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偏不倚,落在了馮鷹身旁。無視馮鷹周身的元氣,手搭在了秋梓箐的手腕上。
“不想讓她死的話,你就安分點。”女子閉著眼,對充滿警惕的馮鷹說道,自己則仔細感受著什么。
原本還想繼續糾纏的薛凱識相的閉嘴,救人要緊。
“身子弱而已,氣血不順,沒什么大事!”女子睜開眼睛,將手收回。
眾人這才看清女子的長相,女子看起來很年輕,卻又氣度不凡,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她雙目清澈,猶如一灘清泉。一把古樸的長琴置于其身后,琴弦顏色多變,在陽光下甚是好看。
“慕容甄,你怎么出現的這么晚?”薛凱松了一口氣之后,有些生氣。
“大叔,我答應你的是新娘不被他人搶走,人家新娘自己走,我可沒有什么辦法。”白衣勝雪的女子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你!”薛凱無話可說,確實,人家馮鷹又沒有搶親,是秋梓箐忘不了對方,要跟人家走。
“好了,大叔,有我在這里,你大可放心。在解決問題之前,他們都走不了。”慕容甄將身后的琴取下,自顧自的撥動琴弦,場上刮起了一股五彩的旋風,將薛凱和馮鷹緊緊圍在里邊。那聲勢,比之前薛凱二人戰斗產生的能量風暴更加宏大,不過沒有像前者擴散出去,足見慕容甄對元氣的理解之深,幾乎達到了操控自如的地步。
這些看似華麗的手段,終究還是與宗師高手有一定的差距,這些能量還是要借助武器來運行,不能像張峰他們那樣光憑四肢就能將元氣收放自如。
鐘離休的身影在原地模糊,而后出現在滿臉焦急的張彥身邊。
“走,我帶你進去,跟緊我!”
張彥點點頭。
鐘離休沒有什么大動作,只是平靜的走到旋風前,急速旋轉的旋風使足了力氣都沒能將鐘離休的頭發吹亂。只見他兩手伸出,往兩邊一撥,風中出現了一個小口。鐘離休沖張彥點點頭,張彥先走了進去,鐘離休跟上,而后口子消失。
鐘離休的一番操作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這可是接近小成巔峰高手的屏障,被人用手活活撕開一個口子,這人又是誰?
看到這樣的場景,被張彥揍的吐血的老者臉都綠了。感情之前鐘離休不出手是覺得沒有出手的必要。
一想到這里老者腸子都悔青了,暗罵自己老馬失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對方。也幸好對方沒有親自出手,不然自己肯定不是吐血這么簡單了。
王五搖著扇子,沖一臉陰翳的黑胡子老頭嘿嘿的笑著。那位老頭撇過臉去,對王五的做法很是不喜,不過又打不過對方,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在場的客人們陸陸續續告退離開,這都鬧成這樣了,還有舉辦婚禮的必要嗎?
不過他們可不敢出去亂嚼舌頭,每個到場的大家族或幫派都有人在囑咐身邊人,對于這里的事要封口。一個擁有小成巔峰高手坐鎮的的門派是他們這種小家族和小幫派惹不起的。
旋風里邊,薛凱皺眉盯著突然出現的二人。慕容甄反而像早有預料一般,沒有表現出半點意外之情。
她走到張彥身邊,打量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臉上有著濃濃的好奇。
“小子,告訴姐姐,你是吃啥長大的?內力這么高!”
“師父,您沒事吧!”張彥沒管慕容甄,反而急切的跑向馮鷹。
馮鷹訝異:“彥兒,你怎么在這里?”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有時間再聊。您沒事吧!”張彥反復端詳著馮鷹的身體,看到沒有明顯的傷口之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慕容甄吃了個閉門羹,倒也沒有生氣。她將目光又轉向站在一旁的鐘離休。
“看你的修為,應該是小成境第八層吧!咱兩差不多!”女子圍著鐘離休轉起了圈,邊轉邊夸贊。
“嘖嘖嘖,你們青涯派什么時候有這么年輕的長老級人物了?厲害厲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鐘離休拋出了問題,他記得在這里沒有施展過門派的招式。
“你可以很好的掩飾,可是你身邊的那幾位少年不能。”慕容甄一臉得意。
“無聊!”鐘離休閉嘴,不愿意在這樣的話題上多費口舌。
……
被曬在一邊的薛凱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從他當幫主以來,哪有像今天這么憋屈過。
“諸位,我不管你們是干什么的,在下的事情請不要插手。”
張彥看向薛凱,剛想要出口,卻被馮鷹拉了一下。
他不解的看著對方,馮鷹搖搖頭。
“為師的事,還是讓為師自己處理吧!”說罷,他將懷中的秋梓箐輕輕的放到地上。站起身來。
“師弟,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馮鷹詢問不遠處的薛凱。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我這次回來真不是要搶親,我是來祝福你們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不管薛凱聽不聽,馮鷹自顧自的解釋道。
“我知道我在外漂泊這數十年,是你一直竭力維持著我哥的心血。我真的感謝你,我在外邊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回來,回到咱們曾今一起把酒言歡的日子。”馮鷹回憶起了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薛凱此時也沉默不語,馮鷹繼續說著。
“當時的你總是喜歡偷幾位長老私藏的酒,我給你放風,箐兒替咱們準備飯菜。你總是笑著說長老們如何愚蠢,絲毫不在意之后被罰關禁閉……”
“你住嘴,不要以為憑這就可以說服我。”薛凱強勢的打斷馮鷹的回憶,但他的眼眶中一直打轉的淚水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想起了那個曾經擋在自己面前,回頭對對面不懷好意的人說;“這人我罩著,識相的快滾!”的少年,還有自己受罰之后,偷偷把幫主精心養的寵物烤了來犒勞自己的人。
“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幫主被暗算,幾位長老帶著我們一路殺回幫派。當時幾乎所有相識的幫派都與我們斷了聯系。我們孤立無援,幾位長老紛紛戰死。那時候你在哪?”
終是沒有騙過自己的內心,任憑淚水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