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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宮慈

第五十四章:長春宴

晚晴宮慈 劉紫澗 6633 2020-05-25 08:18:18

  長春仙館是圓明園四十景之一,也是為數不多與勤政親賢殿距離甚近的小園子。

  當年寶親王與嫡福晉富察氏就被雍正帝賜在這里完婚,現在,西苑書齋里還存放著乾隆皇帝的御詩。

  由于長春仙館特殊的地理位置,西岸有御膳房,御茶坊,御藥房,太監值班房等,所以我命小華子前去傳話,準備晚宴,并讓春翠曉喻后宮,于傍晚時分前來長春仙館飲宴,而蕓萱從勤政殿回來,并未能請來奕詝。如今各路暴民捻軍齊聚雉河集,推張樂行為首領,稱“大漢盟主”,奕詝此時正在殿內與各軍機大臣商討對策,已是焦頭爛額。

  從正宮門進入長春仙館,依次為前院--垂花門,中院--長春仙館,后院--綠蔭軒。往西為麗景軒,春好軒,隨安室,再往西的最后兩個院落分別坐落著含碧堂,藤影花叢,和皇后下屋。

  此刻,我正站在藤影花叢的院落里,院中植滿了玉蘭花,說來也奇怪,尋常玉蘭都在寒冬與早春的交替時節盛開,而這長春仙館的玉蘭,卻也在盛夏時分,第二次開放。

  滿樹的翠色中,夾雜著許多粉白或是紫紅,一朵朵玉蘭,就好似盛開在樹上的蓮花。也不知是過了多少年月,摸著粗壯的玉蘭樹干,我雖看不到它那一圈一圈的年輪,卻也知道,冬去秋來,一年一年的過去,無數次的盛開與凋落,是自豪,還是無奈?或許它生來就不明白為何自己是一株玉蘭,為何要在天子腳下,裝扮的淡妝或是濃抹。而夢想中的遠方,永遠只是心里的一個夢吧。

  “蕓萱,蕓萱。”我輕聲的喚著。

  “主子,奴婢在。”

  “你帶幾個小宮女采些玉蘭花下來,做成香膏,這玉蘭是極好的。”我說著,伸手掐下一株,丟給了她,蕓萱順勢接住。

  “主子,方才麗嬪處的小月前來請旨,麗嬪與敕命夫人要前來謝恩。”蕓萱說。

  “正好本宮要在傍晚設宴款待后宮眾人,你去回了小月,告訴麗嬪不用特意前來一趟,等著晚上帶著敕命夫人一同赴宴即可。”

  “奴婢遵旨。”蕓萱說著,退了出去。

  晌午,春翠已經將我的旨意傳達給了后宮諸人。皇后下屋內,我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春翠正和兩個小宮女為我盤發,此時,蕓萱也帶著剛剛采摘好的玉蘭花走了進來,看到正在梳妝的我,便讓兩個小宮女接過玉蘭,和春翠一同為我梳妝。

  “娘娘,今日可穿吉服?”蕓萱問。

  “本宮也正在思量此事,若說是尋常宮宴,可是此次有敕命夫人,雖說慶海的官位微末,但是也要給麗嬪面子,不能過于怠慢,并且這次是入駐圓明園來的第一次眾妃齊聚。可若說是晚宴,但僅僅是后宮眾妃,太過隆重又不好。”我說著,拿起青雀頭黛畫眉。

  “娘娘,今年春天繡房送來的一套石青色配金鳳成祥圖案的夏季常服,奴婢覺得頗有吉福的樣式。既不會覺得隆重,也不十分隨意。”春翠說著,正好提醒到了我。

  “本宮差點把那件衣服忘了,就是不知離宮之時是否隨身攜帶。”

  “奴婢帶著呢。”春翠說著,為我頭頂的盤發上了最后一只卡子。

  “那你且去取來吧。順便拿來鸞鳳點翠的那一只鈿子。”我說著,便拿起口脂。我雖貴為皇后,但是尋常梳妝打扮的事情,還是更習慣自己做。

  片刻,春翠為我取來了鈿子,常服。我也自行將面妝畫好。人們常說的黛眉開嬌,方澤可親,朱唇一點,姹紫嫣紅,分別對應的是眉筆,妝粉,口紅和胭脂。這也是貴族婦女們日常妝容的必備之物。

  “主子,麗嬪和敕命夫人來了。”門外,小牛子低聲喊著。

  “傳!”我說著,坐上了妝臺對面的榻上。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賤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愿娘娘萬福金安。”麗嬪與夫人紛紛向我行禮。

  “快起來。”我說著,示意蕓萱和春翠將她二人扶起,然后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圓凳,“賜座。”

  “謝娘娘。”

  “按理說,夫人算是本宮的長輩。可無奈宮里有宮里的規矩,還要勞您喚本宮一聲主子。”我說著,抿了一口茶,“夫人身體可還康健?”

