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任何一門中正平和的內功筑基修行法訣,都要從丹田入手修煉真氣,從手太陰肺經或者足太陽膀胱經開始,一一貫通十二經脈,最終以打通奇經八脈的任督二脈而終。
十二經脈又名十二正經,是經絡系統的主體。其命名是根據其陰陽屬性,所屬臟腑、循行部位綜合而定。它們分別隸屬于十二臟腑,各經用其所屬臟腑的名稱,結合循行于手足、內外、前中后的不同部位,并依據陰陽學說,給予不同的名稱。
十二經脈通過手足陰陽表里經的聯接而逐經相傳,構成了一個周而復始、如環無端的傳注系統。
真元通過經脈即可內至臟腑,外達肌表,營運全身。
而十二正經之外的奇經八脈,它們既不直屬臟腑,又無表里配合關系,其循行別道奇行,故稱奇經。
其作用,就是對十二正經中運轉的真元有蓄積滲灌等調節作用。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后天反先天,這就是筑基。
凌云入主鳳鳴別院,丹藥不缺,陣法布置妥當,靈氣充足,外無憂患,內無金錢煩惱,自然是日夜勤修苦練。
足足閉關七天時間。
若不是閉關之前給陸姨去了一份書信,找了個借口說明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孟輕盈絕對日夜難眠,準備報官。
自從那夜明月樓危機之后,凌云杳無音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她自然以為凌云被胡一刀給沉了江。
至于凌云表現出來的武力,她又哪里能夠真正的判斷。
而胡一刀的威名,卻是如雷貫耳。
既然凌云來了書信,孟輕盈稍稍安心。
順帶勸慰了魏亦柔,讓她不用擔心。
不知不覺,七天時光悄然而逝。
鳳鳴湖畔,一老一少遙望著綠樹濃蔭的鳳鳴別院。
“玥兒,現在你知道爺爺為什么如此重視他了吧?!此人,不僅僅是外功武道宗師啊!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鬼神莫測。”
鄭三山感受著那種浩瀚而神秘的氣息,短短幾日時間,便將整個鳳鳴別院轉變成福地狀態。
這種奇異的變化,十幾天前在湖對岸也出現過。
現在,因為凌云入主鳳鳴別院的緣故,再次出現。
如此變故,自然不必細說,跟他有千絲萬縷的干系。
“爺爺,難倒他不僅是武道宗師,更是真正的風水相師?”鄭子玥無比驚訝,她還不能感受到那種奇異的變化,但她能發現,鳳鳴別院的空氣更新鮮了,讓人感覺無比舒適。
“不,不……”鄭三山連連搖頭,說道:“不是風水相師,他可能掌握了古時候方術之士所流傳下來的術法神通。”
“方術之士?術法神通?”
鄭子玥自幼習武,知道武道宗師,知道外功內功修行到巔峰,便是先天宗師,那是武之至極。
先天宗師,一人守一城,一人成軍,戰力恐怖,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軍神”楚人王,一人一馬一槊,三十年之前縱橫燕云以北,殺的曾經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戰”的女真鐵騎狼狽遠遁,直到極北老林子外,與女真先天大宗師,綽號“黑水滔滔、蕩盡天下”的完顏絕一戰,不分勝負,這才南歸。
這樣的戰績,鄭子玥兒時總是每天追著鄭三山,求他說相關的故事。
大夏朝,三神五王的戰績,她了然于胸,能說上三天三夜不重樣。
對于武道,鄭子玥了解的很透徹,但最近爺爺口中出現的“洞天福地”、“風水相師”,直到現在的“方術之士”、“術法神通”,她真的一知半解。
這一知半解,很大方面還是從傳奇故事中了解到的。
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鄭三山臉上的表情極其凝重,也想指點指點乖孫女,于是說道:“關于這方面的信息,我也是在十幾年之前,從圣上口中聽到……”
聽到與帝王相關,鄭子玥不敢生疑,垂耳恭聽。
鄭三山朝著北方拱拱手:“傳聞,在千多年之前,世間修行不只是武道,還有術法神通,掌握這種力量的人,稱之為方士,也叫做方術之士。玥兒,你知道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為始皇帝求取長生不老藥的記載吧!那徐福,便是方士,而長生不老藥,可能真的存在……”
不由得,鄭三山再次想起最近所服用的回春丸。
那種藥效,實在太過于匪夷所思,一丸下去,陳年舊疾藥到病除。
要知道,自己這頑疾,便是“三神五王”中的先天宗師“藥王”也束手無策,只能開出藥方減輕痛苦。
按捺住心中的震驚,鄭三山繼續到:“到了漢朝,淮南王劉安雞犬升天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此人所作的《淮南書》被后世道家評價極高,甚至有人說,道家集古代思想的大成,而淮南書又集道家的大成。此人據皇家秘典記載,可能真的得道升仙了。”
“得道升仙?這……這怎么可能?”
