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將士人數太少,為增加勝算,所有人,包括醫務人員都要參戰!軍服在此,馬上換上!
一炷香后,到營前集合。”
“我們這是救人的手,怎么可以殺人呢?”一人站起開口。
“那你等死吧,其他人換衣服。”
來人回首,瞪了剛才出聲的女子一眼,丟下手中裝有軍服的包袱出了賬門。
“我們學醫的,上了戰場不就是死嗎。”
那人邊換衣服邊嘀咕道。
楹羨低頭笑笑,我們就算是上戰場做人肉盾牌也是好的呀,起碼能拖延時間,說不定我們就能堅持到援軍來。
但這些話,楹羨不敢說,畢竟援軍來不來,不決定于我們,也不決定于敵軍,全權都決定于在最后方的權力者。
或許,能拿我們命當回事的,只有我們自己了。
戰場上,塵土肆虐,硝煙彌漫。
像極了北疆。
只是遠處多了連綿起伏的青山。
楹羨愣在一邊,不知如何下手,眼睜睜看著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激靈,楹羨看向近在咫尺的,就在腳旁邊的劍,她邁腿彎下腰拿起劍來,閉眼就向來人劃了過去。
有幾滴濕熱的液體濺到臉上,楹羨不由睜開了眼。
對方已經倒下,在她眼前的,是隊長。
她不由濕了眼眶。
我沒死,真好。
她站起身剛想去緊緊抱住隊長,可隊長只是默默看了楹羨一眼,轉身繼續殺敵去了……
楹羨不由抬首環顧四周,廝殺著的戰場,赤血橫飛。
她不禁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盡管她從未學過劍法,但此刻在她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就是她最好的教材。
她看見有三個人將矛刺進了一個將士的腹部,她過去站在他們背后向著她最右邊的人刺了一劍。
面對著她的那名將士舉起右手劃破了另兩名敵軍的喉嚨。
而他也吐血倒下,楹羨彎下腰,想扶起他來,可那將士的雙眸,卻突然狠戾起來。
他直直的盯著楹羨。
卻又好像不是在看楹羨,楹羨不禁好奇,想蹲下身來好好和他聊聊。
誰知剛彎下腰,就感覺頭頂一陣冷氣掠過。
楹羨轉身,緊閉著雙眸,將手中利劍,直直插入敵軍腹部。
敵軍吐血而亡。
而楹羨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染。
待她再睜開眼時,她長長舒了口氣。
她轉身看向那名重傷的將士。
然而,他已氣絕。
只是堅毅的眼神沒有變。
楹羨不禁低眸,在他一側跪下,合上了他的雙眼。
吾不知之名,亦不知故處里,無有所為矣。
君之死,不敢忘。
吾誓,必將寇除!
楹羨起身,戰場上塵土肆意的飛揚,她不由咳嗽幾聲,又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幾個敵軍,他們正與我方將士打的激烈,她跑過去,在背后將他們逐個殺了。
戰火焚天。
巨人已經覺醒。
這一次防御下來,我軍損傷慘重。
醫護人員下了戰場,卻來不及換下醫裝,便開始救治傷員。
“我們不是佛,不是來普度眾生的。”
終于,有人崩潰了。
“我們也需要休息。”一女子攔住隊長,眸中蓄滿了淚水。
她滿是哭腔道,“是人都需要休息的。”
“……”
楹羨看向隊長。
隊長也滿是心疼的看著周圍的隊員們。
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敵人下一次進攻時,你們去一半人。”副將周軸來到隊長身側,“留下一半人照顧傷員。”
“是。”隊長低眸應道。
“楹羨,你跟我來下。”
周軸看向楹羨道。
楹羨一愣,隨即跟上了周軸的步伐。
“你很冷靜。”
走出一段距離后,周軸轉身看向楹羨道,“我會向將軍申請,讓你成為我的人”
什么?
楹羨不禁懵了。
“我告訴你,是讓你提前做下準備,不用太緊張。”周軸笑道,“今天晚上,我們會去偷襲敵軍。”
楹羨沉默,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當你見識到我們的厲害時,你就知道,成為我的人,是多么驕傲的一件事。”
什么情況?
楹羨又一懵。
“你覺得敵人,會不會想到我們要夜襲?”周軸若有深意的笑道。
“我可不知道。”楹羨深深嘆了口氣,道,
“我們只是站在我們的角度上看問題。但是敵人,也會在敵人的角度上想問題。
至于是不是同一個問題,誰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