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看了一眼樓上守著的兩個伙計,問六子:“怎么還看著那姑娘呢?”
“嗨,東家叫看緊點,我們就跟著做了唄。”
“行,淮哥兒在店里嗎?我找他有事。”
“東家在上面呢,您去吧。”
“咚咚咚”
江允走上樓敲響陸淮的門,說道:“淮哥兒,開開門,找你有事。”
陸淮聽到是江允的聲音,便起身把門打開。
“幸愚啊,有什么事啊?嗬!你這怎么一身酒味啊。”
一開門江允身上的酒氣就往鼻子里沖,陸淮捂住鼻子不停的拿手扇風。
江允進了房間把門帶起來。
“哎,還不是今天遇上的那個酒鬼嘛,對了,先說正事,淮哥兒,你還真準備關著那姑娘啊。要是她離了我們這客棧就去報官,說我們私自關她,那可就出大事了。”
“幸愚,這事你就不用管了,這個女子有些事情我不好與你明說,你在外頭也不要提她的事情,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就行了。”
“那好,你有了安排就行,那要不我進去送飯?zhí)教剿目陲L?”
“不用了,你到樓下去吧,她的飯都由我來送。”
“那行,我就先去辦事了。”
江允出了門也在想著陸淮怎么會不讓自己去見那個女人,難不成陸淮知道些什么,自己沒有接觸到那個女人,不管殺還是不殺,自己現(xiàn)在都不好下手,只能再等機會了。
陸淮等江允走了便寫了封信,準備再次出門去一趟英國公府。
交代了虎子和六子樓上的姑娘不等他回來誰也不許進去之后就出門了。
……
陸淮再次到了英國公府,那兩個家將還記得他,便沒再阻攔,讓人進去通報了。
陸淮這次是直接來找吳氏的,希望吳氏能夠?qū)懛庑沤唤o朱瞻基,這封信中他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并且希望朱瞻基能夠來與玉梅當面對質(zhì),言辭不卑不亢甚至還有幾分激烈。
把信給了吳氏之后陸淮還得趕緊回去,那個玉梅的身份他也不確定,先回去問一問她,到時候等朱瞻基來客棧,一切都知道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看住那個玉梅。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江允帶回來的那個酒鬼也醒了,洗了把臉,下樓的時候還有些腳步虛浮。
陸淮看到這酒鬼從樓上下來,認出來正是前幾天自己遇到的那個。
“原來是你,你這廝,上次居然不告而別,要不是我你就得被抓到牢里去。”
那醉鬼現(xiàn)在也不醉了,臉上也有些熱,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先生在我酒醉之時帶我到客棧來,我上次離去是因為我喝醉的時候砸碎了人家的花瓶,要趕過去賠錢,人家不與我這醉鬼計較,我哪能直接就逃過去呢。”
“你還算是有幾分仁義,我看你也像是個讀書人,怎么在街上就喝的爛醉如泥,而且還是兩次。”
“不瞞先生,我喜好飲酒,這一日不喝酒那就渾身難受。兩次喝多了也只是偶然得到美酒忍不住多喝了點,沖撞了先生,先生莫怪。”
“不打緊,你剛醒,一起吃點東西吧。六子,讓后廚給他弄點吃的。”
“好嘞。”
飯桌上那人說自己叫于謙,字庭益,浙江余杭人。兩人都是舉人,自然聊的來。
“我說你上次怎么我問你住在哪,你說你住在余杭,你可真是醉的連住哪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陸兄莫要取笑我了,想來還真是羞愧難當。”
兩人用完飯后,于謙便先行離開了,一出門便是一天,一天都是醉醺醺的。
陸淮看著于謙離去的背影笑道:“這還真是個妙人,當真是醉鬼中最明白的人。”
給玉梅送了飯,確定了她還在房間里后,陸淮便回去睡覺了,今天這一天給他的沖擊還是有些大的,畢竟張詹身份居然那么高,屬實讓他有點被嚇到了。這導致第二天陸淮直接就睡到了大中午。
……
江家,江允正在把今天陸淮的奇怪之處匯報給江全。
“你說陸淮不讓你接近那個女子?”
“是的,父親,而且我提到要去給她送飯的時候,陸淮眉頭一皺,很嚴肅的樣子。”
“難不成那女子真是什么重要人物?我這乖侄兒到底要做什么呢?”
江全也確實百思不得其解,畢竟陸東從未跟陸淮講過他們這些人的事情,陸淮也當他們是叔叔是發(fā)小。陸東若是想培養(yǎng)兒子,沒理由不告訴他們的。
“允兒,你從明天開始,時刻監(jiān)視陸淮,他最近見的人都要告訴我。”
“是。”
……
第二天中午,陸淮剛醒,洗漱完畢后剛推開門,就看到樓下坐著的朱瞻基,仲威也跟以前一樣站在后面。
“見過太孫殿下。”
陸淮趕忙行了一禮,后面的虎子,六子還有江允跟一群仆役趕忙向朱瞻基行禮。
“行了,懷文兄你還和我來這一套?你昨日的那封信中可是把我罵的慘呢,我今日來了,懷文兄不如讓我和那女子先對質(zhì)?”
“好,殿下請。”
“懷文兄不必刻意叫我殿下,和之前一樣的稱呼就行了。”
兩人上了樓,敲響玉梅的房門。
“玉梅姑娘,你可還在里面?”
“在的,陸東家今早上可沒來送飯,奴家現(xiàn)在可是餓的緊呢。”
打開門一看朱瞻基跟在陸淮身后,玉梅便是渾身一顫。
“仲威,關門。”
“是。”
仲威把門關起來便站在一旁看著玉梅。
朱瞻基坐在桌子前,到了兩杯茶,還把陸淮拉過來一起喝茶。
“玉梅姑娘,那日你逃的確實挺快,不過怎么出現(xiàn)在懷文兄的店里了?”
朱瞻基看著玉梅,不禁有些想笑,錦衣衛(wèi)查了幾天都沒找到,自己來見個朋友就抓住她了。
“殿下,你這是?”陸淮聽朱瞻基這話,真的以為是朱瞻基動了色心,要殺人劫色。
“懷文兄,莫急,你可知這女人是誰?她可不得了哦,她可是錦衣衛(wèi)前些日子抓捕的反賊中跑掉的那個,死了一個,跑了一個。玉梅姑娘,真巧啊。”
“朱瞻基!今日我算是落在你的手里,要殺要剮隨你便。”
“玉梅姑娘也算是個硬骨頭了,行了,仲威,帶她回詔獄。”
朱瞻基沒想到此行還能夠抓到一個要犯,對陸淮到了聲謝,說道:“懷文兄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這女人確實不簡單,行了,我還要回去審問她,下次再來和懷文兄喝一杯。”
“是我錯怪殿下了,請殿下責罰。”
“不必如此,你要是不錯怪我,我也撿不到這么大一塊寶,說到底還是我要感謝懷文兄的,而且懷文兄以后還是叫我泰順吧,殿下二字從你口里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說完朱瞻基就和仲威帶著玉梅走了,真不知這樣的一個美人兒能在蔣正手里走過幾招。
看到玉梅被朱瞻基帶走,江允確實緊張了,畢竟人都被朱瞻基帶走了,自己也不好下手,而且陸淮不僅和英國公家有交情,現(xiàn)在還和太孫有交情,這得快些通知父親。
晚上,江家。
“你說陸淮和太孫還有交情?”
“是,太孫來找他喝過好幾次酒了,今天那個女人也是太孫來帶走的。”
“行,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看著陸淮,那個女的不礙事,到時候我安排人把她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