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出手極狠,要不是要求抓活的,估計早就一招斃命了。
宋朝寧武功確實不錯,一手竹笛也可勉強對上幾招。李陵安自然沒法上手,但是他在樹林里的速度極快,他帶路宋朝寧斷后,配合的也算默契。可是兩人對比身后的殺手還是太弱了。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圍住。
兩人背靠背站在中間,此時只有一條路可走。
“我纏住他們,你先沖出去。”李陵安輕聲說到。
“要走一起走。”宋朝寧不聽。
“別鬧,出去一個人總比兩個人都被抓住的好。”
“不可能,大不了一起受個傷。”宋朝寧怎么也不會丟下李陵安一個人走。
李陵安無奈,只好繼續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對方有四個人,東南西北各站一個,宋朝寧武功不錯若打個配合沖出去完全有可能。但若想兩個人同時沖出去反倒有些難。
李陵安觀察地形,雖說按照原路只有一條路可走,但如果往其他地方走呢?會不會找到一條新的路。
可還沒等李陵安觀察好,對方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小心!”
宋朝寧推開李陵安用竹笛擋開那一劍。可其他人也沖了上來。
李陵安反應能力也是不錯,單招躲過去綽綽有余,可是長時間打斗就不行了。
這邊宋朝寧也是無力招架,被一人踹住胸口摔倒在地。李陵安聽見響動想也沒想就朝宋朝寧撲了過去,想為她擋住刺下來的劍。
“不要!”
“鐺!”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劍被彈開。四位殺手被一招斃命,一聲未發。
容楚和秦旌來了。
容楚此時全身殺意濃濃,手中的劍不斷的在滴血。
秦旌也是心跳不止,要是來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設想。他走上前扶起李陵安和宋朝寧。
這時后面的平陽知府和道士已經快追了上來,沒時間了。
“快走!”宋朝寧壓低聲音。容楚攙著她準備原路返回。
“來不及了,走這邊!”
這邊李陵安雖然也沒喘口氣,但是他知道此刻不能原路返回,會很容易被發現。他終于觀察好了此地的地形。道路的右邊雖看著雜草叢生,但是不遠處草下遮擋的是一個凹槽形的低地。
李陵安指揮著秦旌帶路,四人剛蹲下,平陽知府二人就到了。
“怎會這樣?全死了?”
平陽知府蹲下查看他手下殺手的傷勢,除去頸間致命的一道傷勢再無其他。
“這……這人竟如此厲害?平陽城還有這么厲害的人?”
平陽知府不敢相信,此時道士也是面色沉重。
“回去,找人來換地方?!?p> “好,好好?!逼疥栔呀浕帕?,道士說什么他就會做什么。
“等一下。”道士叫住平陽知府,“我去找人,你去那宅院,看人在不在?!?p> “看六皇子?莫不是你懷疑……”
“不是我想懷疑,除了他手下的人,平陽城還有誰有這能耐?”道士冷笑一聲,“若真是他,便要想方設法直接將他除掉。”
“除掉他?他可是當今皇后嫡出!”平陽知府聽見這話不敢相信。
“皇后嫡出又如何?我們上頭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宋朝寧看向李陵安。夜色太暗,她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此時的李陵安氣息沒有剛才的穩定。
“走吧,我們分頭行動,今晚必須做好?!?p> 聽見平陽知府和道士真正離去,四人慢慢起身。
“殿下……”聽見了難以置信的話,秦旌現在更加震驚了。
只見李陵安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們三個輕功好先回去,秦旌你扮成我并且和陳伯說一聲讓他配合你。”
“那你呢?”宋朝寧問道。
“我得去看他到底埋了什么?!?p> “我和你一起去。”
“小姐!”容楚說什么也不愿答應。
“朝寧,先回去,今晚已經夠危險了,這本該不會牽扯到你的。”李陵安已經覺得很對不住宋朝寧了。
“人是吃了我的飯被毒死的,我本就在其中何來牽扯一說?”宋朝寧脾氣很倔,“容楚秦旌,你們兩個先回去應付平陽知府,再讓陳伯派人來接我們回去?!?p> “小姐……”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宋朝寧突然厲色,“不要讓我說第二次?!?p> “是?!比莩v使心中萬般不情愿,也不敢不聽。轉身和秦旌以最快的速度往宅院而去。
“你……”
“別說那么多了,時間不夠了?!彼纬瘜幹览盍臧铂F在想說什么,她是不會讓朋友一個人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其實,他亦不是。
兩人加快腳步來到了之前他們所埋東西的地方,中間有一大坑,旁邊放著的是白日里中毒的百姓。
宋朝寧一眼就看見了白日感謝她的老奶奶,腳下一踉蹌,心中仿佛有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怎么了?”李陵安眼疾手快扶住宋朝寧,他見宋朝寧臉色發白唯有眼眶紅紅的,“不舒服?要不你在旁邊休息一會兒?”