“圣上不會騙我,雖然過去了一千多年時間,無法調查,但總有蛛絲馬跡流傳下來。那劉安一直都是篤好神仙黃白之術,賓客甚眾,其中蘇飛、李尚、左吳、因由、雷被、伍被、毛周、晉昌八人才高,稱之八公。”
“劉安會同這八公煉制仙丹,丹藥剛剛煉成,當時的武帝便以劉安謀反的名義派遣大軍前來搜捕,結果劉安吞服丹藥與八公攜手升天,而煉丹爐里面積了些雨水,王府里面的雞和狗啄食后也隨之升天,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廣傳今古。”
沉默良久,鄭子玥抬起腦袋,縱目看著鳳鳴別院:“爺爺,你是說,他掌握了仙丹的丹方?”
“哪有一顆丹藥就能讓人成仙的。我說這么多,就是讓你知道,這個世界并不只有武道,你與凌公子保持好關系,對你,對鄭氏,將獲益無窮。即便他不是方術之士,憑他外功武道宗師的實力,今后成就也將不可限量,遠非那些世家公子所能比擬的。”
“孫女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但他一心修行,拒人于千里之外,孫女也無可奈何啊!
鄭子玥在心中誹謗了一句。
“恩!”鄭三山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走吧!也不知凌宗師出關沒有,我倆再去拜訪……”
樸實無華的馬車在李青的御使之下,行至鳳鳴別院。
鄭三山和鄭子玥剛下馬車。
一道洪亮的道歌聲,從遠處響起。
“不負春光不負人,不欺神道不欺貧。有人問我修行法,只種心田養此身。一日清閑自在仙,六神和合服平安。丹田有寶休問道,對境無心莫問禪……”
那是一個身穿灰色道袍,須發皆白,臉色紅潤的如同嬰兒一樣,完全和傳說中的得道高人一模一樣形象的老道。
鄭三山停了下來,看著漸行漸近的老道,皺起了眉頭。
“貧道海外瀛洲方士丹玄子,見過海陵候!”開門見山,老道拂了一下手中的拂塵,笑道。
“方術之士?”鄭三山剛和鄭子玥談起方士,竟然便來了一個海外方士。
鄭三山微微頷首,問道:“不知道長到此,因為何故?”
“鄭湖與我有緣,請我到此,為海陵侯除疾!”
“恩?”鄭三山臉色不變,卻是又冷哼一聲:“原來是那孽子……倒是讓道長奔波了,老夫之疾已經痊愈,卻是無需再治療,道長還是請回吧!”
“海陵侯莫得因為鄭湖鄭員外而惱怒,即便痊愈,讓貧道診斷一番,也是兩全之選。”
鄭三山看著老道,倒并不是懷疑凌云的能耐,因為那回春丹已經證明了一切,而是這老道自說是海外方士,那么也不知凌宗師對他有沒有興趣。
同道中人,應該會有幾分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