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你欠那么多錢,我真的幫不了你。所以,再見了!”
“可是,徐康你……”
不等楚夏做最后的努力,電話那頭的好兄弟徐康就已經(jīng)掛斷,凄風(fēng)苦雨中,電話里只剩下那拖得極長的盲音……
在這十一月的南方陰雨天里,天氣已經(jīng)透著明顯的寒意。
但在這一刻,楚夏的心卻比天氣更冷百倍。
楚夏不明白,他實(shí)在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的倒霉?
家道中落,少年成孤。
畢業(yè)后好不容易擺脫社會救濟(jì),找到份體面的工作,躋身小資一族,不成想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也只不過是過眼云煙。
僅僅幾個月,看上去中厚和善的老板就卷著幾百萬資金人間蒸發(fā)。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那個名叫陸永和的老東西不僅卷款潛逃,還丟了一屁股債下來。
現(xiàn)在,那些上門催債的人找不到老板,就每天用各種手段逼迫他這個名義上的第二法人還債。
并且,這些人還揚(yáng)言他敢不還債,就讓他死!
“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樣針對我?!
難道我楚夏就不能過幾天好日子,就活該一輩子倒霉嗎?!
老天爺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或許是老天爺對楚夏的怒吼感到不滿,風(fēng)雨驟然間變大,楚夏很快就被這驟來的暴雨淋成了落湯雞。
“老天爺啊老天爺,你果然是在針對我嗎?”
風(fēng)雨中,楚夏已經(jīng)萬念俱灰,在這無邊的絕望壓迫下,他開始往不遠(yuǎn)處的一棟樓走過去。
楚夏登上的樓,是一棟用紅漆噴了大大“拆”字的二層老樓,因?yàn)樵∶褚呀?jīng)搬離,樓道里并沒有人阻攔楚夏登樓,數(shù)分鐘后,楚夏就到了樓頂平臺。
“賊老天,既然你讓我永遠(yuǎn)也活不好,那我現(xiàn)在就死,也省的再在這人間受罪!”
站在天臺上,楚夏仰天大罵,罵這天道的不公,罵這人間的無情,更罵自己的無力……
楚夏邊罵邊走,腳下很快逼近到天臺的邊緣。
但就在楚夏即將翻過天臺圍欄之際,一個身材彪悍的中年男人趕到。
這是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趕到后,他并沒有勸楚夏什么,而是上前一把揪住楚夏濕漉漉的頭發(fā),將楚夏從天臺邊緣拽了回來。
然后,他就這樣一路揪著楚夏的頭發(fā),將楚夏粗暴的拖到了樓下。
一路上,保安服男人嘴里沒有一句勸慰,只有各種氣急敗壞的怒罵。
作為這一帶拆遷項目的現(xiàn)場安保經(jīng)理,他對這些來工地上找晦氣的人,實(shí)在是已經(jīng)煩透了。
“該死的窮鬼,要死死遠(yuǎn)點(diǎn),這里以后可是要做商場的,壞了風(fēng)水,你的賤命都不夠賠!”
將楚夏拖到樓下后,保安服男人一腳將楚夏踹倒在地,猶不解氣的又這樣罵了一句。
被保安服男人一腳踹倒,楚夏當(dāng)場就摔了個狗啃泥,霉運(yùn)纏身的他更是恰巧在地上涂了一手狗屎,本來還一臉暴怒的保安服男人見了,登時哈哈大笑起來,那種近乎變態(tài)的幸災(zāi)樂禍之情,一時溢于言表。
聽著保安服男人肆意的嘲笑,楚夏眼中滿是怒火,說不清是因?yàn)橄胨蓝妓啦涣说陌脨溃€是對這名保安服男人張狂嘲笑的厭惡。
楚夏爬起來后,他直接用那只沾了狗屎的手甩了保安服男人一巴掌,然后快步離去。
輕生只是某一時刻的極端念頭,被保安服男人拖下樓后,楚夏并沒有再想著去跳樓,而是拖著疲憊的身體,想要回自己在城中村租的房子。
距離自己租的房子還有一截路時,楚夏就見四五個手持棍棒的人堵在自己租住房的門口。
“艸,又是這群討債公司的混蛋!”楚夏忍不住罵了一句。
在過去的兩個月里,楚夏受盡了這群人的侮辱、毆打甚至是死亡威脅。
雖然楚夏并不知道這伙自稱討債公司的人,他們是否真敢殺了自己,但據(jù)坊間傳聞,這伙人確實(shí)逼死過不少人。
楚夏看到了討債團(tuán)伙,討債團(tuán)伙的人自然也就看到了楚夏。
這些人今天一直沒找到楚夏,還以為楚夏也跑了,幾人正在楚夏的門前頭疼該怎么辦呢,此時發(fā)現(xiàn)了楚夏,怎么可能放過,幾人立刻就如一群瘋狗般撲了過來。
“媽的,明明是陸永和欠的債,憑什么要老子還?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還這筆莫名其妙的債!”