  “多謝娘娘記掛。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后宮是娘娘的后宮,這大清臣民,都是您的奴才,您這么說可折煞賤妾了。”夫人說著,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

  “這是賤妾特意從天津的大悲禪寺為娘娘請的佛珠,由主持親自開光。素聞娘娘對佛理頗為研究,希望此珠可以常伴娘娘左右。”夫人說著,打開了錦盒,站起來躬下腰,朝我這遞了過來。

  “母親。。。”麗嬪剛要提點,卻被春翠接了過來,轉呈給了我。

  “敕命夫人第一次入宮,不熟悉宮中禮儀,也是情有可原,麗嬪你無須緊張。”我笑著,接過佛珠,仔細打量,是一串雞血紫檀,滿滿的牛毛紋和金星,加之這珍貴的雞血色,頗為罕見。

  “夫人有心了,待圣駕回鑾,本宮定將它置于鐘粹宮的佛龕之前,每每禱告之時,便會想起夫人的心意。”

  我們繼續閑話幾句,我細細打量著敕命夫人,與麗嬪今日的盛裝不同,敕命夫人雖身穿吉福,但是頭頂的二把頭僅僅插了兩支素銀簪子,未免覺得寒酸。

  “夫人深居簡出,是我大清的福氣,只是麗嬪位份擺著的,皇上又有意在她誕下皇嗣的時候晉一晉位份,夫人的打扮未免太過簡樸。”我說著,示意蕓萱去取來梳妝臺前的孔雀追日簪。這黃與藍的交融搭配本身就是帝王的配色,加之造辦處的精良工藝,顯得分外華麗。我站起身來,親自拿著孔雀簪與夫人的頭上比了比,然后在二把頭的正中間插帶了上去。

  “嗯,好看。”我說。

  “奴才多謝皇后主子恩典。”麗嬪說著,趕忙跪下謝恩,敕命夫人也一同跪下行禮。

  “都是自家姐妹,麗嬪,你這樣豈不生分了?你們二人先去長春仙館等候吧,本宮稍后便去。”

  長春仙館內,蘭嬪,玉嬪和婉貴人已經在殿內等候,在小華子的招呼下,正在東西相對的桌椅上喝茶,閑話家常。此時,麗嬪走了進來。

  “麗嬪到!”門外,小牛子一聲喊,麗嬪和敕命夫人紛紛走了進來。麗嬪頭戴五只金鳳釵,最外側的兩只,墜以三分金線串小東珠的流蘇,而敕命夫人的頭頂,那枚孔雀簪格外惹眼。

  “奴才給麗嬪娘娘請安。”隨著小牛子的通傳,屋內三個女人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婉貴人率先站起身來走上前去,雙腿屈膝,右手抬于耳側,給麗嬪行禮。蘭嬪和玉嬪也相繼站起身來。

  “起來吧。”麗嬪說著,越過了婉貴人,與麗,玉二嬪相視一笑,雙腿交叉屈膝,算是互禮。

  “這位是本宮的母親。”麗嬪說著,轉身將敕命夫人攙扶過來。

  “夫人好。”幾個女子紛紛問好。

  “初次見面,這是一些見面薄禮,還望大家喜歡。”說著,夫人身后的丫鬟帶上來三個禮盒,夫人紛紛送與眾人。

  “呦,本宮記得這枚孔雀寶石簪是造辦處前不久剛為皇后娘娘做的,這。。。”玉嬪說著,轉了轉眼球,轉向蘭嬪,“妹妹啊,你看,這麗嬪母女還真是受皇后娘娘青睞啊。這即將臨盆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妹妹你可要抓緊了。”

  “姐姐慣會說笑,咱們這肚子里懷的是皇嗣,又不是哪吒。坐足十月自然會生產,莫不是姐姐未曾懷有龍嗣,糊涂了?”蘭嬪說著,輕蔑的笑。而此刻,敕命夫人與玉嬪漏出驕傲滿意的神色。

