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顏帶著祁云箏和沈流霜回到相府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在前廳了,氣氛很是詭異。老太太坐在上首,神色看似憤怒,但眼底仍舊透著一絲欣喜。盛云鴻則神情尷尬地站在一邊,想安慰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的昭陽,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祖母,父親母親。”盛顏一副焦急的神態(tài),“我聽說府里出事了,便來不急送云箏妹妹和流霜姐姐回去就趕回來了。”
“郡主和沈姑娘也來了啊。”盛云鴻看著自家女兒帶著外人回來,表情更是尷尬,畢竟養(yǎng)外室已經(jīng)是很丟人的事了,何況如今這外室還育有孩子,若是傳出去,如何是好。
在地上跪著的女子,懷著近四個(gè)月身孕的小腹微微隆起,身邊還跪著一個(gè)小男孩,男孩似乎是剛哭過,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看到這一幕,祁云箏和沈流霜即便是未出閣的姑娘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媳婦兒啊,這終是我們盛家的血脈,你看要不先讓他們在府上住下?”
老太太見昭陽一直不說話,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放心,這孩子生下來便過繼到你名下,就是你的孩子。”
“是啊,昭陽,我知這事終是我對你不住。”盛云鴻見母親幫著自己說情忙開口,“但是這康兒和珍娘肚子里的孩子終是我的骨肉。”
“公主,求求您給我的孩子一個(gè)名分吧,您看您膝下就郡主一女,這孩子以后就是您的孩子,他以后就喚您一聲母親。”地上的女子拖著隆起的身子跪著爬到昭陽腳下,“公主,求求您了。”
昭陽聽了阮珍娘的話恨不得一腳踹在她那礙眼的肚子上,好你個(gè)賤人,是暗諷我生不出兒子嗎?
“你若想要納妾,我自會(huì)為你尋得好人家的女子。如今你要納了這娼婦,我堂堂大郢長公主,豈可與娼妓共侍一夫?”
“公主,奴家雖出生花柳巷,但是一直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的,鴻郎是我第一個(gè)男人。”阮珍娘能有本事讓盛云鴻把自己從妓院贖出來。自是是摸清了盛云鴻的脾氣,只要昭陽死咬住不松口,她的機(jī)會(huì)就越大。今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進(jìn)這相府,若是不成功,那邊只能等著昭陽暗地里解決了自己。
“鴻郎也是你叫的?你個(gè)下作的娼婦!來人將她與這個(gè)賤種一起給我丟出府去。”
昭陽是徹底激怒了,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如此屈辱,即便是當(dāng)初梁欣柔懷了盛宇,也不見她如此動(dòng)怒。
“公主,求你開恩吶,你要怎么打罵奴家都認(rèn)了,切莫將康兒扔出去,他可是鴻郎的親骨肉啊,他怎么會(huì)是賤種,他是老太太的親孫兒的。”阮珍娘這話看似在求昭陽,實(shí)則是喊給盛云鴻的老太太聽的。
“夠了!康兒是我的孩子,珍娘是我的女人,我看誰敢動(dòng)手?!”
在一旁的盛云鴻終于被昭陽一口一個(gè)賤種、娼婦給激怒了,起身將阮珍娘扶起來,看向昭陽道:“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她母子留在府上,護(hù)他們周全。”
“鴻郎,我與你是真心相愛的,與你在一起我從不在意名分,只是康兒,我實(shí)在不愿他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他是沒爹的野種。”
跪在地上的阮珍娘眼淚依舊跟斷了線一般往下淌。
“好,那便去母留子,待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我便給她一筆錢,讓她出府。”
你個(gè)小賤人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