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皇上朱峰達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空蕩蕩的地面,心里若有所思,碰巧看到王公公忠心耿耿地守護在一旁,便隨意地問道:“王公公,朕有一事想請教你?”
王公公頗為驚喜地靠攏過來,“皇上有事隨便問吧,請教可不敢當,奴才實事求是地說就是啦!”
皇上朱峰達從小就和王公公廝混在一起,雖不是親人卻比親人還親,有時候他自己都分不清王公公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親人還是奴才?就好比他現在也分不清皇叔朱啟陽是親人還是敵人?“如果,朕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要背叛朕,那你的理由會是什么?”
王公公嚇得大驚失色,“皇上,奴才怎么會背叛皇上呢?這不是污蔑奴才嗎?奴才就算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背叛皇上啊?皇上就是奴才的天,如果天塌了,奴才肯定就是一個死字。奴才可不敢想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事。”
皇上朱峰達有些無奈,“朕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奴才就是死也不會背叛皇上的。”王公公堅定無比地說道。
皇上朱峰達看著這樣無懈可擊的意志力,也只能就此作罷。“算啦,算啦,問你等于白問。回寢殿吧!”
“喳!”王公公護著皇上朱峰達一路向著皇上寢殿的方向走去。
這邊,朱啟陽正端坐在京城里的府上,悠閑地喝著茶。一個將士模樣的人身穿鎧甲走了進來,“啟稟王爺,前方的戰報剛剛送來,請王爺過目!”
“恩,放這兒吧!”朱啟陽依舊淡定地喝著茶,似乎并不關心這戰報里寫得什么。
直到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雙手抱拳輕輕俯首,“奴才給王爺請安!特來給你宣旨來啦!”
“哦,王公公啊!快請進!”朱啟陽抬眼一看是老熟人,連忙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王公公咳嗽了一聲,便打開圣旨宣講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朱啟陽王爺是朕的親皇叔,難得還朝,特賜薄酒一席,請親來御花園陪朕暢飲!欽此!”念完圣旨的王公公合上錦緞將其交在了朱啟陽王爺的手上,而后意味深長地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皇上特地召見你!還請王爺隨奴才移駕御花園。”
隨后,朱啟陽王爺便隨著王公公來到了御花園之中。而此時,皇上朱峰達正坐在涼亭之中,查看剛剛送達的邊境戰報,情況也越來越嚴重,那些個外族人見人就殺,見財就搶,如今整個邊境郡縣都幾乎淪為一片廢墟。皇上朱峰達心痛難當,眉頭也緊鎖得越來越厲害。
直到王公公領著朱啟陽王爺也來到了這里,“啟稟皇上,奴才將王爺請來啦!”
“恩,你先下去吧!朕想和皇叔單獨聊聊,附近不要留人,都遠遠地看著吧!”皇上朱峰達神色平靜地吩咐道。
王公公隨即遞了幾個眼色,揮舞了一下手臂,皇上朱峰達身邊的太監宮女們紛紛地走開來。朱啟陽王爺直接跪倒在地,“臣朱啟陽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皇叔,一起坐坐,朕有些事想要和你聊聊。”皇上朱峰達將朱啟陽王爺扶起,安置在一旁的座位上。
“哦,皇上有何事盡管說,臣一定謹遵皇令。”朱啟陽雖然看起來更為成熟穩重兼老練狠辣,而20歲出頭的皇上朱峰達難免顯得稚嫩了許多。可在皇上這頂光環的加持下,皇上朱峰達看起來也頗為睿智聰慧兼膽識過人。
