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歲垂著眼，掩飾了眼中的醋意，呼吸聲變得有些壓抑，嘴尖蔓延著一股酸味。

　　他優雅起身。

　　“酒酒，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

　　鹿酒察覺到秦歲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是她哪里說錯話了嗎？

　　江野對著秦歲的背影，哼笑了一聲。

　　夾起盤子里的牛肉，放進鹿酒的碗里。

　　“小酒，出門在外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千萬別被不懷好意的男人騙了。”

　　在他看在，那個秦歲一看就是別所有圖，也就鹿酒這么善良的人才相信他。

　　鹿酒知道江野話里的意思。

　　她挑了挑筷子，心不在焉。

　　“秦歲他是個好人，你別這么說他。”

　　江野才不相信秦歲是什么好人。

　　“他要是個好人，那我就穿著褲衩子，撐著油紙傘，當街游行。”

　　鬼才相信他是好人，反正他不信。

　　鹿酒咬了一口，爆汁的脆骨丸。

　　“那我等著看你當街游行。”

　　江野歐了一口氣，猛喝一口飲料。

　　那臭小子果然把小酒的心都騙走了。

　　太氣人了。

　　秦歲離開餐桌，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潑了把臉。

　　水珠順著他的額頭流到他眼角的疤痕上，滴落在水池旁。

　　他冷酷的屹在墻邊，從兜里掏出一把打火機，把玩。

　　哧哧的火苗有些燙手。

　　寂靜的衛生間響著打火機翻蓋的聲音。

　　過了一會，他點燃了一根香煙，吐了吐煙圈。

　　捻滅，連同打火機一起扔進垃圾桶。

　　又在窗戶旁吹了會冷風才回到餐桌上。

　　秦歲一走近，江野就清晰的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

　　有些煙味盡管被風吹散了，但是可以捕捉到一絲痕跡。

　　難道這臭小子對鹿酒是認真的？

　　秦歲回到位置上，半天都沒插話。

　　沉默的吃著碗里的飯。

　　眼見著餐桌上的飯菜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服務員開始上最后一道清淡的菜湯。

　　菜湯剛端上桌，就冒著熱氣。

　　江野聞著盤子的湯味，就很有食欲了。

　　“酒酒，把碗給我，我幫你盛一碗。”

　　這種好東西可不能便宜了那個臭小子。

　　鹿酒很想問問秦歲怎么了，但是一直沒來得及詢問。

　　“不用了，我自己盛吧。”

　　江野也不是第一次被鹿酒拒絕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秦歲的唇角動了動，眼神幽暗，乘著江野盛湯的時候，抬腳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江野感覺到小腿的異樣后，手一抖，湯汁順著勺子，全潵了出來。

　　冒著熱氣的湯汁，濺到了秦歲的手背上。

　　看起來慘極了。

　　秦歲悶哼了一聲，收回吃痛的手背。

　　銅色的手背漸漸泛紅。

　　鹿酒快速的反應過來，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包在秦歲的手背上。

　　“你沒事吧。”

　　秦歲苦笑了一聲。

　　這么燙的湯汁澆到手背上，怎么可能沒事。

　　“酒酒，我沒事，江大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都是我不好，不該把手伸的那么長。”

　　江野整個人呆滯的舉著勺子，維持著走神的姿勢。

　　賊喊捉賊？

　　綠茶哥？

　　鹿酒眼神中包裹著難以置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