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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的晚風

第八十一回 萬劫不復 【朱齡石智投劉禹,桓玄欲逼牢之反】

京口的晚風 孫長安 4515 2020-07-31 06:39:11

  第八十一回萬劫不復【朱齡石智投劉禹,桓玄欲逼牢之反】

  詩曰:

  一朝奇襲成飛將,贏得功名千萬丈。

  三姓媚骨墮入淵,輸盡身家空遺傷。

  上回書說道,劉禹在被王秀可以刺傷,偽裝成為受傷之后。手下的眾位武將一個個都是戲精上身。搞得劉牢之的密使還以為是到了跳大神現場。

  且說王秀帶著密使在看了劉禹的傷口之后,密使只是覺得可疑,便說道

  “劉將軍的傷不像是傷口迸裂啊!完全是心傷的樣子。”

  此言一出,劉牧之不知該如何作答。眾位武將也都在門外聽到了,一個個都有些尷尬,正在尷尬之時,只聞聽王秀一聲嘆息說道

  “看來是瞞不住了。”

  言罷,便從袖子里摸出這把匕首扔到地上。劉牧之見狀,趕緊撿起來。密使卻強行要過來拔出刀刃來一看,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說嘛!一看這就是短刀所傷。”

  只見王秀也是戲精附體似的說道

  “實不相瞞,在下乃一介文人。不敢直面賊寇那種兇惡之徒。于是乎只能在將軍的庇佑之下茍活。”

  這段話說得密使是一臉茫然,問道

  “先生此話怎講啊?”

  只見王秀煞有其事地說道

  “就在你來之前兩個時辰,一個賊寇化妝成仆役,隱藏在此已久,趁我、牧之先生與將軍議事疲乏之時,借著上茶湯的間歇,拔出這把匕首行刺。虧得是我眼疾手快,躲過了賊人。而我家將軍身為武將,下意識沖上去,卻被賊寇一刀劃傷將軍的胸口。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才想出傷口迸裂一事掩蓋。想要保住自己的顏面而已。”

  說完,密使亦是將信將疑地打量屋子周圍,只見這時檀道濟一個健步沖進屋內對著榻上虛弱的劉禹大喊道

  “大哥,我就說那馬三兒留不得,你不相信。非得說什么他可憐,要收留。現在好了。養了個白眼狼。”

  密使聽完依舊是沒有表態,蒯恩則是在屋外的石頭水缸里掬一捧水在臉上摩挲一下,沖進來對著檀道濟哭喊道

  “檀將軍都怪我啊,都怪我為那個王八蛋求情。這才讓將軍心軟受了傷啊!”

  檀道濟瞬間反應過來,一把薅起蒯恩的衣領便是一頓拳腳。此時的胡幡、沈典等人齊刷刷地看向王秀,卻見劉牧之喊道

  “還愣著干什么啊?趕緊地拉開啊!”

  這下檀韶、沈典、胡幡、臧熹、傅弘之等人一個個地全都擼胳膊挽袖子沖上去拉開二人,只見二人被拉拉開之后,還圍著院子追打。于是吊詭的一幕出現了。劉禹受傷,有氣無力地躺在榻上,王秀一臉無辜地站在旁邊,劉牧之跟個大家長一樣,站在廊下呼號大家不要打架。而以檀道濟和蒯恩為首的一眾武將則是圍著院子像鄰里爭執一般在追打。

  面對如此滑稽又真實的一幕,密使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問道

  “那叫什么馬三兒的刺客抓住了嗎?”

  王秀則是很快回答道

  “那上哪兒抓去呀!這馬三兒來了得有兩個多月了。這宅子的犄角旮旯都門兒清。他想要刺殺,肯定是想好退路了呀!”

  這話說得倒是無懈可擊。密使見劉禹如此,也只好拿出劉牢之的書信交與王秀說道

  “總帥的親筆書信,讓我務必要和劉將軍回京口。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見密使完全相信,劉牧之也是一臉焦急地沖進來跟密使賠禮道歉,密使一陣客套之后,看了一眼虛弱的劉禹只能是無奈地嘆息一聲,拂袖而去。

  王秀看著密使離開院子,當即呵斥了眾人。叫來說道

  “派個人去跟著密使,若是他徑直回京口。則此事已了,若是有其他異動,即刻來報。”

  檀韶聽罷,即刻拱手說道

  “即刻去辦!”

  說完,檀韶便疾步而去了。這下再看院子里的眾位武將一個個是氣喘吁吁地坐在廊下休息。蒯恩則是臉上好幾處被打得淤青。王秀對劉牧之說道

  “牧之,趕緊去清點糧草器械,我估計這次變化很大。早做防備。”

  劉牧之則是回答道

  “此事我看可能不是這么簡單。糧草器械我即刻去清點。”

  又轉頭對著劉禹說道

  “將軍萬萬不可隨意到處走動。”

  說完,劉牧之便起身而去。看著劉牧之離開,王秀若有所思的說道

  “牧之說得對,此事怕是還得繼續演下去。”

  此言一出,廊下的眾位武將一個個都扭頭一臉驚訝的看著王秀。王秀則說道

  “沒說讓你們打架!”

