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寧怡夏還是那副高傲的表情,身上的香水味更讓她感到刺鼻。
“妹妹,你不知道女人要矜持么!這樣主動真是丟我寧家的臉。”
“你管得著么,我就是喜歡追別人,又不像蘇啟對你像狗一樣搖尾乞憐,讓我瞧不起!”
寧怡夏聽到這話臉都變色了,旁邊的小秋趕緊拉住冬兒。
“冬兒,你這話過分了啊,怎么這樣說姐夫。”
“我說的不對么?我都替姐夫傷心,休了全部妾室就娶了個這樣的母老虎。”
‘啪’一巴掌上去,寧冬兒捂住臉氣憤的看著寧怡夏,還好蕭楚燁來得及時,要不然場面可控制不了。
“怡夏,你怎么打起冬兒了?”蘇啟看著怡夏不解的問。
“我是她姐,她嘴賤我教訓一下她不行么?”說完在蘇啟的懷里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怡夏啊,妹妹婚后第一次回家,你就不能讓讓她么?怎么還打起來了?”
“爹,你不能這樣偏心,明明是她先罵蘇啟的,你怎么不問問她罵的有多難聽!”
“好了,我不管現在你們罵的什么,為什么打架,現在你們給對方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寧父還以為她們是孩子呢,為了不讓事情再發酵,寧怡夏說了聲對不起,只是冬兒還是很委屈。
“冬兒,你干什么呢?爹娘都看著呢。”蕭楚燁拉住冬兒的雙手,表情凝重。
她看了看蕭楚燁又看了看蘇啟,她嫉妒了她羨慕了,被打的是自己,為什么他就不能給自己一個安慰一個擁抱?
見冬兒冷靜下來了,蕭楚燁慢慢放開她的手,摸了摸一邊紅腫的臉。
“還疼么?”
冬兒推開他的手。
“疼啊,怎么辦?你去還她一巴掌?”
“冬兒,你姐都道歉了,你也別任性了啊!”寧春哲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冬兒挨打不是沒有原因的,怡夏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畢竟現在兩個妹夫都在,深究起來,對誰都不好!
見冬兒一言不發,蕭楚燁也知道勸不動了“那個,怡夏,我替冬兒向你道個歉,,”
“你憑什么替我道歉?你知道她對我做過什么事么?”說完哭著跑進了屋子里。與眾人致歉后蕭楚燁也跟了上去,留下寧父的一陣陣嘆息,用手指著寧怡夏“你呀,你呀。”
跟到了屋子,蕭楚燁看見蹲在角落的瑟瑟發抖的寧冬兒,走過去,蹲下來。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姐姐,長輩也都在,總得給各自留面子吧!”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我恨她,她不配做我的姐姐。”
“你有什么事告訴我好嗎?不要自己一個人再瞎想了,你跟寧怡夏到底有什么過節,我在飯桌上就覺得不對勁了,她看起來也不像挑刺的人啊!”
他說這話也不是沒有依據,當時來接親的時候,寧怡夏還是很主動幫忙的,帶走冬兒的時候,她還悄悄跟自己說照顧好妹妹。臉色也是一臉擔憂,他實在是理解不了冬兒為什么這么恨她。
冬兒抬起頭,雙手擦干眼淚,哭泣著說“小的時候她總是告我狀,還總是搶我的東西,要是喜歡我可以給她啊,可是搶過去后她把東西都給扔了。這不是故意針對我么!”
“只是這些么?”蕭楚燁實在是不相信,搶幾個玩具就能有這么大的恨。
“你還記得半年前我被混混攔住的事么?”
蕭楚燁點了點頭。
“是她干的,是她賄賂我的朋友約我出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
“你怎么會知道?她又為什么讓小混混去綁你。”
“我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你走之后我去找了那個約我的朋友,是她告訴我的。幾天后我偶然間看見那幾個小混混在問寧怡夏要錢。”
這件事,寧冬兒誰有沒有告訴,因為她想讓寧怡夏自己主動在找她,其實她也不想與這個唯一的姐姐鬧掰。
此時的寧怡夏也在自己的閨房哭泣不止,蘇啟抱著她,眼里滿是擔心。
“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想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也是半年前的某一天,寧怡夏衣衫不整的偷偷回了家,蘇啟見她這樣也是嚇壞了,逼問著她。
“蘇啟,怎么辦?我不干凈了,我不干凈了!!你休了我吧,我是個壞女人。”
“怡夏,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說。”蘇啟聽完這話腦袋一邊空白,什么叫不干凈了!
“都是我的錯,我有罪,我罪有應得,她找人鬧了我們的婚禮之后,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就讓人整一整她,就嚇唬嚇唬,但是那些人被打了,又來找我的事了,就,就,,畜生,,他們都是畜生!嗚嗚X﹏X”
蘇啟松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看著床上正在瑟瑟發抖的寧怡夏,他又于心不忍。
兩個人初遇是在戲院看戲,他去后臺找角兒,正好遇到去找朋友玩的寧怡夏,她有模有樣的跟著那個朋友唱著戲。
“回身倒出殘花片∽好似艷骨葬黃泉,怪儂底事淚暗彈∽”
這是黛玉葬花里的片段,雖然這個女孩氣息有點不足,但是也不至于聽不下去,有自己的風格。
“月半紅,讓你去給我倒水你跑這給我唱戲!還帶人來后臺,你是不想吃飯了吧!”說話的是這個戲班的臺柱子仗著自己紅了,對人非打即罵,吆喝來吆喝去的。眼看著棍子要落下來了,寧怡夏替她擋了一下。
“她一會也要上臺,憑什么幫你干活?”
“嘿,哪兒來的黃毛丫頭,真不知這兒是誰的地盤啊?跑這兒撒野!來人啊,把她給我轟出去。”
眼看著要被人拖出去了,蘇啟連忙上去踹他一腳。
“你們班主呢?叫他出來。”就這樣,月半紅被蘇啟莫名其妙的給贖了出來。
“我把她送給你,以后想聽什么戲就讓她給你唱。”
“什么叫送給我?她又不是個物品!不過還是謝謝你把她贖了出來。”說著就趕緊拉著月半紅跑了出來。
他是喜歡寧怡夏,當時為了娶她真的是勞民傷財,甚至以死相逼讓父母去寧家提親,知道怡夏不愿意,他又用各種手段逼迫寧家接受,當時寧家正處于經濟危機,他也算是趁火打劫娶了寧怡夏。結婚時他發誓要一輩子對怡夏好,可是現在,他連退幾步。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告訴我,他們是誰,告訴我!”蘇啟怒了,他不會放過那幾個人,但是一時也接受不了現在的寧怡夏。
那一晚,很漫長,寧怡夏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知道蘇啟回來的時候原本潔白的襯衣已經被渲染成了紅色,那一晚,蘇啟緊緊的抱住怡夏,沒有松過手。
現在,面對剛剛寧冬兒的質問,怡夏也很后悔,她也只是一時沖動。從寧冬兒出生開始似乎就是全家的焦點,她有任性的資本,因為她一做錯事,總會有人為她頂罪,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調皮。父親似乎也只對她有所寬容,這就是愛哭的孩子有糖吃么?有時候她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似乎永遠都是一個透明人,自己的意見永遠都不是很重要。小時候自己常常會去告她的狀,是的,她得到了夸獎可是又那么敷衍。
“怡夏,別胡思亂想了,冬兒不也沒事么!改天我去替你道個歉,忘了那件事好嗎?”
寧怡夏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頭靠近蘇啟的肩膀。
“蘇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