  “母親,這位是玉嬪,這位是蘭嬪,這位是婉貴人。”麗嬪打斷了這份尷尬。

  待介紹到蘭嬪的時候,敕命夫人特意留意了一下,“蘭嬪娘娘國色天香,果然名不虛傳。”

  “夫人見笑了,本宮哪有麗嬪姐姐生的美麗,否則,皇上也不會賜予她麗字做封號。”很顯然,在初次見到敕命夫人的時候,蘭嬪并不想與麗嬪有何口舌之爭。

  “好了好了,別光顧著站著說話啊,都坐,都坐。”玉嬪道。

  此時,玉嬪坐在了西側第一個椅子,婉貴人緊隨第二把。蘭嬪坐東側第一把椅子,正當麗嬪要隨著蘭嬪坐在第二把的時候,敕命夫人說話了。

  “麗嬪娘娘,你似乎坐錯了地方。”敕命夫人道。

  此時,玉嬪把剛剛拿起的茶杯放了下來,而蘭嬪和婉貴人并未理會。

  接著,敕命夫人走到蘭嬪身邊,微微行禮道,“蘭嬪娘娘,論宮中時日長短,麗嬪入宮早。況且方才皇后娘娘說,皇上有意晉封麗嬪的位份,這東向第一的座位,您坐怕是不合規矩吧。”

  蘭嬪并未直接沖撞敕命夫人,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旁的茶杯,道:“本宮的茶水在這里,且本宮懷有龍嗣,不方便挪動位置,還望夫人見諒了。”

  敕命夫人聽罷大吃一驚,剛剛入宮不過幾個時辰,麗嬪還未將蘭嬪也懷有龍嗣的事情告知敕命夫人。而此刻,我已經到了大門口。若再不進去,可能這兩個極負盛寵的女人又要吵起來了。

  我看了一眼蕓萱,蕓萱清了清嗓子,道:“皇后娘娘駕到。”

  “奴才恭請皇后娘娘金安。”春翠攙扶著我走進正殿,一眾女子忙起身行跪拜大禮。

  “都起來吧。”我說著,越過正殿,走向偏殿,“今兒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泥禮數,且隨本宮來餐房吧。”

  偏殿餐桌上,于正中擺置一扁平的銅鍋,下置銅座,內放火炭,與大清的火鍋甚是不同。銅鍋內,由生姜碎,鴨梨,鴨架骨熬成了濃稠的高湯,鍋底鋪以菜花,角瓜,上面則是兩片方形煎至金黃的豆腐,中間夾上豬肉餡,再以韭菜葉捆綁成方堡。在下面碳火的加熱下,鍋子咕咕的冒著熱氣,混合著各種食材的味道,很特別。

  “娘娘,這是什么吃食?奴才從未嘗過,聞起來好香啊。”蘭嬪問道。

  “酸兒辣女,娘娘這可是好意頭啊。”婉貴人說。

  如今,蘭嬪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秀女,位列六嬪并且懷有龍嗣。婉貴人也早早的就收起了選秀時的傲嬌,除了時常與祺貴斗嘴,給吉常在,瑃貴人臉子看以外,對三嬪,則變得左右逢源起來。這宮里只有兩種女人有資格張狂,一種是位份極高,另一種是靠著皇上的恩寵。

  我只是一笑了之。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若我事事都要管束著,自己怕是永無寧日。

  我道了一句“傳膳”,春翠拍了拍手,殿外,小華子,小牛子依次喊著“傳膳”,不一會兒,一眾宮女拿著檀木托盤,一盤一盤精致的銅碗銅鍋,便呈了上來。

  “這八珍菜和大醬湯都是極好的食物,這道鴨子火鍋在夏季也是最適合溫補不過的了。”我說著,招呼大家入座。

  八珍菜,顧名思義,就是用綠豆芽、黃豆芽、水豆腐、干豆腐、粉條、桔梗、蕨菜、蘑菇八種原料,經燉、拌、炒、煎制成的菜肴。而大醬菜湯的主要原料是小白菜、秋白菜、大興菜、海菜,以醬代鹽,加水焯熟即可食用。而那一眾的小碗小碟,是各色涼菜咸菜。有用辣椒腌制的白菜,海帶拌的黃豆,醬牛頭肉等等,主食是大米。