  這下眾人才放松下來,又過了不多時,也都陸續散去了。

  且說檀韶安排的眼線跟著密使一行人徑直來到城外,卻在路上遇見正騎馬疾馳而來的朱齡石,這下密使攔住了朱齡石,問道

  “將軍可是去探望劉禹將軍?”

  朱齡石并不認識眼前之人,只是一臉焦急地問道

  “我有急事,你我并不認識啊!”

  密使隨即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朱齡石這才稍微鎮定下來,聽密使問道

  “劉將軍可否之前收了一個叫馬三兒的仆役?”

  朱齡石被密使這樣一問,倒是被問得糊涂了。隨即轉念一想,反問道

  “怎么了?”

  密使只覺得朱齡石知道這件事,便將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朱齡石一邊聽著,一邊在心里盤算著,待密使說完,朱齡石這才故作驚訝地說道

  “就那王八蛋?蒯校尉說了好多好話才留下,說那馬三兒和他是同鄉什么的。敢情就是那王八蛋恩將仇報是吧?老子逮著這小子非得給點了天燈不可。”

  說完,便要急著告辭去探望劉禹。密使也不好阻攔,只得讓朱齡石離去。但從此刻起密使對此深信不疑。

  再說眼線將此事回去一一稟告給檀韶。檀韶又將此事分別稟告給劉牧之和王秀。直到朱齡石來到劉禹臨時的府邸,此事已經被劉禹等人知曉了。于是,也就是從這一刻起,劉禹便將朱齡石真的視為心腹的一員。

  朱齡石自然也是知道密使所言之事只是大家聯合起來演的一場戲。至于是什么目的尚且不知道,既然這么多人都跟著演,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于是到了劉禹榻前,便將自己在路上遇見密使一事全都講了一遍。王秀和劉禹一對眼神,便已然確定了朱齡石是個可造之材。于是劉禹將此事的前因后果讓王秀跟朱齡石說了一遍。朱齡石聽完心里暗暗叫到好險。劉禹又是一陣安撫說道

  “伯允,我等不是不信你。此間朝廷爭斗,我等武人還是不要參與為好。虧得你聰慧有加。這才沒讓我們穿幫。既然桓玄不容與你,我還是以前的那句話。你只要看得起我劉禹,一起加入我們。兄弟間互相扶持,如何?”

  見劉禹一臉真誠,王秀也在旁邊勸慰。朱齡想到與其自己單打獨斗對付桓玄,還不如加入劉禹,有所依托。隨即,便對著劉禹倒頭就拜。就此加入劉禹陣營。

  話分兩頭,且說劉禹一石二鳥之計奏效之后,密使也日夜兼程回到了京口。將自己所見所聞的事情一說。聽得劉牢之和劉敬宣、何無忌等人是苦笑不得。見密使所言句句真實,亦是合理可信。劉牢之也不疑有他,便決定帶著劉敬宣和何無忌一起去那建康城。只是單獨下令讓劉軼帶領本部軍馬調離廣陵,前往鹽城駐守。而派出自己的女婿高雅之重新出鎮廣陵。

  待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劉牢之帶著廣威將軍何無忌、后軍從事郎中劉敬宣、征東將軍參軍劉襲等人及北府老營本部軍馬一萬余人朝建康進發。

  且說劉牢之來到建康城之后,卻被桓振以覲見天子不可帶軍為借口,將其部眾留在建康城外十五里處駐扎,只允許帶三千親衛進入建康城。而負責劉牢之部眾的衣食起居的管理者正是劉禹的二弟劉道鄰,見到劉牢之到來并未帶劉禹前來,劉道鄰不知為何,便一封書信將建康的事情寫下來交給自己的弟弟劉道規,讓其火速將其送往海鹽。

  再說桓玄等人,準備好一切之后,便以天子的名義將劉牢之宣到太極殿。劉牢之及其一干部將見天子端坐御極,倒頭便拜。天子說道

  “愛卿勞苦功高,不用行此大禮。平身吧!”

