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漫漫。”
“這孩子,你別光顧著做自己的事!該吃飯了。”
樓下,身上還穿著圍裙的中年婦人沖著樓上關著門的房間大聲喊。
“你瞧瞧她。”她向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丈夫抱怨。
“算了算了,她關著門呢,興許沒有聽到。我上去把她叫下來。”
丈夫順著樓梯上了樓,敲了幾聲,“漫漫,你媽剛喊你吃飯呢。快出來吃飯了。”
“哦,好的。爸,我馬上就好了。一會我保存好了就下去。”
“你瞧瞧這孩子,一天到晚都躲在房間里畫來畫去,年輕人也要有社交的。就該讓她好好出去找工作,像現(xiàn)在整天待在家里肯定會憋出病來的。”女人繼續(xù)抱怨。
“好了,好了,別讓孩子聽到。”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好餓呀,媽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哇,紅燒排骨,一定就好好吃。”
她順手撿了一塊排骨就往嘴里塞。
女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一臉嫌棄的說,“你快去先洗手,多臟。”
“去洗手,去吧,去吧,我們等你一塊吃飯。”男人笑著讓女兒去洗手吃飯。
“爸。”
“媽。”
是夢?
我驚坐起來,一個人靜靜低著頭。
“這樣能在夢里見見爸媽也挺好。”
輕輕擦拭眼角的淚,吐了吐氣,重新振作。
咦,天黑了嗎?尋汐怎么也不點個燈?
“尋汐,尋汐,快幫我點燈。”
“尋汐。”
怎么,一點反響都沒有?
“回月?玉玲?”
“外邊有人嗎?快進來幫我點燈。”
我喊了半天,也沒有人。這是什么情況。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前,通過門縫看到外邊也沒有人在。
“什么情況,平日里外邊很多人把守著。怎么現(xiàn)在一個人也沒看見,連身邊的尋汐、回月、玉琳也不在。”
我把燈點上,再打開門,外邊靜悄悄的,連一陣風都沒有。
我又回到房里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著茶邊想:
琰景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人。
對了,小人兒呢?
我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想找找小人兒問問。
卻沒料想杯子沒放好,懸空,掉——
沒落!
這又是什么情況?!
杯子竟然懸空,靜靜懸在半空。茶杯是傾倒的,沒喝完的茶水在因為茶杯傾倒而溢出,卻也緊緊懸掛半空,并未灑落在地。
我本應該吃驚,但似乎也開始慢慢接受這與我不同的世界,在魔族的世界讓時間靜止也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是誰讓時間靜止了?
難道說。
是我?我讓時間靜止的?我也開始有了法力?
這是真的嗎?
我把杯子和茶水撿起,再次重重往地上摔。沒有任何聲響,竟然也沒摔了,杯子與水都漂浮在空中。
“哇,天呀,難道我真的在這里有了法力?”
那我能不能像電視劇看到的一樣,可以隔空取物呢。我心想。
“我試試。”
我伸手對著前邊的寶劍,默念,取——
不管我怎么使用意念,如何認真發(fā)力,寶劍穩(wěn)如泰山。
好吧,法力也不是說來就來的。是我高估了自己。
走出房門,我打算找一找尋汐幾人。這些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都不在呀?要都有事,也不至于一個守衛(wèi)都不留下吧。這樣顯得梨漫這尊主當?shù)靡蔡珱]尊嚴了吧。
“尋汐。”
“回月。”
“凜楚。”
“呀,什么打到了我的臉?”
我撿起沾在臉上的東西一看。
“是落葉?”
“這怎么了?”
樹上吹落的落葉竟然也是一片片懸在空中,也被人施了法術?
“這肯定不是我干的。”
我十分確定這個答案。
那會是誰干的呢?
“誰在裝神弄鬼?”
“誰在裝神弄鬼?”
我沖著四周大喊,除了我自己的回聲,一切十分平靜。
“我要去找凜楚問問。”
我趕緊一路小跑。
明明是晚上,竟然連月亮都沒有,也沒有風,一切都像靜止了,四周也昏沉沉的,勉強能看得見腳下的路。除了我自己,路上一個人也沒遇上。
“不可能一個人也沒遇上?這么大的宮殿,整個宮里這么多守衛(wèi)、婢女,竟然一個也沒看見。”
想到這,心里不免發(fā)虛。腳步不斷加快,加快——
嘭——
沒看好路,竟被一顆小小的石子給絆了。
“真沒用,什么都做不好。”
我慢慢起身,檢查疼痛的左手手心。
樣樣做不好,受傷第一名!
我忍著痛對著手心呼了呼氣,然后從袖子里翻出了平時沒用過的手帕,給自己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繼續(xù)走。
宮殿大就是麻煩,還沒到,我整個人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
我拎著自己的裙擺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到了凜楚的大殿。
可是,凜楚這里也一樣一個人影也沒有,屋里也沒有一點燈光。
“難道睡了?”
但,也不……
越想越害怕。
佇立半刻,最終還是決定推門進去探探究竟。
“凜楚,凜楚?”
“你在嗎?”
我掃了幾眼昏暗的房間,屋內(nèi)沒有人。
頭皮瞬間發(fā)麻,兩腿發(fā)軟,無力地癱在地上。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嗚嗚嗚……
“漫漫,漫漫。”
是凜楚的聲音。
我努力張開眼睛。
是凜楚,我開心壞了,迅速抱住他。
咦?不對?!
這是我的房間!
我在床上!
我趕緊抹抹臉上剛剛還流淌的眼淚。沒了?!
“漫漫,你怎么了?”凜楚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問。
“剛剛我還在找你。可是……”
我看到尋汐也站在床邊望著我,房間的燈是亮的,屋里還有回月、玉琳和幾個丫頭。小人兒也在我的被子上,爬到了我手上,將臉貼近我,甜甜的沖我笑。
難道剛剛是夢?
“你們一直在這?”
“回尊主,我們一直在,從幽霖苑回來,尊上就一直陪著您。”尋汐回了話。
“一直?”我看著凜楚。
凜楚握著我的手,很深情地說,“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的,說到做到。”
真是一個夢?
太真實了,剛剛摔得傷還疼著呢。
傷?
我連忙盯著我的左手,手帕已經(jīng)消失了,但——
傷口,還在。
我顫抖地緩緩舉起自己的手。
“漫漫,你的手,什么時候弄傷的。”
“快,拿藥來。”
尋汐上前遞藥,凜楚快速接過藥,小心翼翼為我擦拭。
“疼嗎?”
“沒事。”我看著這樣細心地凜楚,心中的恐懼瞬間全消、心里暖暖的。
不對,他這些都是替梨漫做的。我在這里小鹿瞎撞什么,快平靜下來!
這藥膏也是十分神奇,剛剛抹上藥,瞬間傷口就消失了。果然什么靈藥用在普通人身上都有神奇的效果。
但我更在意受傷這件事。這是在給我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