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一處山上,朱瞻基和仲威正帶著人在山里查,剛才在山腳下,一群穿著便裝的士兵抓住一個穿著僧袍的人,一路摸到了這山里。
仲威停下來跟朱瞻基商量道:“殿下,應(yīng)該就在前面了,我們是現(xiàn)在休息一會兒再去抓人,還是現(xiàn)在就殺過去?!?p> “行,先休息,讓兄弟們吃點東西,從昨天查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就休息了一會兒,停下來先吃點東西,把探子放出去。”
“是?!?p> 朱瞻基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前面是一片竹林,自己從昨天下午帶人出軍營就在查,鄭和應(yīng)天城內(nèi)城外的和尚都快查的差不多了,準(zhǔn)備查完這一個,然后就讓手下人休息個半天,補補覺也好。
仲威把最后一塊餅子和著水吃下去,餅子挺硬的,抽出刀招呼正在休息的士兵起來。
“殿下,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可以去了。”
“好,吩咐下去,不要漏了一個?!?p> 一群人提著刀,悄悄地在竹林里穿行。
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處草廬。
朱瞻基一抬手,后面的士兵立馬圍住那間草廬。
準(zhǔn)備踹門沖進去的時候,突然窗戶里射出一支弩箭,一下子射中了那個要踹門的士兵,其他士兵不愧是跟隨朱高煦百戰(zhàn)余生的戰(zhàn)場老兵,立馬拽著受傷的同伴后退找掩護。
“有貨!”
朱瞻基心里一喜,喊道:“齊射!”
圍在外面的士兵拿出手弩,幾息之間百十來支箭就釘在草廬的土墻上,窗戶也被射穿了。
又來了幾輪齊射之后,士兵們又圍了上來,踹開房門,突然一陣巨響。
“火藥!”
朱瞻基大喊一聲就被仲威撲倒。
灰塵散盡,剛才沖上去的士兵幾乎都被炸死了,只剩幾個丟胳膊少腿的還在哼哼。
那間草廬里,只有一個穿著灰衣的僧人的尸體。
仲威扶著朱瞻基爬起來,看到自己從二叔那里借來的兵,居然損傷這么多,忍不住要罵人。
“媽的,老子長這么大頭一回吃這么大的虧。
仲威,給我把那僧人的尸體搜一搜,只要有線索就查,查到就殺!”
“是!”
仲威此時也很生氣,這人豈不是在戲弄自己,一人換了這么多軍中好手的命。
突然一支箭從竹林里射來,穿透了正在警戒四周的士兵的喉嚨。
“敵襲!”
朱瞻基大喊一聲就趕忙跑到草廬的廢墟里蹲下來。
從竹林里沖出來一群蒙面刀客,手起刀落,突然遭受敵人襲擊的明軍沒有組織起很好的防御,一會兒就是一個人被砍倒。
仲威和朱瞻基也和那些刀客打了起來,幾次交戰(zhàn)中,朱瞻基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刀法都是搶攻中線,左右變線,這是倭國的刀法。
漸漸的朱瞻基這邊人都被殺的差不多了,原本人數(shù)就不占上風(fēng),又被突襲,能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容易了。
見到情況越來越不利,朱瞻基也開始焦急起來,那蒙面人看到朱瞻基一瞬間的遲鈍,一下格開朱瞻基的刀,就要往朱瞻基頭上劈來。
竹林中又是一支弓箭飛出來,從那蒙面人的這邊太陽穴射入,那邊太陽穴射出,一隊裝備精良的士兵,列隊向草廬這邊殺來。
朱瞻基見此,高興地大喊一聲:“援軍來了,殺??!”
“殺!!”
很快兩邊共同絞殺,那群蒙面人被殺的就剩最后一人。
那人看自己要被俘虜了,竟然一刀刺進自己的肚子,橫剖一刀自殺了。
那帶隊支援的士兵,趕忙下跪向朱瞻基請罪。
“末將護駕來遲,請殿下責(zé)罰。”
“沒事,今天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可能就要命隕當(dāng)場了。
你們是誰手下的兵?我回去要為你們請功。”
朱瞻基這個時候也回過味來了,這些士兵怎么會這么巧就出現(xiàn)在這里?
“回殿下,我們在漢王爺麾下,王爺怕您只帶一隊人出來會受到危險,命我等看護殿下,若是沒有危險便回營,有危險便出手幫助殿下。”
“好的,我知道了,收拾一下先回城里吧?!?p> “是?!?p> 朱瞻基現(xiàn)在心里確實很奇怪,二叔怎么會派人跟蹤自己,難道二叔也想要這個和尚的人頭?
把那和尚翻過身來,臉已經(jīng)看不清了,不過這人的身高,體型很不像自己記憶中的建文帝。
那時候自己還在順天,父親也才是燕王世子,小時候來過一次看到自己那皇帝叔叔,威武莊嚴(yán),身材高大,根本不像這個和尚又矮又瘦。
朱瞻基敢肯定這人不是建文帝,那這人是誰呢?這又是個謎題出現(xiàn)在朱瞻基的腦子里。
帶了僧人的尸體還有草廬里所有的東西,還有那些蒙面人的尸體先回軍營,現(xiàn)在朱瞻基急需要休息,整理自己腦子里的東西。
眾人一路快馬趕往軍營,畢竟今天的事情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來回想。
到了軍營卻沒見到朱高煦人,朱瞻基也以為這二叔又進宮去找爺爺了,畢竟再過些年二叔就再也不能賴在京里了,現(xiàn)在再不爭,以后就沒機會了。
進了營帳,朱瞻基繃著的弦終于松開了,雙腿一下子就軟了,仲威趕忙把他扶到椅子上。
“仲威,你說那和尚到底是什么人,我確實是沒見過他的,還有他身上查出來什么東西了嗎?”
“殿下,那僧人我們把他草廬里沒炸掉的東西都帶回來了,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
“對啊,這和尚太神秘了,我甚至想不通他怎么會有火藥的。”
朱瞻基癱在椅子上,繼續(xù)說道:“還有那個蒙面人,用的是倭國的刀法,你查過他們了嗎?”
“回殿下,他們確實是倭國人,褲襠里都用那個兜襠布呢,不過他們那個身高和倭國人不同,他們太高了,就像是大明的人一樣。”
朱瞻基喃喃道:“對啊,他們到底是哪里來的呢?”
吩咐了仲威先讓今天的兄弟們休息,自己也需要休息,明天再繼續(xù)理那些線索。
……
江家,江全從密道中見了沈郯。
因為沈郯帶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城外山里的據(jù)點被端了。
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朱瞻基帶人端了,就連守在那邊上的倭國刀客,也被殺的一干二凈。
“你說這幾天朱瞻基瘋了一樣的在找和尚?”
“對,你說是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那一位?”
江全聽到這話也吃了一驚。
“應(yīng)該不會,朱瞻基應(yīng)該還沒那么聰明,不過這和尚又是誰告訴他的呢,怎么會單單就是和尚?!?p> 陸淮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謊言,不僅讓朱瞻基在外面奔波,而且還讓這些反賊摸不著頭腦,以為建文的身份被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