宋朝寧咬住嘴唇讓自己清醒,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快去看看吧。”
李陵安看著宋朝寧,眼神有些復雜。倒也沒說什么,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手往深坑過去。
眼前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密封在這,如果秦旌在一定會說這就是那日他所看見的那些箱子。
李陵安數了一下,一共有五個大箱子在坑底。
“我要下去看看,你就在上面等我吧?!?p> 宋朝寧此時確實沒了剛才的沖勁,滿腦子都是白日那老奶奶淚流滿面的臉。故而點點頭表示自己在上面等他。
李陵安利落地跳了下去,動手打開身邊的第一個箱子。李陵安稍用力才將箱子打開,眼前所呈現的東西讓他大吃一驚。
“是什么?”宋朝寧見李陵安打開之后那一臉不相信的神情,也湊過去看,“這是!”
這一整箱,都是銀子。
李陵安沒有開口說話,轉身去將其他的也打開。一箱、兩箱、三箱……全部都是銀子。
“這里面……一共有多少?”宋朝寧也震驚了,平陽知府哪來的這么多銀子。
李陵安拿起一個,翻轉觀察,然后放下:“這不是官銀,沒有任何標記,哪怕是私銀也應該有所標記。”
“也就是說,這些可以說都是剛剛做出來的銀子?”
李陵安眉頭緊鎖,盯著這些銀子點了點頭。但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將所有的銀子全部蓋好,翻了上去。
“走吧,他們快回來了?!?p> “等等!”
李陵安轉頭看向宋朝寧,眼里帶了一絲疑問:“怎么了?”
宋朝寧看向尸堆,輕聲說到:“我能……算了快走吧?!彼纬瘜幉徽f了,反而更快的離開了。
李陵安頓時明白,也看了一眼尸堆的方向,跟著宋朝寧往回趕了。
而在容楚秦旌這邊,兩人已經趕回宅院。
“陳伯,一切準備好了嗎?”秦旌脫去了一身黑衣,與陳伯商量著對策。
“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也已經派人去接殿下和宋姑娘了?!标惒卮鸬馈?p> 秦旌點點頭,容楚已經坐在李陵安的房里,他的任務就是裝作李陵安。
整個宅院都未點燈,但是所有人都在裝睡,等著被傳喚。
容楚從離開那山林就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比平日里散發出來的氣壓更低。
秦旌知道他在為什么生氣,倒也沒再去招惹他。兩人坐在漆黑的房間里等著平陽知府的到來。
“秦侍衛、容公子,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陳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嗯。知道了,辛苦陳伯了。”就一會兒沒說話,秦旌覺得自己都要失聲了。
“不辛苦的,待會兒我會將人攔在門外,不到迫不得已二位不用出來?!?p> “好?!?p> 說完,透過窗戶的倒影,秦旌看見陳伯離去,房間又陷入沉寂。他瞧見容楚早已閉眼,他自知容楚不會搭理他,便也閉目養神。這幾天可真累啊。
可也就閉了一小會兒,秦旌突然開口:“容楚。”
容楚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他,表示回應。
秦旌見容楚回應自己很是高興:“今日那四人,和那天晚上的殺手一樣嗎?”
容楚垂眸,回想一下。今晚自己殺紅了眼都沒怎么注意對方的招式。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太弱了?!?p> 秦旌點頭,他用石子彈開那劍還沒動手,容楚就將人全部殺了。
那照容楚這樣說,還有其他人想殺殿下。會是誰呢?
秦旌還在思考,就聽見了外面的喧鬧:“來了?”
容楚也聽見了,朝窗外看去。只是他心里想著的,是小姐怎么還沒回來。
宅院門口又是熟悉的場景。
“知府大人這么晚來擾人美夢,真是不知出自何意。”
陳伯只披了一件外衫,表示自己是剛從床上爬了起來。
“下官有要緊事需要和殿下稟報,還望通告一下殿下?!?p> “有什么要緊事非要現在來說?還有幾個時辰就天明了,知府大人不如過后再來。”
“此事關系重大,必須現在稟報殿下。殿下可在房中歇息?”
“知府大人這是什么話,如此時辰殿下不在房中,又能去哪?”
“既然如此,還望陳管事幫我通報殿下?!逼疥栔豢谝Фㄒ娎盍臧病?p> “那不如知府大人先跟我說說,有什么要緊事必須要叫醒殿下。若此事并沒有那么重要,殿下怪罪下來知府大人承受得起嗎?”陳伯也不是軟柿子,繼續拖延著時間。
“下官來報,白日毒殺百姓一事已有進展。下官知道是何人所為,也知道為何這么做?!?p> “哦?知府大人當真知道?那本殿下被吵醒一事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