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講臺批改試卷的童麗艷,見藍寒昀背起書包要走,便從講臺上走下來。
她走到藍寒昀的位置,感激的說道:“小昀,我真是要謝謝你了!”藍寒昀和唐藝晴幾人雖是幫助著同學,但是同時也幫了她很大的忙。
藍寒昀剛來的時候,對很多東西都不適應,那些同學也教了他很多,別人怎么對他,他就會同等的回報別人,“老師,謝就不用了,只是我不喜歡掃地。”藍寒昀給了童麗艷一個你懂的眼神,然后轉身離開教室。
童麗艷望著藍寒昀的背影,喃喃自語著,“為什么他們都不喜歡掃地?”
“他們不是不喜歡掃地,只是不想你內心有負擔。”嚴石銘雙手抱胸,背靠著教室前門的門沿說著。
安靜的教室忽然響起聲音,讓童麗艷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是嚴石銘的時候,責備道:“嚴老師,以后不要偷聽別人說話。”
“我可沒偷聽,只是路過,見你眼前迷霧重重為你解惑而已。”嚴石銘一言一行之間都透著一股瀟灑,沒有迂腐的氣息。
童麗艷扶了扶鏡框,雖然不信嚴石銘是路過的,但是還是虛心的問道:“你剛才的意思,他們是故意這么說的?”
“不然呢?你總是時不時的一副很抱歉的樣子看待著他們,一次還好,多了他們自然就受不了,就干脆隨便說一件事,讓你為他們做。”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童麗艷看著嚴石銘的眼神有著一絲的崇拜。
她最希望自己能做到了解每個學生的行為,這樣就可以對癥下藥。
但是對于有些同學的行為,她實在是琢磨不透,即使她站在學生的角度看問題,也依舊無法理解他們的行為,而嚴石銘卻總能做到了解那些學生們的心理。
童麗艷由衷的說道:“你比我更適合做班主任。”
嚴石銘很抗拒的說道:“可別,這群猴子我可管不了!遇到鬧騰的,真是得頭疼。”
雖然作為老師不該挑學生,要以教育糾正為核心,但是遇到那些不知死活的學生,他們的那些愚蠢的行為,讓嚴石銘都不想與之多說一句話。
嚴石銘只會做自己該做的,多余的事情不會去理會。
聽著嚴石銘的話,童麗艷苦笑,雖然這最后的一個學期都安分了不少,但是以前的時候她真沒少頭疼。
嚴石銘看了看手腕處的表,問道:“你還不走?”
童麗艷手指了指講臺上的試卷,“我還有試卷要批改,你先走吧。”
“這樣…….。”嚴石銘轉身之際,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額頭,回過頭說道:“想起來了!我也有試卷要批改。”
童麗艷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后走到講臺上接著批改試卷。
此時雖是夜晚,但是家家戶戶都開著燈,還有月光的照耀,能看清道路。
走在路上,能聽到每家每戶傳出的不同聲音。
“這么晚才放學?”迎面而來的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問著。
藍寒昀會停下腳步禮貌的回應道:“恩,對。”然后繼續的往前走。
初時藍寒昀走在路上,也會有人上前搭話,因為對陌生人有著防備的心理,只是程序化的點頭示意。
后來慢慢的融入了青沿鎮,就會停下來回應,那一份防備心理沒有了以前那么重。
藍寒昀家的建筑是獨特的四合院風格,前面院子種植著各色花草,后面就是一大片田野。
藍寒昀一進客廳,就見自家爺爺站在凳子上,雙手拖著柜子上的木箱,雙腿顫顫巍巍的,看著就要倒下似的。
藍寒昀急忙的走上前,雙手支撐著木箱的底部,慢慢的將木盒子從柜子上面拿下來,放在地上,“爺爺,以后這重活等我回來做。”
如此體貼入微的話,然對于藍牧項而言就是逆言,他厲聲反駁道:“干嘛等你回來,我是老的動不了嗎?真是。”
藍寒昀剛才是太過擔心,一時忘記了自家爺爺不喜歡聽到說他老的言論,“你想多了!老師教育我,孝敬長輩,我只是將學到的知識用到現實中而已。”
聽到藍寒昀的話,藍牧項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轉瞬即逝,“應用到你父母身上就好,別在我身上做實驗。”
藍寒昀頭疼的扶額,就這脾氣還真難伺候,藍寒昀后背靠在墻上,低頭看著擺弄箱子的藍牧項問道:“你也真不怕我聽了你的話,以后真的不孝敬你?”
藍牧項停下翻找的動作,站起身,手指著電視機旁邊的手機說道:“現在給你母親打個電話。”
聽到母親二字,藍寒昀的神色冷了幾分,他不滿的說道:“爺爺,好端端的說她干嘛?”
“事實證明不是我說什么,你都照做,你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直接跟藍寒昀說母親的話題,他會抵觸,所以藍牧項用玩笑的形式去提。
三年的時間藍寒昀的心性成熟了不少,能理智的看待當年母親的離開,但是有些刺即使拔掉,也依舊會留下痕跡,藍寒昀轉了個話鋒,“我回房間了!”
即使身為爺爺,他也不能過分強求藍寒昀一定要理解他們大人,而且也沒有資格去要求。
情感這一方面他處理的很失敗,他的兒子也亦如此,相對來說他的孫子已經處理的很好了,“先吃飯。”藍牧項說道。
藍寒昀微微側身,腦袋從房間的門口探出說道:“我不餓,等會在吃。”
以前藍牧項一個人的時候,沒有需要人陪的概念,但是自習慣和自家孫子一起吃飯后,就總覺一個人吃飯不是滋味,“我還沒吃飯,正餓著呢!”
面對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哪怕他的行為在幼稚,也沒辦法違逆他,“行,這就來。”
藍寒昀家一共有二個廚房,一個舊的用柴火煮飯的地方,還有一個新裝修都是科技產品的廚房。
藍競刻意找人裝修了新的廚房,安裝了煤氣,然時至今日也只是藍寒昀在用,而藍牧項做飯都是用柴火。
對于有潔癖的藍寒昀而言,無法忍受吃個飯衣服上總會沾染鍋灰,“爺爺,煤氣不是裝飾品。”
“柴火飯才好吃,你爸盡是買沒用的東西回來。”藍牧項說著心口不一的話,他不用是怕自己忘記關,他對煤氣的認知是危險品。
“是嗎?”藍寒昀打趣的問道,“那電視也是沒用的了?”
“......。”一句話讓藍牧項啞口無言,他埋頭吃著飯,無視藍寒昀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