  “眾位妹妹快嘗嘗,看看合不合口味。”我說著,春翠為我布了兩勺大醬湯。皇室的規矩,皇后用膳,妃嬪只可站陪,而今天,我選擇用主桌用膳,而其他后妃,則安排在了同一個副桌用膳,所食之物,如出一轍。

  “這些飲食似乎與咱們素日里吃到的不一樣?”玉嬪說。

  “是啊,樣樣極小,卻很精致。酸甜苦辣包羅其中,皇后娘娘,這到底是什么食物?”麗嬪問道。

  我放下湯勺,笑了笑,“這是康慈皇太后宮里的朝鮮廚子。太后歿了以后,宮人四散,本宮瞧著這廚子特別,便收到了小廚房留用。”

  “皇后娘娘,您可真是偏心啊,這么好的廚子,今天才讓姐妹們嘗到如此菜肴。”蘭嬪說。

  “你們要是喜歡,可隨時來長春仙館,陪本宮閑話家常。這廚子做的打糕和年糕一樣的美味。”我說著,又從碟子里夾了一塊牛頭肉來。

  席間,氣氛還算融洽。待到酒足飯飽以后,我突然來了興致,想去牡丹臺。雖然此時已是6月,但是依舊有少量的牡丹花綻放。

  “娘娘,大少爺的仆從前來請旨,少爺想在下午給娘娘請安。”我站在牡丹臺的高聳亭閣之上,滿眼望去盡是翠綠和妖紅,蕓萱走到我身旁,對我說。

  我雖然對祁羅的生母很有看法,但是府里的這些孩子,從年幼玩到大,彼此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祁羅作為府里唯一的男孩,不僅父親疼愛,年幼時,我也非常的愛護他。我與祁羅,海子三人,曾經在滿是油菜花的田野里奔跑,吃最老的那家桂林米粉店,在無數次父親的責打下,都是我跑去幫祁羅擋板子。只不過身為獨苗的他,難免被大家寵溺壞了,變得不學無術。而那次祁羅與生母覲見,我也不過是給她母親一個下馬威罷了,否則也不會讓祁羅進上書房,享受皇子們才有的待遇,接受大清最好的教育。

  “準。”我輕聲說,“讓御茶房備些祁羅愛吃的糕點,再調一杯蜜桃飲來。那孩子嘴刁,夏日炎炎,飲不得熱茶。其余的瓜果,也都用冰鑒冰鎮著,放在長春仙館吧。”

  “唉,奴婢知道了。娘娘對大少爺還真是好呢。這每次前來覲見,都是好吃好喝候著,上書房那邊,也不時的督促學業。”蕓萱說。

  “他畢竟是我們鈕祜祿家的長子,日后興盛家族的擔子,他也要肩負的。”我說著,伸出手來,一旁的春翠扶著我的胳膊。“本宮乏了,擺駕回宮吧。”

  圓明園外,小華子早就在那里等著祁羅了。門口的侍衛們知道他是皇后身邊的首領太監,都競相巴結,有塞銀票的,有遞春宮圖的,希望能攀上這個“高枝”,以后升遷,不過是他在皇后身邊一句話的事。

  此時,遠處一個騎馬少年的身影,逐漸明顯,一旁還隨侍著另一個騎馬的少年。只見這少年穿一身黑色的馬褂,腰間一條翡翠腰帶,下墜兩個紫色的香囊,下馬動作嫻熟,幾個侍衛走上前去,他將馬匹的韁繩交給了其中一個侍衛,抖了抖身上的風塵。在上書房的這幾年,祁羅所接觸的,皆為王公大臣,皇族親貴,氣質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一身貴族之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呦,大少爺可來了。奴才給您請安了。”小華子趕忙跑上前去作揖問好。

  “長姐安好?”祁羅問。

  “都好,都好。皇后娘娘在長春仙館備下了您喜歡的吃食,還有蜜桃冰飲。您快隨奴才前去請安吧。”

  “這么多年了,每到夏天,長姐都記得我的喜好。”祁羅說著,臉上掛滿了笑容,遂朝著身后的隨侍招了招手,那少年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大筐,提著它,隨著祁羅和小華子進入了圓明園。

  “呦,華公公您吉祥啊。”

  一行人走著,迎面碰到了蘭嬪處的紫墨,以及幾個小太監。

  “紫墨姑姑同安,這是要去哪兒啊。”小華子說。

  “蘭嬪娘娘想吃烤鴨子,這不,我帶著他們幾個親自去鴨棚捉了幾只肥厚的,一會兒送去御膳房讓廚子烤制。”紫墨說著,指著后面的小太監,只見小太監們手里的鴨子雖然倒掛著捆住了雙腳,但是翅膀還是不停的撲騰著。

  “呦,這毛。”小華子說著,用手煽著面前的鴨絨。

  “這位少年好生英俊,怎么?皇后娘娘宮里新招的小太監?”紫墨朝著祁羅拋了個媚眼,“你叫什么名字?”