跳樓都試過了,此時的楚夏倒也不缺勇氣,他現(xiàn)在是鐵了心不認(rèn)這比糊涂賬。
當(dāng)然,對方人多勢眾,楚夏并不打算正面對上這伙人,那純粹是找不自在,眼下還是跑為上策。
可糟糕的壞運(yùn)氣再一次坑了他,剛剛跑出一段路,他就在一條巷道里被幾個混混追上了,而巷道的盡頭更是一個死胡同。
“你今天真是狗膽見長啊,欠了我們偉標(biāo)公司的貸款還想跑?給我打!”
混混們追了一路,個個都有怒火,領(lǐng)頭的人一聲令下,幾個人立刻就圍上來將楚夏狠揍了一頓。
當(dāng)然,他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并不會真的把楚夏給打死,這些人無論是辱罵、毆打還是死亡威脅,說到底都是為了讓楚夏把那比貸款還上。
楚夏很快就被幾人打的鼻青臉腫,領(lǐng)頭的彪悍中年人眼看差不多了,就對還在動手的幾人擺了擺手,示意停手。
然后,就見他走到被按在地上的楚夏近前,抬起一只腳踩在楚夏的腦門上,然后,他狠狠地將楚夏腦袋踩進(jìn)泥水四溢的地面上,讓楚夏的嘴里沾了一嘴的泥。
對于這樣的效果,領(lǐng)頭之人頗為滿意,然后他收回了腳,蹲下身一臉玩味的俯視著楚夏,笑著說:
“我知道你是個孤兒,不過你不是有幾個親戚挺有錢嘛,老老實(shí)實(shí)去借錢把債還了。不然,嘿嘿……”
“老天爺,你為什么非要這么折磨我?!
為什么啊!!”
被人踩在腳下,臉都被踩進(jìn)泥土里,楚夏再次崩潰了,他現(xiàn)在恨天、恨地、恨一切。
如果現(xiàn)在不是被幾個混混按在地上不能動彈,他相信自己會與混混頭子來個同歸于盡,這樣的禍害天不收,他楚夏就一命換一命,替那不開眼的老天收了!
轟!!!
一道驚雷突兀地劈下來,正好落在了這條巷子的巷口,電光的閃耀竟比太陽還要刺目,幾個收債的混混都被閃的有些睜不開眼。
在這天雷威勢下,幾人手頭也不自覺的有些放松,楚夏趁機(jī)掙脫壓制,飛快的沖出巷子擺脫幾人。
轟!
轟!
轟!
……
就像是天公突然發(fā)了怒似的,一道道雷電劈落在城中村范圍內(nèi)。
隨著一次次驚天動地的雷音炸響和電弧落地,城中村里的大地開始震動,那些年久失修的危樓紛紛坍塌!
而在這電閃雷鳴的暴雨中,楚夏一路狂奔,他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逃跑路線的身后,時不時的就會有一棟危樓倒塌,而這些倒塌的危樓,每一次都巧妙的避開了他。
但這是只屬于楚夏一個人的幸運(yùn),追殺過來的那幾個混混就不一樣了。
危樓倒塌時,崩出的大量碎石如一顆顆榴彈,把他們砸得鬼哭狼嚎,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追捕楚夏。
楚夏一路狂奔出城中村,身后早已沒有了討債公司那幾人的叫罵,這讓楚夏猜測,自己已經(jīng)擺脫了討債公司那幾個人的“追殺”。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城中村那倒塌的一棟棟危樓卻讓他有些悚然。
“見鬼了,倒了那么多樓,竟沒一個砸到我,我什么時候運(yùn)氣這么好了?!”

此間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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