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天上厚厚的霧霾散去,這是北京一年里天氣最好的時候。
陽光掃到高樓的玻璃面上,投射出這個依舊忙碌的城市,有些刺眼。
這是我在北京唯一一個朋友的故事,前兩天他打電話來說,要結婚了,其實他的婚期是定在二月的,那是他升任子公司總經理的日子。后來因為疫情,推遲到了五月。
老李是四川人,后來到了合肥讀書,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因為他那奇特的外地口音,在學校里沒少受委屈,其實對于有些人來說,學校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以前看過一個報道,說一個幼兒園里的孩子都欺負一個女孩子,直到有一次哪個女孩子被推下樓梯,不省人事,才東窗事發。
我還記得那群孩子對著地上女孩笑的畫面,那笑聲,說不清是殘忍還是天真。
老李就像那個女孩,他的作業總是消失不見,書上總是有詭異涂鴉,每天早上來的時候,凳子上一定有幾枚圖釘。
我和老李成為朋友是因為文字,老李是那唯一一個喜歡看書的。
在那個古惑仔風靡的時代,也算是另類的美好了。
無論是詩詞經典還是流行小說,他都能講的頭頭是道。
也無怪乎他高考作文得滿分了。
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的經歷吧,他特別想要去大城市,每回被作弄,嘲笑,欺負,他都一聲不吭,拿著書死命讀,讀著讀著,眼淚就不自覺的留了下來。
我還記得那次他淚眼婆娑的跑在雨中的時候念的一句詩。
“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
高考他去了北大,我去上交,其他人留在了那個梧桐色的小城市里,過著那昏昏噩噩,碌碌無為,毫無主見的生活。
記得看過一句話,門檻越高,垃圾越少。
大學四年我們都沒有再聯系,直到有一次我去北京出差,在路邊吃飯的時候,遇見了他。
那次我點了碗6塊錢的面,他點了一碗不知價錢炒飯,在微曦的陽光里,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那時候的他給我講了這樣一個故事,由于內容有些東西沒經過他本人同意不方便公之于眾,所以我改了改,下章里會好好聊聊。
那是個關于愛情的故事,在他結婚前夕,我想把這個他不知還否記得的故事鎖在文字里,連著那飛馳的青春一起,在多年后的一個下午,在陽光和冒著熱氣的茶的氤氳里,重新讀著這些文字。
你我仿佛還一如少年模樣,這也算是個別樣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