  祁羅并未正眼看她,徑直走過人群。

  “大膽。”小樂子趕忙朝著紫墨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是皇后主子娘家的大少爺,不得無禮,不得無禮。”

  紫墨聽罷,趕忙行禮賠罪,祁羅并未理會。而后面人群里的一個小太監,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祁羅,正好與祁羅的眼神打了個碰面。

  “少爺,咱們先去給娘娘請安吧,讓娘娘久等,怕是不好的。”小樂子說著。

  祁羅擺了擺手,率先朝仙館走去。

  “奴才恭送少爺。”紫墨等人朝著祁羅跪別。

  “這人是誰呢?怎么覺得在哪里見過?”祁羅邊走著,邊想著方才那個小太監的模樣。

  長春仙館內,我換上了最家常的素服,二把頭的兩側各佩戴一朵絨花。

  “主子,大少爺來了。”春翠走進寢殿,說。

  “快傳。”

  “長姐,外面酷暑悶熱,沒想到這仙館之內,如此清涼。”話音剛落,祁羅便快步走進了寢殿。“臣弟給皇后娘娘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我說著,示意春翠將他扶起來,又指了指旁邊的榻,示意他坐下。

  “怎么如此匆忙的進宮?”我問道。

  “長姐,我上午剛從天津回來,帶來了許多新鮮的海鮮。想著長姐喜歡,便趕忙前來,讓你嘗個新鮮。”說著,他身后的隨從便將那一筐水產遞給了小牛子,小牛子接過以后。便拿去了小廚房。

  “難為你事事都想著長姐。宵夜便留在仙館用膳吧。”我說著,將桌上的蜜桃飲遞給祁羅,并拿出絲帕為他拭去額頭的汗珠。“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是如此毛躁,本宮瞧著,要早點給你娶個夫人,才能好好的照顧你的起居。”

  “長姐莫要取笑祁羅,這娶妻,明說是照顧起居,暗里是想拘束著祁羅的玩兒心吧。”

  說罷,我與春翠紛紛笑了起來。

  “上書房那邊的學業還順利嗎?和七爺相處的如何?”我問道。

  “長姐請放心,祁羅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學無術的毛頭小子了。師傅們教給的知識,祁羅倒背如流,與七爺,也如同兄弟一般。”祁羅說著,拿起了一塊棗花酥,直說好吃。“對了,皇上說想讓我去御前任職。”

  “這是好事啊。”我說:“做御前侍衛,是最容易得到皇上賞識的,升遷調度也是最為容易的。父親年邁,家里需要你撐起一片天。”

  “長姐請放心,祁羅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抿了一口茶,看著眼前這個小子,從當年那個玩世不恭的孩童,長成了一表人才的英俊少年。可能也唯有在我這個長姐面前,才會展現出那孩子的一面,天真,無所顧慮。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說,“你小時候啊,可沒少讓父親著急,海子和你一起去私塾上課,回來總是海子倒背如流,你什么都不記得。”我說著,卻也不曾想到,又提起了海子。

  “原來是他!”祁羅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說此人怎么如此熟悉。”

  “誰?”我看著他豁然開朗的神情,好奇地問。

  “長姐,我方才碰到一個宮人,覺得特別熟悉,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海子!”

  “小華子。”我叫著。

  “娘娘。”

  “方才你與大少爺都碰到了什么人?”

  “回稟娘娘嗎,奴才碰到了蘭嬪處的紫墨,還有幾個小太監。”

  “祁羅,那不是宮人,是太監。你多心了,海子怎么會進宮當太監呢。”

  “長姐,絕對不會認錯的。我與海子相處那么多年,那一定是海子。”

  “小華子,去敬事房查一下蘭嬪處小太監的檔案,看看有沒有海子這個人。”我說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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