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的如同堵塞下水道的骯臟油脂。
“好多。”孫吉吃了一驚。
“社長,這些黑色物質,到底是什么?”語蓉又驚又怕。今晚實在是太怪異了,以前靈異社也經常半夜出來找都市怪談,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可怕的。
女孩有點想打退堂鼓。
想離開的不止她,就連張佳和袁兵也怕了。他們互相對視了幾眼,袁兵低聲咕噥:“張佳,咱們社長是不是瘋了。有點不對勁兒啊,你看他的臉,十足的電影里要領便當的負面角色。”
“副團長還是很淡定的。不怕不怕,人家女孩子家家都沒怕。你袁兵五大三粗的,一張驅鬼臉,怕個球。”張佳說是這么說,可他已經很想回家了,就是面子上過不去。怕自己喜歡的女神嘲笑自己。
石塔上污穢的油脂越過了下方地面的糯米圈,糯米仿佛融化了似得,冒出白煙,發出呲呲的刺耳響聲。
怎么看怎么聽,都像是有問題啊。
手機屏幕上,正在看直播的觀眾一串串的彈幕彈過去。都在夸獎春城靈異天團的直播別出心裁舍得下血本,連電影里用上的道具都拿來了,效果驚人。甚至有人開始刷了一波打賞。
靈異社的語蓉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直播畫面,她苦笑連連。天地良心,自己一行人什么假都沒有做,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貨真價實的靈異現象。
不過,顯然不會有人相信。
突然,語蓉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老媽的電話,老媽發現她大半夜了從家里溜走了,一接電話就對她破口大罵。
但是這一刻,語蓉只感覺老媽罵她的聲音都如此的親切無比。明知道回去肯定要被懲罰一頓,可她顧不上了。她跟社長說,自己家里有急事要回去。
社長不置可否,沒讓她走,也沒說要她留下來。
語蓉倒也干脆,這個沒什么主見的女孩在此時此刻,第一次鼓起勇氣。她本能的察覺到龍柱附近的氣氛,越發的糟糕起來。那滲透入脊髓的陰森冷意,絕對可能是春城的夏天,應該有的。
女孩甩開社長孫吉的手,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一臉羨慕的張佳和袁兵。兩個大男生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慫了也要離開,只能跟著社長一起轉圈圈。
就在語蓉離開后的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剩下的四個人將9圈轉完了。
猛然間,龍柱上的弄,猶如動彈了一下似得。它鋒利的兩只爪子向上揚了揚。正好看到的張佳嚇得哆嗦了一下,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特么,這是眼花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之后,四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慌亂的叫聲戛然而止,直播也在這個時候,徹底凝固了。
除了中途離開的語蓉外,張佳,袁兵,孫吉和羅琳,就此在那個陰冷的午夜,消失在了所有人的世界中。
看完視頻的夜諾三人,猛地打了個寒顫。
“這,這就完了?”張月用顫抖的聲音說。
夜諾深深皺眉,指頭不斷的點在桌面上。他在思考,大量亂麻般的線索,因為這個視頻,似乎有許多地方,已經能被連接起來,稍微理順了些許。
文惜一眨不眨的看著定格在黑暗中的視頻末端,捋了捋發絲:“果然,語蓉和她參加的社團,就是一切的根源。他們到底搞了什么儀式,將龍柱下的什么東西給放了出來?難道龍柱下真的跟爺爺奶奶輩流傳的那樣,鎮壓這一條真正的龍嗎?”
“龍我不知道有沒有,假如真的有,也不可能在春城立交下方。靈異社放出來的,絕對不是瑞祥的生物。”夜諾搖搖頭,緩緩道:“畢竟,有太多地方,有跡可循了。”
他掏出文惜從床上找到的黑色發絲物質的化驗單,說:“看看這個。”
張月和文惜兩人湊過去,看了看單子上的一系列數據,有些懵。這兩個人只是高三狗而已,學的化學知識,根本不足以判斷數據背后隱藏的真相。
“看不懂。”兩人抬頭看向夜諾的臉。
夜諾淡淡道:“這些黑色物質,主要成分是聚酯、棉、以及糯米稀釋物添加劑,以及少量銅和鐵。”
“所以這不是頭發?”張月和文惜倒吸一口冷氣,頭發里不可能有聚酯和棉這兩種東西。
“不錯,這確實不是頭發。張月跟我講的事情中,她看到的那些追著她跑的黑色發絲,也統統不是頭發。那物質,大概率和死追著你們不放,不斷的凝結在你們脖子上的黑色繩索,是同一種物質。”
“但那個手機屏幕中,以及我家的鏡子里出現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張月問:“她明明頂著一堆頭發。”
“你確定,那對頭發般的東西,是頭發?你確定是在她腦袋上頂著?”夜諾直視她。
女孩回憶了片刻,苦笑:“不,不確定。”
“我個人認為,或許是那女人身上的黑色繩索被抓住繩索的存在松開了,所以堆積在了女子的身上。至于她的身份,暫時存疑。不過我猜,極有可能是靈異社中消失的四人中的其中一個。”夜諾說。
文惜辯解道:“這說不通,畢竟語蓉參加靈異社一年多了,怎么可能連自己同社團的人也認不出來。何況,靈異社里,除了她,就只有副社長羅琳是女孩了。我們剛剛看過了羅琳的長相,不可能是她,樣貌特征完全不同。”
“人的體貌特征,在很多時候,是會變得。化妝沒化妝,胖瘦不同,就會全不同。何況,人眼,本就不可靠。”夜諾沒見過文惜和張月手機里以及鏡子中出現過的,那個詭異女子,自然無法評斷。
但他還是覺得,任何東西都有因果關系。除了靈異社失蹤的四人外,沒道理會又冒出一個陌生女子,找語蓉索命,而且還感染了同寢室的張月以及海安、文惜。
“總而言之,根據化驗。那些發絲,其實就是纏著你們的,那看不見的黑色繩索具象化后,剝離出來的殘段。”
夜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