  劉牢之謝過天子,接著桓玄坐在御極一側以楚德公的身份代天子發號施令,冊封劉牢之為衛將軍、兼領會稽太守及會稽內史,都督會稽八郡諸軍事。聽到任命的劉牢之心里一涼,便已知曉自己被桓玄明升暗降,削去了北府軍總帥之職。

  待朝會完畢,劉牢之回到居所。氣氛凝重而沉悶,劉牢之哀嘆道

  “這才剛剛開始而已,就削去了我北府軍兵權,想必對我下手的日子也不遠了。”

  劉敬宣則是憤憤地說道

  “如此,父帥。我等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吧。我聽說那桓玄還沒來得及蓋公侯府,住在丞相府。我們手上還有三千親衛,個個身經百戰,先殺進丞相府,砍了桓玄的狗頭。再入皇宮控制天子,令其荊州集團退回荊州。我等再集結北府老營將士,將其一起殲滅。”

  說完,劉牢之猶豫再三說道

  “不可,桓玄既然有此舉,勢必早就已經有準備。我等如此,當是以卵擊石。且桓玄有荊州之地做為依托,想要畢其功于一役,談何容易。我們應該回江北廣陵舊地,依托此地為根基做好與桓玄長期抗衡的準備。”

  劉敬宣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參軍劉襲拉住,劉襲問道

  “總帥是要回京口嗎?”

  劉牢之搖搖頭說道

  “若是就此回去,豈不是給了桓玄借口?我們先移駐班瀆,如此一來,既可靠近廣陵,又可避免回京口欲反之嫌。”

  于是劉敬宣也不好再說些什么。過了些時日,劉牢之以賊寇殘余尚且殘存為由,拜別天子。出了建康城來,帶著所有人馬朝那班瀆去了。

  探知這一切的劉道鄰再次寫信將這些事告訴劉禹。而收到信的劉禹也同時得到了王謐的密信。兩相對照一看,劉禹只覺大事不妙。便問計王秀。王秀說道

  “如今總帥剛剛離開建康,桓玄便將高素、竺朗之等人下獄處死。此舉是即將要對總帥動手才對。如今之計不可再坐視不管。明公得親自去班瀆跑一趟,問問總帥的意思。記住,千萬不能讓總帥先行叛亂。非得桓玄發兵圍攻,才可絕地反擊。若是總帥接受,則即刻寫信回來,我等即刻整合軍馬北上,早作部署。若是桓玄未曾遣軍進攻,則千萬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

  劉禹問道

  “這是為何?先下手為強不更好嗎?”

  王秀著急地說道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但這總帥不是已經叛了王孝伯和司馬元顯了嗎?若是在叛,則當何以面目對天下人?怕是要引得人人側目啊!”

  此言一出,劉禹像是被醍醐灌頂一般,連連點頭稱是。于是帶著臧熹、傅弘之和檀道濟三人,趕往班瀆。

  且說駐扎在班瀆的劉牢之得知高素、竺朗之等人被處死之后,整日生活在惶恐之中。等到劉禹到了,何無忌和劉敬宣都來迎接,一起來到劉牢之的中軍大帳,問劉牢之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劉牢之則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桓玄逼死我之決心,昭然若揭。我若是再不反擊,則只能是坐以待斃。”

  說完,參軍劉襲進言道

  “總帥,事不可者莫大于反,而將軍往年反王兗州,近日反司馬郎君,今復欲反桓公。一人而三反,豈得立也?總帥莫不是要學那呂奉先?”

  劉襲說完,都沒等劉牢之回話,直接是拂袖而去。劉牢之見狀,也不阻攔,只是對著劉禹說道

  “德輿,你如何看?”

  劉禹說道

  “劉參軍所言甚是。那桓玄不起兵圍我北府軍之前,我們斷然是不能起兵,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劉牢之則是冷冷地說道

  “我北府舊將凋零殆盡之際,爾等當何以自處?”

  劉禹沉默不言。劉牢之隨后又問道

  “你的傷怎么樣了?”

  劉禹亦是有些機械地回答道

  “勞總帥費心,好多了。”

  劉牢之說道

  “既然傷好了,就回去整頓軍馬準備吧!”

  說完,劉牢之便閉眼不再說話了。劉敬宣和何無忌等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便與劉禹一起出得營來,劉敬宣辭別劉禹,回去營內陪劉牢之去了。而何無忌則是送劉禹道營門口問道

  “德輿,你當如何選擇?”

  劉禹說道

  “如今我等北府軍兩叛主君,早已聲名狼藉。至今依舊無事,無非就是依附于桓玄之權勢。若是總帥執意再反桓玄,則必定是自蹈死地。依我之見,你不如跟我一起回京口,我讓本部軍馬與我匯合京口。只要我們幾人合兵一處,桓玄不敢輕易動我們。若是他遵守晉室臣節,則我等任其調遣。若是他膽敢謀篡晉室江山,我們就先發制人,突襲建康。誅殺桓玄!”

  何無忌聽完沒有說話,劉禹見狀說道

  “望君三思!”

  說完,便打發檀道濟趕快回去告訴劉牧之即刻整頓軍馬北上京口。自己則是帶著臧熹和傅弘之趕赴京口以做準備。

  看著劉禹遠去之后,何無忌思慮再三便以京口為老營不能無心腹為借口,向劉牢之請求回京口準備。劉牢之想也沒想便同意了。于是何無忌帶著一部分人馬回到了京口。隨即便開始了囤積糧草和刀甲器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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