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尷尬笑笑,因為女兒的話,整的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顧莞青開口,“爸,我約的時間到了。”
顧學文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秦徽,“秦老師,我們和人約的時間到了,咱們改天再聊。”
秦徽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們忙,我也正好去看個朋友,莞青再見。”
顧莞青點頭禮貌回了句,“秦阿姨再見。”
看著父母二人離去,秦徽斂眸抿了抿唇。
心里有些疑惑,她和顧老師的女兒第一次見面,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是這樣。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夠和藹可親了,可是那丫頭對自己似乎并不喜歡。
這讓她有些猝不及防,這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秦徽掃了眼備注,皺眉接聽,“有完沒完,你就不能多待會兒嗎!”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秦徽面色黑青,直接一臉憤怒的掛了電話。
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朝主樓走去。
主樓,
急診室,
門口座椅上坐著一個身纖細的女人,披肩的直發擋住了一半側顏,手拿小包,安靜的坐在那里。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里面走出來一身無菌病服的護士。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們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配合,你聯系的家屬在哪里?”
“快到了。”女人聲音淡漠。
對于她這樣的態度,護士有些氣憤,但也無可奈何,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把人的命當一回事,家屬到了請他立馬到隔壁抽血,否則病人是真的會有危險,希望你們別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女人淡淡點頭,認真回了句“好的。”
護士一噎,然后氣惱轉身進了診室門。
女人眼眸微閃,黑白分明的雙眸有些黯然。
里面這個人身受重傷渾身是血,這一路所有人都在指責她的冷漠,所有人都在同情弱者。
可是,有誰又知道,他是因為推她卻意外滾下樓的。
他蔣勇是自己名義上所謂的養父,但在熟人眼中也是個抽煙喝酒賭博打老婆,老人嘴里經常罵的壞胚子。
養母在上個月自殺了,臨死前留了一封信,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不是孤兒,她是被養父母偷出來換錢的工具。
“蔣環環,我叔是不是又被你氣到了?”
秦徽間色不好看的走到她面前,言語間滿是輕視。
蔣環環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指了指旁邊的小門,“你叔快不行了,醫生讓你進去獻血。”
“你怎么說話呢!再怎么說我叔也畢竟養了你20多年,你沒有感情起碼也懷有一份恩情吧,你就這么咒著他死啊!”本就有些煩躁的的秦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蔣環環面上沒有任何波動,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般,抬眸淺淺看了眼她,“說完了,就去抽血吧。”
“你!”秦徽氣結。
看她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甩包朝旁邊的門走了進去。
叔叔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過,要不是看在老媽哀求的份上,她才不會來這里給那種人輸血。
看她進去,蔣環環垂眸,張開了緊握著的雙手。
手掌心中央,因為指甲的深陷留下了四道不淺的紅印子。
她是不待見那個人,可以說是有點恨他,不論這20多年他對自己是否有感情,但她卻也曾把他當做自己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