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處,黑影一閃而過。
余默垂眸。
反倒是張老板被余默叫的這一聲嚇得手中的木棍差點扔出去,不怪他,在帝都,秦深這個名字誰都不敢得罪,除了他雷厲風行的手段,更讓他忌憚的是這小子骨子里的狠勁,雖然他沒親眼見過,但他見過得罪了秦深之后的下場——家破人亡。
張老板回頭卻看見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大喘一口氣,差點讓這女人給忽悠了,看他一會怎么收拾她……張老板回頭給余默一個警告的眼神,準備先去把門關上。
張老板剛碰上門把的手突然僵住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在他眼前停下,兩條大長腿擋住了他關門的動作,張老板正要破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一抬頭卻是連氣都不敢抽了。
“秦、秦先生……”
秦深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無意地轉了一圈,張老板心里大叫不妙,這女人不會和秦深有交情吧……
張老板知道秦深與顧家的關系,本來因為那天在酒店看到的一幕心里也有些顧忌,但顧家拍著胸口保證,秦深根本就不認識余默,且以秦深的性格不會多管閑事。
好巧不巧,偏偏在這種情形下撞見了秦深。
秦深不開口說話,張老板揣測不準他的想法,也不敢隨意開口,可是沉默最是折磨人,張老板沒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秦先生認識這小姑娘?”
秦深冷冷地看了張老板一眼,視線重新落在房間里的女人身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活像個受驚的小兔子,與之前的乖張判若兩人。
“過來。”
聽到他開口,余默終于反應過來,拔腿就跑,一股勁撞進他懷里。
被一個溫熱的身體撲了個滿懷,秦深皺起眉頭,被迫地接受了,同時有些后悔不該多管閑事。
離開之前,秦深別有意味地望了張老板一眼,張老板此時的內心早就崩潰了,試圖解釋:
“秦先生,是她家里人拖我照顧她,我只是在跟她聊聊天而已……”
張老板大聲喊,人已經走遠了。
秦深讓司機送她回去,余默乖乖坐上車,安靜望著窗外,忽然又想起余雪抱著她說的那句話還有后半句:
其實想走出去很簡單,只是需要巨大的勇氣,因為走出去之后,意味著你放棄了自我保護的機會……
余雪一直沒走出去,就像余默一直無法走出顧家,無法剝離顧家?guī)Ыo她的一切。
余默暗淡的眼瞳清明了幾分,想起在海星美學顧盼盼臨走前說的話,想必張老板也是她招來的了……
當晚,余默做了個長長的夢。
余默以為秦深幫助自己的原因是對她的提議心動了,可之后也沒見秦深聯(lián)系她,余默忙著準備復選,也沒過多的精力去多想。
初選時在鏡頭面前顯得生硬的毛病,經過這幾天反復的練習,余默很快就找回了感覺,她本就是佼佼者。
三天后的復選。
余默在化妝室里又碰到了顧盼盼,顧盼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
她一直不明白,顧盼盼對她的仇恨從何而來?
余默淡然收回視線,留著顧盼盼在一旁干瞪眼。
這不像是顧盼盼的性格,以往的顧盼盼肯定要在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冷嘲熱諷一番,顧盼盼轉性了?
化妝師進來了,余默沒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