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勞德諾后,石皓將秘笈收好,悄悄離開了房間,怕跟折回的岳不群撞上,他往郁郁蔥蔥的樹林走去。打算先在山中小住幾日,等岳不群離開了華山,他再下山。
闖蕩江湖固然精彩,可也是極其危險的,以石皓目前的武功修為,謀而后動,才是最好的保全自身之道。
此時的岳不群一心只想得到林家的《辟邪劍譜》,縱然明知紫霞秘笈不見了,也斷然不會在華山逗留太久,況且他還要防備桃谷六怪。
花了一兩個時辰,石皓徹底離開了華山派的地盤,心中不由松了口氣,剛才斬殺勞德諾,其實冒了很大的風險,可以說全靠柴刀的威力。當然,此舉固然冒險,石皓的收獲卻很大,首先他得到了紫霞秘笈,其次,他獲得了一定的打斗經驗,為來日闖蕩江湖積累了基礎。
在這方世界,若論正派上乘內功絕學,紫霞秘笈也只比少林寺的“易筋經”稍遜兩籌。
在樹林中摘了幾個野果子充饑后,石皓才拿出紫霞秘笈,仔細研讀。
“凡人之患,在性暴、性淫、性奢、性酷、性賊。暴則氣奔而攻神,是故神擾而氣竭。淫則精漏而魂疲,是故命近而靈失。酷則喪仁而自攻,是故性失而情虛。賊則心斗而意亂,是故內戰而外絕。此五事者,皆是截身之刀鋸,剮命之斧斤矣……”
“紫霞神功”不愧是道家秘笈,注重養氣煉性,論岳不群的隱忍功夫,天下無人出其后,只怕是跟修煉這內功有很大關系。
紫霞秘笈與別派內功不能,走的是道家路線,講究清靜無為、以柔克剛。功夫是循環漸進的過程,前期打好基礎更是水磨功夫,心性不夠堅定的人不適合修煉這門功夫,原書中,寧中則修煉幾月毫無成績,便拋下不練了。
但石皓卻不用擔心,前世,他能在廚師上一干好幾年,可見也是性格堅韌之人。況且他知道修煉這門功夫的好處,所以更有信心。
雖說從勞德諾手中奪來紫霞秘笈,偷學華山絕學,犯了武林大忌,可石皓來自后世,卻是不拘于這套。況且他殺的是勞德諾這種該殺之人,毫無心理負擔。
仔細看完后,石皓盤坐在地,開始修煉紫霞秘笈。他內功有成,又有后世的見識,對武學道學理解能力不弱,這紫霞秘密若是換一般人修煉,光理解起來就十分艱難,更別提修煉了。
石皓卻是不同,一整遍研讀下來,也只有中間幾段不得其解,不過絲毫不影響他修煉。
“紫霞神功”一共分為六層,若修煉到大成,可晉級超一流高手之列。當然,按秘笈中說法,需苦練四五十年才能大成。
……
令狐沖摔倒后,偶遇田伯光,兩位難兄難弟一見面,自是一陣唏噓不已。兩人倒霉的命運,都是從離開衡山城開始,而且還跟儀琳有關。
此時,田伯光腸子都毀青了,他身上給人下了劇毒,若沒解藥,沒有幾天好活了。他嘆道:“眼下我既請你不動,打又打不過,還給這六個怪物整治得遍體鱗傷,屈指算來,毒發之期也不過七日了。”
早知這小師太背景這么強硬,田伯光說什么也不會去招惹她,什么便宜沒占到,反倒惹得一身騷。萬里獨行的威名算是丟盡了。
桃谷六怪瞎折騰的本事,令狐沖深有體會,便問道:“那儀琳小師太現下是在何處,從此處去,不知有幾日之程?”
令狐沖這人最重義氣,田伯光雖然作惡多端,不知害死了多少好人,可數次饒他不殺,他想著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救此人一命,不枉認識一場。
田伯光道:“小師太住在川北,哎……”他嘆了口氣道:“若是咱二人身子安健,騎上快馬,七日七夜也趕到了,這時候兩個人都傷成這等模樣,別說七日,只怕七十天也到不了。”
令狐沖不喜歡坐以待斃,便說陪田伯光走一趟,即便死在路上,也總有幾分盼頭。田伯光豈先不同意,可架不住令狐沖一番好意,便答應一同前往。
只是兩人掙扎半天,從地上站起來都難,更別說前去川北了,突然之間,兩人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田伯光道:“田某縱橫江湖,生平無一知己,與令狐沖一齊死在這里,倒也開心。”
令狐沖笑道:“日后我師父見到我二人尸身,定道我二人一番惡斗,同歸于盡。誰也料想不到我二人臨死之前,居然還稱兄道弟一番!”
二人在那相談甚歡,卻引來了嵩山派弟子,這人叫古昂,乃是太陽手費彬門下,本來是和勞德諾接頭的,結果發現勞德諾慘死,不知是誰下的毒手。他又驚又怒,這一搜查,在灌木叢中發現了田伯光和令狐沖。
“掌門師伯命我到華山巡查!要看華山弟子是否如外間傳言這般不堪,嘿嘿,想不到一上華山,卻聽到你和這淫賊相交的肺腑之言,真讓人不敢相信。”
田伯光罵道:“狗賊,你嵩山派又是什么好東西了?自己不加檢點,又來多管閑事!”
古昂提起足來,呯的一聲,在田伯光頭上重重踢了一腳,喝道:“你死到臨頭,嘴里還在不干不凈。”他看出田伯光受了重傷,所以行事才肆無忌憚。
田伯光自知對方這個時候取自己性命易如探囊取物,只是讓他在嵩山派的狗賊面前求饒,卻是萬萬做不到的。輸人不輸陣,田伯光嘴里罵個不休,將古昂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一遍。
古昂氣得咬牙切齒,罵道:“你這淫賊,你想死,可沒那么容易。”他冷冷瞧了令狐沖一眼,說道:“令狐沖,你此刻尚可反悔,拿劍將這姓田的淫賊殺了,無人知道你和他結交。”
令狐沖朗聲道:“我殺不殺他,關你什么事?你有種便一劍把我殺了,若是沒種,給我乖乖的挾起尾巴,滾下華山去吧!”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妙。”
古昂笑道:“你想激怒了我,讓我一劍把你二人殺了,天底下可沒這般便宜之事。我要將你二人衣服剝得赤條條地綁在一起,然后點了你二人啞穴,拿到江湖上示眾,說道一個大胡子,一個小白臉,正在行那茍且之事,被我讓當場捉住。哈哈,你華山派岳不群假仁假義,裝出一副道學先生的模樣來唬人,從今而后,他還敢自稱‘君子劍’么?”
令狐沖一聽,登時氣暈了過去,田伯光破口大罵,他自認是壞人中的壞人,可比起眼前這嵩山派的小賊,卻是小巫見大巫。
就在這是,儀琳清脆的聲音傳來,田伯光大喜,而古昂心中一驚,準備拿住這小姑娘。可還未得逞,身子已被高高提起,竟然離地數尺,古昂大駭,右肘向后撞去,卻撞了個空,跟著左足后踢,又踢了個空。便在此時,他咽喉中被一只大手扼住,呼吸困難,全身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