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小姐這樣的容貌,原也不需要什么珠寶點綴。”林家明查閱了資料,更敲定心中的推斷:
和他一樣,她可能七歲就已經在為此做準備。
甚至更早。蛇女王留下的靈蛇鐲,據說好幾個。說是古老的神的匙。
曾經,神的錢,就認它。
傳說中的蛇女王可是執掌神的錢。他又看了江藍一眼,以固定頻率跟他聯系,“這件事情又到了你手上?不管怎么說,神的玫瑰回歸,這是狐貍家族,更是西深淵的盛事。”
江藍看著她手中重新合而為一的八眼蛇鐲,這一款變化,他也沒有見過。
蛇眼微旋,赤橙黃綠青藍紫,神的水晶斑斕如虹,“正因如此,才可能導致連鎖的惡劣示范效果,影響深遠。不管是三級家族貓,還是二級家族狐貍,鬧成這樣,一級家族蛇都難辭其咎。這可都是它的衍生家族。”
林家明突然看了過去,她現在都不看他們了,垂著眼,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
是他的錯覺嗎?她就像是解釋這個鐲子,不是隨身攜帶的武器。
這么敏銳?他只是好奇,八只蛇鐲重疊,似乎并不簡單,不知是否另有妙用。
“謝謝。”林家明稍稍點頭示意,“這是你設計的珠寶蛇女王的靈蛇鐲吧。我在這里見過,外面通行的卻是九眼蛇鐲,沒有你這款正版的變化,拆開來卻可能是一套首飾。”
他在商場里見人演示過,有頭部的飾物,耳環,項鏈,臂腕的飾物,也可以是腿部的飾物。
赤橙黃綠青藍紫,還有點睛的黑和白,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是這樣來的調查函?
神的真假火玫瑰。他想,她去年還是神的蝴蝶。
白茉莉笑了笑,八眼蛇鐲重新戴回手上,神情卻不見得真有多歡愉。她的祖父昨晚病逝。
生命的最后,他在散發著藍色微光的神的地球儀里囑咐她:“好好念書。不用回來……他們告訴我,我很高興,是該多念點書。可我原還想將我的農場留給你,向日葵都給你。”
她父親帶著兩個弟弟簇擁在祖父身邊,最后她父親也希望她尊重祖父的遺愿。他說,“聽你祖父的話,在那里好好念書。是的,距離你開學還有兩個月,可你現在真的不要回來。”
白茉莉還是想到了,他們要開始了。
他們今天一早告訴她,蝴蝶家族會幫她。
而她不需要知道。他們說,“你只需要留在這里好好念書,四年,甚至更久。”
這一刻的白茉莉并不覺得痛快,甚至為曾經的落淚而羞愧,在人來人往的走廊淚如雨下。
她去年就來過。但他們說,她不是。
“神不會寬恕。”外祖母素女士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眉目如畫的少女,“那是神的玫瑰的信物,玫瑰只會在這里。你拿不走。”
她牽起了少女的手,固執地不肯看她一眼,“你不是,因為玫瑰就在這里。”
然后,無功而返的白茉莉,沒多久就接到考試中心的通知,很遺憾地通知她:
落選了。
因為沒有神的用人單位,選她這一組。
而現在,這些已經和她無關。
白茉莉坐在甜品店明亮通透的一角,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合同,遞了過去,道明見面的來意:“江師兄,這是和你在電話里說好的畫室簽約,請你過目。”
頓了頓,又說,“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可以當面說。我是真的很有誠意,邀請你前去我的畫室。”
“你說什么?”九方嘉藍看了過來,心頭的古怪之感更加強烈,“畫室簽約?”
“畫室簽約,師兄在電話里是這么說的。”她原本是在學校畫廊,接了電話才過來的,“是約定的這個時間……”
她看看九方嘉藍,又看看林家明,還是在這一刻察覺了些許的不對。
一開始就不對。
“師兄,不是S大美術學院剛剛畢業的天才畫家九方江藍?”
江藍伸手拿過合同,翻看起來,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看向她之前點的蜂蜜紅茶和拍青瓜,眼神微凝。
居然還有這配套服務?
盤底附贈神的玫瑰考場徽章。小心翼翼地黏貼盤底,端起來也瞧不見。
林家明也注意到了,微怔著分了神。
白茉莉看了過去,那一眼居然覺得他有幾分不明所以的困惑。
他是真的沒有想明白。
“她們這一組留了兩個電話。”林家明以固定頻率和九方嘉藍說明,“兩個電話我都有聯系,也都有人接聽。是茉莉小姐說在這里見面,時間也是。然后,我通知的她的同組組員。”
“還有一個白茉莉?”九方嘉藍聽出了他的潛臺詞,“然后她一轉身,就成了美院天才畫家九方嘉藍,再通知她來這里畫室簽約。”
“目前看來,確實有這一種可能。”林家明謹慎地答,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肯輕易下結論,“我讓人去查一下電話的來源,還有這考生徽章……這種手法,透著幾分熟悉,不是蛇就是鼠。但和她確實無關。”
她碰都沒有碰,氣息清澈得近乎干凈,想混賴都賴不著。手法拙劣是不假,卻沒有留下明顯痕跡。
而她是怎么發現的。林家明遲疑著道:“接下來,畫室簽約?”
“只能這樣了。”
坐在對面的白茉莉面容清澈,眼神干凈,心里也在思索著他們的身份和可能的來意:
他們說,考生徽章?
一開始,她還擔心是竊聽風云。這里她才來一個多月……白茉莉鎮靜了一下神經,一瞬之間轉過三千六百萬念頭,那就只可能是神的玫瑰的考生徽章。
今天,她又去了一趟。他們回復:“分了組就會有通知。就算你沒有收到,你的同組組員也會跟你聯系。你們可是一體。”
因為,上一次也是這樣。
然后,他們說,“我們這里已經查不到了。只知道你的同組組員時珍,一個月前應該就有通知……這是用人單位已經接收?”
他們將調出的資料遞給她一份,上面有她同組組員留的電話。
“茉莉小姐。”陪她一同前去的人看了過來,欲言又止,然后,她點了點頭。
一早說好的。
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