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悅和孟嘉銳一起等電梯。
“你憑什么說我和我哥幼稚?”
張天悅反問:“你對宋光宇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幼稚嗎?”
這一點孟嘉銳無法為自己辯解,是他低估了宋光宇。
“至少我替你證明了你男朋友不在乎你。”孟嘉銳試圖轉移焦點。
張天悅斜著眼上下掃他:“你跟劉輝還真是最佳拍檔。”
“什么意思?”
“你倆一樣,只要看到一男一女就覺得人家有感情糾葛。拜托,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之間有種東西叫友情,了解一下啊。”
張天悅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轉念又覺得兩人明明不合,沒必要裝熟,遂又收回手。
“那我大哥呢,你憑什么說他幼稚?”
雖然孟志誠幼稚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但張天悅不過第一次見他大哥,哪來的根據?
“你哥就更搞笑了,家里鬧成一鍋粥,他居然能躺在沙發上裝睡那么久。”
一想起孟志誠躺在沙發上抖腳,張天悅就忍不住笑。
“你說他裝睡?不可能。”孟志誠心大得很,他是真的能睡著。
“要打賭嗎?輸了你歸我。”
孟嘉銳拿下墨鏡看她:“你果然對我有邪念。”
“是啊,”張天悅點頭承認:“我有個心愿,就是想痛痛快快地蹂躪你一次。”
孟嘉銳渾身一顫。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張天悅走進電梯正要摁樓層按鈕,孟嘉銳攔住她的手。
“幾層?”
“5樓。”
孟嘉銳用車鑰匙摁下5字按鈕,電梯上升:“沒人告訴你最近要注意防護嗎?”
“切,車鑰匙還不是在你手里。”張天悅很想再加一句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但太粗的話不適合她干練的職業女性形象。
電梯門開,張天悅跨步走出。
“等一下!”孟嘉銳一把把她拉回電梯。
張天悅甩開他的手:“孟嘉銳你再敢動手試試,我明天就讓你挨打的視頻流出去!”她指指電梯里的攝像頭。
孟嘉銳立刻舉手作投降狀:“我們沒拿門卡!”
“沒有門卡我干嘛帶你來?”張天悅看他像看白癡。
508房間門口。
張天悅朝孟嘉銳抖抖手里的門卡:“為了以防萬一,我交了押金多辦了一張。”
她用門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508是個商務套間,地方很大。孟嘉銳一眼就被陽臺上的畫吸引了目光。他大步過去,看著畫的眼里滿是驚艷。
“這是我姐畫的?”他忍不住伸手摸著畫上凹凸的油畫顏料:“她跟誰學的畫畫?!”
“吁婷是個天才,沒有老師。”張天悅已經開始整理吁婷的衣服。
孟嘉銳又蹲在地上看另一副畫,畫上只有深淺不一的各種顏色,很抽象。
“這是云頂山莊!天哪,她怎么想出來的?!沒有任何景物,只用不同的顏色就能畫出風景來?!”孟嘉銳激動地舉起畫給張天悅看:“你說得對,她是天才!絕對的天才!”
“你打算什么時候收東西?”張天悅沒有給他共鳴。
早在第一次看到吁婷的畫時她已經激動過了,而且還激動了大半年。自從吁婷開始畫孟嘉銳之后,她的激動才漸漸平息。
吁婷臨摹孟嘉銳的各種圖片,少了自己的想象和創意,是孟嘉銳阻止了吁婷的天才之路。
孟嘉銳小心翼翼地將畫一幅幅包起來,如珍似寶:“這些畫以后都會成為傳世之作。”
孟嘉銳曾經因為放棄畫畫而有過失落,美院的方教授說他很有天分,有機會成為大師。現在看到吁婷的畫,他心理平衡了。如果他當了畫家,最多是姐姐的陪襯而已。
他包好了幾幅畫后意猶未盡:“她在美國還有很多畫吧?”
張天悅手里的動作頓了頓:“沒有。”
“怎么可能?”他才不相信像孟吁婷這種水平的畫家會沒有一間堆滿畫作的畫室,張天悅顯然又想唬弄他。“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我為什么要無條件把手里的底牌給你看?”
“你也可以問我問題,交換底牌你不吃虧。”
張天悅顯然對這個提議有點興趣:“我先問個問題,如果你愿意回答,我就跟你交換。”
“問吧。”孟嘉銳難得心甘情愿地對張天悅大方。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張天悅扔下了手里的衣服,盯著他的表情。
孟嘉銳心里很有些緊張,她該不會真看上自己了吧?《情書》里的男主角不就是因為喜歡女主角,所以整天欺負她嗎?
張天悅今天撩他好幾次了!等電梯的時候還說想蹂躪他,這,已經稱得上騷擾了。他必須謹慎回答她的提問,搞不好又是個坑。
“喜歡什么樣的我說不好,不過不喜歡的,我倒是很明確。”孟嘉銳要斷了張天悅對他的心思,哪怕是自己多想了。
“我不喜歡有性格的女人,麻煩;沒有性格也不行,無聊;太丑的不行,辣眼睛;太漂亮也不行,容易招蜂引蝶;太聰明不行,我可不想被玩弄;太笨也不行,鬧心;太活潑不行,吵;太內向也不行,沒法交流……”
孟嘉銳能想出無數拒絕張天悅的理由,奇怪了,他越說心情越舒暢,仿佛看到了張天悅正被啪啪打臉。
“夠了,你的答案我很滿意。”張天悅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看吧,孟嘉銳親自證明了他是個渣男的事實。
“滿意?”孟嘉銳懷疑那女人聽力有問題:“我還沒說完,你要不要再聽聽?”
“我已經聽了很多關于你的事了。你很喜歡撩妹,是真的對人家有意思還是只想玩玩兒?”
孟嘉銳皺眉,這女人的毒性越發大了,他又想吵架了:“說得跟你很了解我似的。”
“道聽途說了一些,如果你承認就實錘了,我也不算斷章取義。”張天悅沖他眨了下眼:“敢回答嗎?”
“你想聽什么答案?說我對待女人很溫柔,還是說我把女人關在地下室里虐待?”
“你還做了這種事?!”張天悅故作吃驚地捂住嘴:“天哪,你果然是個人渣。”
孟嘉銳不記得今天自己翻了多少白眼,如果不是手上的畫太珍貴,他一定扔出去砸歪那個女人的嘴。
張天悅像是沒看到他的憤怒:“聽說你對女人很有手段,總能讓她們心甘情愿地為你花錢,厲害。”
余敏說過孟嘉銳騙了她的錢,新晉小花為了擺脫他的騷擾,名牌衣服送他了,這些都是財務范疇,他果然很缺錢。
“憑什么都是你在問,該換我提問了吧?”
張天悅重新拿起衣服整理:“吁婷的畫都被她婆家人毀了,我就知道這么多,都告訴你了。”
毀了?孟嘉銳有點懵,他用羞辱換來的,就只有這么簡單血腥的兩個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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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瑞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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