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銳沒好氣:“我可沒錢還你。”換誰花錢找挨打都不會開心吧。
“現在沒錢,很快就會有的。”張天悅還惦著他和劉輝之間的罅隙:“劉輝把手上的好資源都給你了,你可別辜負他。”
“說正事兒呢,提他干嘛。”孟嘉銳沒有理解她的苦心:“你墊付了多少錢?”
“時候到了我會跟你收的,我手上還有那姑娘的收據,不怕你賴賬,只要你不怪我自作主張。”
張天悅故意自謙一句,孟嘉銳當然明白她的好意。這件事因大哥而起,就算跟經紀公司商量,最后這筆錢還是會記在他頭上。而且公司有公司的規矩,要錢得經過各種領導簽字和手續,等批下來時說不定阿雅母女就變卦了。
張天悅出錢私了此事,一來速戰速決、大事化小,二來完全沒有驚動公司。他在公司記錄一向良好,日后若考慮跟公司續約,聽話安分也算他談條件的一個籌碼。
不知不覺間,他欠張天悅的好像越來越多了。孟嘉銳有點不好意思再繼續打聽陸欣然的事,一旦說開,他對張天悅就債臺高筑,以后在她面前還能不能抬頭挺胸了?
“你是不是還想問陸欣然的事?”張天悅一眼看穿,他身上接連發生了兩樁莫名的情感糾紛,既然問了阿雅的事,更嚴重的陸欣然事件不可能不好奇。
孟嘉銳點頭承認,算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多謝宋光宇,是他提供了關鍵性的線索,我才能順藤摸瓜解決陸欣然。”
聽她的口氣,宋光宇儼然是個大功臣,孟嘉銳不想茍同:“我是星光的代言,他幫我也就是幫他自己,我應該用不著謝他吧。”
張天悅像個拿自家熊孩子沒轍的老娘,對著他無奈苦笑:“你高興就好。要說的話就這些了吧?”她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點,灰姑娘的馬車都變回南瓜了,她還苦哈哈地陪著大明星扯淡吶。
“暫時就這些了。”孟嘉銳起身:“你別忘了明天早上叫我吃早飯。”
“記著呢記著呢!你趕緊回房睡覺去。”張天悅端起炒飯盤子跟在他身后。
孟嘉銳替她開門,正好有個服務員給客人送電蚊香,便將張天悅手里的餐盤接了過去。
張天悅阻止孟嘉銳關門,對服務員指著房間的地面:“茶幾下面的地毯換成最大號的。”
服務員立刻點頭應是,張天悅又補充一句:“明天上班之后再換,不要吵到客人。”
服務員再一次鄭重應了之后離開,孟嘉銳忍不住打趣她:“還別吵到客人,好像你是酒店負責人似的。”
張天悅徑直朝電梯走去,孟嘉銳討了沒趣,摸摸鼻子跟上:“好端端的換什么地毯?”
“幸好你作妖,大晚上又要吃飯又要說話我們才上來了。白天沒看出來,晚上燈光一照,外圍的地磚反光。要是等明天機器進場再發現問題,動作就大了。”張天悅斜他一眼。
“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
“功過相抵的意思。”張天悅按下電梯按鈕。
夜里沒什么客人走動,電梯很快到了。走進電梯,孟嘉銳搶先按了自己住的7樓,又看向張天悅:“你住幾樓?”
張天悅意外:“8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住酒店?”
孟嘉銳好不得意地按了8鍵:“我對你還是有點了解的。”
她看重工作,又怕太晚打擾家人,有現成的酒店住當然不會睡辦公室了。
“憑什么你是8樓,我們卻是7樓?既然都是為了工作,住在同一層樓豈不更方便?”
“8層是個比較有爭議的樓層,有人喜歡它跟‘發’諧音,但也有人不喜歡‘七上八下’,我無所謂,就把沒爭議的房間留給其他客人吧。”張天悅解釋。
孟嘉銳撇撇嘴:“你對這個酒店的客人是不是太謙讓了?又怕吵人家,又怕人家不喜歡樓層,又不是你家的酒店,要不要這么周到。”
張天悅笑笑,指著電梯內壁。內壁貼著一層薄薄的泡沫塑料:“這后面是你的海報,明天你就能看見了。”
孟嘉銳瞥了眼她的手指,一想到這海報有可能是她和宋光宇一起貼的,他就沒什么興趣:“我拍過的廣告海報多了去了。”
叮一聲響,電梯門開,張天悅走了出去:“一會兒如果實在睡不著,到醫務室開一粒安定片。”
張天悅的擔心并沒有多余,孟嘉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點睡意都沒有。他記得以前聽一個演員同行說過失眠一個月之久,后來就得了憂郁癥。他不知道自己的焦躁不安是否跟憂郁癥有關。
門口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動靜,他猛得從床上跳起沖過去一把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服務員顯然沒想到,嚇得后退一步,說話結結巴巴。
“張、張張小姐讓我來送天麻水的。”
張小姐?“你說張天悅?”孟嘉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服務員點頭,恭敬地把一個水壺雙手奉上:“她讓我們給你煮一壺天麻水送來,說就放在門口。”
孟嘉銳接過水壺打量:“天麻水?干嘛用的?”
“天麻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服務員認真說明。
孟嘉銳心里莫名有陣暖流淌過,五臟六腑都被熨帖了,臉上卻還是一派傲嬌:“虧她想得出來!放在門口要是被人加了什么東西誰來負責?”
“我剛拿過來的,絕對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服務員以為他真的生氣,急忙解釋。
“行了我知道了,謝謝。”
他的謝謝,其實是說給張天悅的,雖然知道她聽不見,但他卻是無比由衷。她為他做的事,真多。
孟嘉銳終于睡了個好覺,張天悅連打了三個電話才把他吵醒。他渾渾噩噩到餐廳時,張天悅已經吃好早餐準備離開了。
“今天的咖啡不錯,都是星光提供的,多喝點兒。”張天悅似笑非笑地向他推薦。
孟嘉銳這才發現餐廳里放著他為星光拍攝的大幅海報:“你幾點起來工作的?”
“五點。”張天悅看看墻上的鐘,不到九點:“我上去確認一下地毯。你吃完了讓虎子把吁婷的畫送上去。”
“吁婷的畫?”孟嘉銳一下子清醒了:“畫還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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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瑞太白
不知不覺就一百章了,為堅持到現在的自己點個贊。不管成績如何都會堅持完本,這是我給讀者和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