“皇叔,朕答應過你,要為你提供邊境大軍的糧草,可?”皇上朱峰達無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啦?皇上。”朱啟陽王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么說呢?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朕才疏學淺,不足以服眾,就在我剛剛答應你的消息傳出去后,很多分管軍需糧草的大臣紛紛來找朕反對這個做法。”皇上朱峰達一邊說一邊嘆氣。
“皇上,都是臣朱啟陽的不是,讓皇上為難,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賜罪微臣吧!”朱啟陽也未曾辯駁幾句,便直接跪倒在地。那副謙卑自憐的模樣也深深地打動了皇上朱峰達的內心。皇上朱峰達緩緩地扶起朱啟陽。
“哎,皇叔,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切都是朕的不是,跟你有何關系?你這樣豈不是讓朕更加心痛內疚嗎?”皇上朱峰達一連自責不已。
“皇上,微臣只是希望能替皇上分憂,替大明子民分憂,如果那些大臣們覺得微臣信不過,那微臣寧愿戰死沙場,也好過被大家懷疑指責。此次微臣回去定當帶領手下隨從,全力以赴地戰死沙場,以求報答皇上和大明子民的恩養,就算是有一份光發一份熱吧!”朱啟陽鏗鏘有力的嗓音讓皇上朱峰達一時無語,心中的那點懷疑和遲疑也仿佛徹底被擊碎。
“好,皇叔,朕相信你,就算天下人都懷疑你,朕也會選擇相信你。所以你必須做,且必須做好它。”皇上朱峰達拍拍朱啟陽的肩膀,用一種男人才會懂的信任眼神看著他,仿佛看穿他的靈魂,直達他的內心深處。這一下,皇上朱峰達終于相信了。不管別人信不信,但他就是選擇相信朱啟陽,相信他能夠戰勝敵軍,相信他能夠守護好大明的邊境,相信他能夠帶領將士們贏得最后的勝利。
朱啟陽跪在地上磕頭不止:“謝皇上,微臣萬死難保皇上知遇之恩。”
“糧草的事,你不用操心啦!朕自會調停好!只是你需要多少糧草才夠呢?”皇上朱峰達扶起了朱啟陽,雙雙再次落座。
朱啟陽輕輕地伸開一只手,張開了5根手指頭。皇上朱峰達呵呵一笑,“5萬擔糧草啊?這個好說,回頭朕就讓人幫你辦啦!”
朱啟陽淡定地搖搖頭,“不是,是50萬擔糧草和50萬份軍需裝備。”
“啊?這么多?”皇上朱峰達有些瞠目結舌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個數量確實有點多啦!
“皇上,如今北方邊境天寒地凍的,糧草不充足的話,隨時可能餓死人,尤其是這次來的敵軍到處燒殺搶掠,怕是有許多老百姓還要救濟,這個數量的糧草物資也算是勉強夠應付而已。”朱啟陽王爺娓娓道來這些數量背后的需求。
“哦,朕明白,你們也不容易。這樣吧,朕找大臣們協商協商,先期給你發一批,后面根據需要再安排大部隊給你們送過去,可好?”皇上朱峰達抱著商量的語氣,希望可以跟朱啟陽談妥盡快發兵的事情,畢竟他剛剛收到的戰報表示,已經有多達5個郡縣淪陷,超過上萬名老百姓被砍殺砍傷,如今邊境一片混亂,隨時有可能將戰火向內陸燃燒。為此,皇上朱峰達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這種狀況。
“恩,那微臣就謝過皇上啦!吾皇萬歲萬萬歲!”朱啟陽不易察覺的嘴角再次微微笑了起來。
隨后幾日,皇上朱峰達和幾位負責糧草軍需的大臣們一再討論,決定先期發送一批10萬擔糧草和10萬套軍需裝備,由朱啟陽王爺親自押送趕回北方邊境。如此一來,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后續之事也可再行商榷。只是徐相那雙老辣狠毒的眼神卻一直發出唉聲嘆氣的失望。這讓皇上朱峰達也隱隱有些愧疚,不時也要避著徐相來做這件事。可徐相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任由皇上折騰,并沒有發動任何形式的阻撓干擾。
或許,就像徐相所看到的那樣,此刻皇上朱峰達只是一位大善人,而非明君英主,后面的問題接二連三,會不會被徐相言中,恐怕只能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