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周密這個蠻荒天下攻打浩然天下的真正幕后黑手，更是劍氣長城被攻破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楊老頭兒和宋長鏡都有各自的理由覺得莫名的棘手。
劍氣長城被攻破，自然是內部原因更多一些。
有著浩然天下九州之地的袖手旁觀和冷嘲熱諷。
更有劍氣長城內部自己的矛盾。
當然這些矛盾也是因為浩然天下一直把以來對于劍氣長城劍修刑徒身份的歧視，才導致劍氣長城內部出現(xiàn)了那些所謂的叛徒。
說來說去說到底，還是周密對于天下大勢的把控，對于人心的算計。
更重要的是，這位和人間最得意白也齊名的，浩然天下最失意的賈生周密，對于那悠悠眾口，可以鑠金這件事算得上是極有感觸。
山上山下，殺人最快的并非是刀，也并非劍修的飛劍，而是那流言蜚語四個字。
“看來這周密如今在這片歸墟天下混的還算不錯？”
楊老頭兒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何止是不錯，這周密小兒到底是有手段的人物。”
楊老頭兒指了指夜空。
“這片天地十分古怪，雖然是歸墟界，但是又是真實存在過自己的歷史的，原本這里的天道秩序跟我所掌控的洞天福地如出一轍，在這武夫一品三境之上猶有一個陸地天人境，這所謂的陸地神仙境便可以開天門飛升而去，化為天生仙人，同時亦有謫仙人落于人間。”
“就像東海觀道觀那頭老牛鼻子的藕花福地一樣，也有謫仙人于其中歷練？”
宋長鏡早年與那道祖青牛所化的老道人，也就是那東海觀道觀的觀主結下過梁子，所以對于那個老牛鼻子，宋長鏡可是沒什么好感。
“差不多是一個理，但是八百年前這片天地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叫做李玉斧，是一個天子卓絕的道士，就是這個家伙，不滿天上仙人垂釣人劍氣運，將人間的福源都搶到天上去，所以親手斬掉了天人感應，導致這片天地，再也沒有人可以飛升，也在謫仙人落下。”
宋長鏡聞言。
“那么你我？”
“你我屬于例外，是這八百年來第一批落于人間的謫仙人。”
“倒也是了，李槐少帝使了歸墟之術，強行將我們拽向這片天地，哪怕是斬斷了天人感應也無妨，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
楊老頭兒嗯了一聲。
緊接著說到。
“三年以前，九月初八的夜里，有百余謫仙人如雨一般自天外落于人間，散落于各地。”
楊老頭兒取出了一卷羊皮紙在桌子上攤開。
羊皮紙之上記錄的是這片天地的地理堪輿繪圖。
行伍出身的宋長巾看起來全然不費勁，只是掃了兩眼便將天下之地盡收眼底。
楊老頭兒為宋長鏡解釋道：
“這天下大勢；如今已成三足鼎立之勢，我們倆所處的乃是南邊的大楚境內，大楚幅員遼闊，尤其是占據(jù)的更是天下物產最富饒的地區(qū)，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原廣茂之地，再往北是夾在中間腹背受敵卻是易守難攻的北涼之地，北涼以北便是北莽的王帳朝廷了，北莽地處草原之地，占地面積最大，但是大多都是杳無人煙的牧場地區(qū)，因此物資極為匱乏，也一直被大楚和北涼二地視為是蠻夷地區(qū)。”
宋長鏡那是行軍的行家，于武略一事，成就甚至要高于那大驪國師繡虎崔瀺。
因此只是掃了一眼，對于三個國家三足鼎立之下的地利優(yōu)劣就有所推斷了。
“若說要借天下大勢，成就一統(tǒng)天下的霸業(yè)的話，北涼必然會被排除在外，中原地區(qū)按照羊皮紙上堪輿圖紙的劃分，北莽的王帳朝廷是被劃分在外的，畢竟草原地區(qū)已經算不算上算是中原地區(qū)了，所謂的中原地區(qū)被這張堪輿之圖劃分成了十三州，大楚獨占十三州之內的九州半，而北涼僅僅占據(jù)三州半之地，幽州、涼州、陵州，再加上半座流州，還有算上那一看就是從王帳朝廷之中虎口奪食取下來的零散地盤，勉強算是四州半的地界，于其余兩座龐然大物比起來，人口、糧食、軍備輜重這些全都是問題，哪怕執(zhí)政之人再擅長處理內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腹背受敵，導致北涼是必爭之地，卻也因此沒有了其余二地拼死一戰(zhàn)的底氣，因此北涼之地，是斷然無爭奪天下大勢的可能性的。”
楊老頭兒點了點頭。
“這一點，陳靈均倒是和你看法一致，我和他來到這個處于大楚和北涼邊境之地小城之時，他便讓我以小神通的手段，驅使這里的六千陰兵，去偷來了市面上所有流傳在冊的地理堪輿圖志，彼此對照之后，得出了這一張羊皮紙上的內容，，當時的他也是如你這般不看好北涼。”
宋長鏡早就明白楊老頭兒的弦外之音，陳靈均早就看明白了一點。
要想解決掉周密，光靠他宋長鏡或者是陳靈均都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如今的他們并不在是那個一人就可以力挽狂瀾，改變一座天下局勢的大修士了。
在如今的這片天地，武夫影響力有卻十分有限。
要想永絕后患的擊敗周密，只能將一人之戰(zhàn)，轉化為廟堂之戰(zhàn)或者兩國之戰(zhàn)。
戰(zhàn)于人力遠不如戰(zhàn)于國勢。
以天下大勢就這樣碾過去，哪怕事周密，這個狡兔無數(shù)窟的通天老狐，也難以抵擋國家大勢的走向。
陳靈均看的到這一點。
那么周密自然也看得到，甚至看的更遠，甚至早早的就開始布置了。
這也是為何陳靈均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后，便要焦急的趕往大楚京城，著手布置一切的原因。
以青衣小童的本事，到了大楚京城，自然有辦法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宋長鏡知道既然在大楚和北莽王帳朝廷之中，選擇了大楚。
那么周密所選的一定是草原的王帳朝廷了。
“不知道周密在草原王帳之中攀爬到如何的位置了？”
楊老頭兒抽完了第三袋煙，終于是將那白玉桿的煙袋鍋子收起來別在了腰間。
“這周密在王帳朝廷攀爬的速度簡直驚人，這也是我為何說你現(xiàn)在哪怕是找到了周密的行蹤，以你宋老哥這么高的武道境界，也是白給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