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謹晏微微低頭，鼻尖相觸的一秒，莊沐愉覺得一股細微的麻癢瞬間傳遍全身的每個細胞。她幾乎下意識就想抽手躲開，可卻還是忍住了。

　　他，在試探她么？

　　卓謹晏沒有立刻接話，她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氣息均勻，節奏緩和。比起自己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他，難道這樣，都沒有動心么？

　　這不科學啊！她長得，也不難看啊……

　　莊沐愉好奇地看進他的眼里。看著自己抬起頭的模樣倒映在他的深邃的瞳孔中。窗外細碎的陽光鋪灑在兩人身上，正是柔光一片。

　　肌膚相觸，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緩緩煨貼著自己略微冰涼的身子。她都靠他這么近了，配著她半露期待半含嬌媚的表情，以她從小看各類雜志硬照的經驗來說，他他他……不至于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莊沐愉覺著自己幾乎要撐不住時，卓謹晏才悠然開口：

　　“每年一千萬么？”

　　卓謹晏忽然長手一伸，攬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稍稍一帶。莊沐愉的身子頓時僵直，腦中像有什么爆開來，一片混沌。

　　嘎？

　　“什……什么……？”

　　兩人幾乎已然貼在一起，她的一呼一吸間充斥著他身上清冽的特殊香氣。理智正一塊一塊自腦中龜裂開來。

　　“不要兩年，要每年一千萬。怎么樣？搞慈善，可是很傷錢的。莊小姐敢試一試么？”卓謹晏停留在她腰間的大掌微微收緊，惹得莊沐愉條件反射向后仰，企圖拉開些許空間得以呼吸。

　　卓謹晏看著眼前從嫵媚到窘迫，再到慌亂，身子明明都開始發抖，卻還是勾著自己的脖子不撒手的小女人，嘴角不經意蓄起一抹濃濃的笑意。

　　他笑的時候，雙唇輕彎，扯出一道迷人的弧線。落在莊沐愉的眼里，當下，連呼吸都停了。

　　兩年前，她第一次在病房里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么對她笑的。

　　“莊沐愉。”

　　卓謹晏的笑意更深了，他輕挑右眉，側過頭貼著她的耳廓說：“呼，吸。”

　　“啊！”

　　莊沐愉機械地大口呼吸起來，還貼著膠布的小臉漲得通紅。

　　太過分了！同樣都是玩美人計，她幾乎上了所有大招，結果呢？人家只是笑一下，自己就大寫的GAME OVER了！

　　“好！試就試！每年一千萬。如果我養得起……哦不，如果我給的起，我們的婚姻就無限期延長么？”莊沐愉喘著氣，試圖盡快調整自己的呼吸。她也不服輸地踮起腳尖，收緊了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真會坐地起價啊，她本來以為一千萬就夠打動他這個小醫生的。她打聽過了，就算他在業界再出名，精神科的工資也高不到這個數。

　　更何況，他名下還有一個無償捐助困難自閉癥兒童的慈善基金。

　　他說的沒錯，搞慈善，可是很傷錢的大動作。

　　可不是普通小醫生能玩得起的。

　　現在可好，她不過只想開個兩年的條件，人家卻要每年。每年就每年，如果她可以讓雜志社重新盈利，又可以找個美男醫生當擋箭牌。以后大路迢迢，各玩各的……哦不！各過各的。這筆買賣，入股不虧！

　　“我也覺得，莊小姐一定會養得起我，和我的基金會。我先替將來受益的孩子們感謝莊小姐。”

　　“叩叩叩”

　　病房門口響起一陣干脆利落的敲門聲，莊沐愉和卓謹晏幾乎是同一時間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有默契的停止了這場病房里的“互撩”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