的背信棄義而痛心疾首,在下只能說,你只是沒見過比他還無恥的國家罷了。

  契丹國看似強大,其實也到了強弩之末的邊緣,耶律宗真此人十分奸詐,且目光短淺,他一直想躲在西夏人的背后,冒充大尾巴狼,借機就敲我們的竹杠。

  只是,他們現在也是內憂外患,看不清自己罷了,百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有血氣的契丹人忘了老祖宗的血氣。

  大國交易,旨在互利互惠,契丹也早看西夏不爽,只要團結起,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我知道,大人一生的夙愿,也是收復幽云十六州……寫道這里,藍弋的腦海里浮現出,范仲淹蒼白的頭發,他嘆了一聲,又將之一段話,刪去。

  再提抬頭時,天邊已經出現些光亮,竟然一夜的時間在筆尖之下掠過,看著自己洋洋灑灑的字跡,他心里也在感嘆,時過境遷,不知,今后自己的路,又會在何方。

  他是否能通過自己所掌握的一些現代知識,進行一些變革,一些改變呢?

  若自己做的好了,不但是新一種歷史的書寫,也是一次興盛的機會,若自己失敗了呢?

  會不會讓原本就沒落的王朝,更加雪上加霜,這些……對于,藍弋來說都是未知。

  還有那個敢單挑宋朝的最強人,他呢?現在身處何處,會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了原本的命運?

  面對這樣的一切,藍弋無法給出答案,只是,此刻的他明白,無論如何,他也要在這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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